夜色笼罩下,风也有了些凉意,吹走了炎热而烦躁的心绪!何清钰躺在床上思索着姬月蝉的事情,恼怒于一个惯会招蜂引蝶的男人。吸引的都是些什么极品呀!一个卓佩芹,一个姬月蝉,都是深井冰一样的存在。
门扉被轻叩,何清钰气呼呼地起来开门看到门外站的人,秀美一挑,瞥了一眼。说出来的话更是酸溜溜的。
“吆!这不是我的蓝颜祸水吗?怎么?来看看我有没有对你的红粉佳人手下留情吗?”
何清钰只觉得腰间一紧,接着撞进那粹满繁星的眸。那眼睛如秋水,如宝石,专注地凝视着何清钰。幽深的目光似乎能把人给吸进去,何清钰呼吸一滞。红晕悄然爬上何清钰的耳朵,何清钰悄悄地移开目光,不去触碰他的眼神。
这人就喜欢勾引自己,绝不能上当!下定决心的何清钰狠狠地在那人腰上掐了一下,尤不解气,又复而在他胸口拧了两下。
南宫彦也不恼,捉住何清钰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阵酥麻透过指尖直击心头,何清钰的脸彻底红了。何清钰慌乱地想要抽出手,下巴却被挑起,接着呼吸被掠夺,口腔被侵占,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
何清钰身子一软,伸手攀上南宫彦的脖子,很没出息的被南宫彦占去了主导权。迷糊中口腔中似乎还有酒的香气,伴随着南宫彦独有的松柏香,将何清钰最后一丝理智粉碎。
这一吻缠绵悱恻,缱绻温柔,终于在何清钰快要呼吸不畅时停了下来。何清钰的双眼失焦,迷朦,泛着水雾,嘴唇红肿湿润,此时的何清钰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多么的诱人。
南宫彦抱着何清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把她……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的何清钰生气的剜了眼某人,殊不知这一眼在南宫彦眼里是多么的俏皮灵动。南宫彦声音沙哑道:
“钰儿为我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美得你!哼!”
“我南宫彦此生唯愿与钰儿一人携手共度,其他人又怎及钰儿万分之一?”
“油嘴滑舌。”何清钰嘴巴一撅,心里头却是裹了蜜似的甜。
“好想让时间快一点,我想让钰儿完全属于我一人。”
南宫彦抱着何清钰不撒手,确也没有再进一步,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强要了钰儿,然他更想把最美好的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恋恋不舍地松开何清钰,在她额间亲吻了一下,南宫彦就离开了。何清钰捂着砰砰直跳的心甜甜地入睡了。
又过了两日,宫里突然来宣何清钰进宫。这个时候召她进宫,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何清钰抬头看着这座辉煌的皇宫,心中充满了无奈。这座皇城之下,众人都那么渺小,一座宫殿彰显了皇权的威严,也隔绝了温暖的阳光与柔软的心。
何清钰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吧!今日皇宫设宴款待蜀王与白天师。从此以后蜀国成为了大悦附属国。
进入正殿果然看到了南宫晟与蜀王他们把酒言欢。何清钰从容自若,行礼拜见皇帝。
“臣女何清钰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这位就是璟王的未婚妻何清钰小姐是吗?果然长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与璟王真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蜀王的讨好让何清钰心中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不生气?自己前两天可是打了他的女儿呢?不过今日姬月蝉似乎不在呢?何清钰有点不明白为什么?
“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端阳侯府千金何清钰呀!倒真的百闻不如一见,怪道璟王对你死心塌地,连我们大蜀的公主都给拒了。”
白之秋什么意思?何清钰皱眉头十分不解,但还是回道:
“清钰不过蒲柳之姿,怎敢与蜀国的月蝉公主相提并论,蒙蜀王与白公子如此赞誉,清钰愧不敢当!”
何清钰才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呢,老实闭嘴坐下,眼观鼻鼻观心。
今日宴会宾客原本都是朝中重臣与蜀国使者,何清钰实在摸不准突然召见她一个闺阁女子作甚?
宴会进行到一半,何清钰起身离席去方便,回来路上被白之秋给堵了。
白之秋玉树临风的站在廊下,朦胧月色洒在白之秋极美的脸上,月光与灯光交汇似是在他身上镀了层神秘的薄纱。白之秋原本就是雌雄莫辨的美色,如高岭之花,雪山冰莲,此时竟然美的天地都失了光彩。
何清钰觉得心头一惊,总觉得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妥当。可惜白之秋似乎故意堵何清钰,何清钰往左他就堵左边,何清钰往右他就拦右边。
“白公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在下想跟何小姐聊一聊。”
“哦!请问白公子有何吩咐?”
白之秋身子倾侧过来,羽睫在月色下投下一片阴影,让灰色的眸显出几分惑人情愫,何清钰顿时浑身僵硬。白之秋勾起唇角在何清钰耳边轻柔说道:
“在下想与何小姐来一场露水情缘?”
“什么?白公子说笑了,清钰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何清钰心中惊诧,有些心慌,总觉得这是个陷阱,慌忙想逃。可奈何白之秋一把捉住何清钰的手,白之秋的手有些微凉,掌心肌肤细腻。白之秋笑眯眯地说道:
“你很怕我?”
