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意柔拿着一则请帖走了进来“夫人,太子托人送来的请帖”
夏至月接过打开来,里面写着:至月妹妹多日未见,甚是想念,今日请到醉仙楼一叙。
朱培风的邀请自然的要去的,夏至月自上次在宫们口一见,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她选了一件淡蓝色有着暗纹的裙子,将头发全部梳了起来,后头带着一朵红色大牡丹花,两条蓝色飘带垂在身后,略施粉黛,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抿一下口脂,嘴唇染上了红色,尽显她的貌美,双目清澈,微微一笑便能勾人心