何清钰顿时无语,她只是觉得麻烦,不想惹一身腥罢了。瞥了一眼白之秋有些妖孽的脸,何清钰瞬间一个激灵,不能被这人的外表所蒙骗,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怎料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何清钰顿时心中大惊,怎么回事儿?为何身子绵软无力?
白之秋一把搂住何清钰的腰身,白之秋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白之秋低头在何清钰的颈肩游动,清冷地气息在何清钰耳边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席卷何清钰的耳侧。何清钰心中大警明白过来。
“软筋散?如此不入流的手段,白公子仪表堂堂,怎么也做这般无耻至极的事情?”
何清钰暗暗运动内力驱散药性,这软筋散根本难不住何清钰。白之秋灰色的眸闪过一丝光芒,眉眼弯弯的笑道:
“这可是我们蜀地的天罗香,无色无味,纵使何小姐武功高强只怕也难以发现,我知道这软筋散难不住你,可是时间也足够了,你说呢?”
说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将何清钰耳侧的碎发拂过耳后。这动作极其暧昧,何清钰心中焦急,却突然听到一个惊诧的声音响起,心中一沉。
怪道白之秋说时间足够了,扭头看到天师白茱颜与皇帝南宫晟他们俱站在不远处,神色莫名地看着何清钰与白之秋。何清钰被白之秋拦腰抱住,白之秋那混蛋还深情凝视着何清钰,不管何清钰此时的表情是愤怒还是不甘愿,都已经不重要了。别人看到的是男女幽会被抓包的场景,而在此时何清钰冲开软筋散的药性,反手一掌震开白之秋。
“白公子好算计。”何清钰咬牙切齿道。
“啊呀呀!真是抱歉,适才何小姐突然摔倒,在下好心扶了一把,未曾注意大防,还望何姑娘海涵。”
“之秋,你太胡闹了,大悦女子最重男女之防,你这般孟浪,损了何小姐的闺誉可如何是好?”天师白茱颜洋装生气道。
“哎呀!母亲,这可如何是好?我适才可是与何姑娘有了亲密接触,又有肌肤之亲,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娶了她?”
“百公子,我好歹救过你,如此恩将仇报只怕不妥吧?”何清钰怒极反笑道。
“嫁给我怎么是恩将仇报呢?适才我与何姑娘相拥在一起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果我不负责岂非陷何姑娘于不义?在下虽非圣人,但也知道敢作敢当。嫁给我你也不吃亏?”
“本王的未婚妻还轮不到白公子这般殷勤献身。”
“璟王爷如此大度,在下着实心安,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自有担当,在下还是乐意负责的。”
何清钰无语望天,一群人都是什么意思?都不管自己这个当事人是什么看法吗?
“依本王看这事也并非无可解,既然何小姐与璟王爷早有婚约,而璟王似乎并不介意这事,那自是不能毁约的。倒不如让天师认下何小姐为干女儿,如此一来,兄长与妹妹亲昵些也并无大碍。”蜀王突然开口道。
“如此来看,这还是真是个好法子!”南宫晟若有所思道。
此时此地无论对方打的什么算盘,这事情总得有个交待,众人心照不宣,彼此心知肚明。
何清钰突然有种被人狠狠算计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如今掉进一个早已设好的陷阱里,插翅难飞。无论这白天师与白之秋打的什么算盘,总得慢慢查探清楚才是。这般一想何清钰顿时豁然开朗,既然他们如此算计倒不如顺水推舟,说不定还有什么新发现呢?何清钰正分析着其中利弊,忽闻南宫晟问道:
“何清钰,你呢?你是否愿意?”
何清钰看了看众人,虽然已经决定以身为饵却也不能让人察觉,佯作无奈道:
“如今看来我倒是没得选了?”
“你也可以选择嫁给我!本公子也不比璟王差呀!”
嫁你?何清钰内心狂翻白眼,算了吧!虽然白之秋长得极为俊美无双,但何清钰还真无法对他生出爱慕来。不知为何何清钰对他总有一种莫名地感觉,何清钰压根无法讨厌他却也对他没有丝毫恋慕之情。何清钰觉得还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好。贝齿一咬,道:
“白公子谪仙般的人物,清钰不敢亵渎,可不想早早折了阳寿,成了那枉死的冤魂!”
“何小姐伶牙俐齿,在下甚至喜欢!”
面前那人拥有着神仙面容却异常危险,白衣胜雪如高岭之花,眉目清冷,哪怕说着如此轻佻之言却还是让人不敢亵渎。何清钰气的后槽牙都痒了,却怎么也无法厌恶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之秋犯了错,我这当母亲的自然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今日事出突然,稍后我自会将见面礼奉上,何千金聪慧过人,本天师也甚为欢喜。”
何清钰很想拒绝,但又担心把事情做的太绝,有损身份。于是选择放弃言语上的逞强好胜,多说无益。
宴会结束,南宫彦送何清钰回府。马车中气氛也有些沉闷压抑,何清钰知晓南宫彦有些生气了,也怪自己警惕心不够中了计。何清钰犹豫了下,小心地勾着南宫彦的手指道:
“阿彦,你还生气呢?”
南宫彦看着何清钰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所以的怒气都消散不见。
“我只是怪自己未能好好护着你。”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既有心要害我,自然是防不胜防。倒不如以静制动,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看来你心中有了成算,既如此我派几个暗卫给你,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嗯。”
虽然何清钰很想说不用,但不忍拂了南宫彦的一番心意,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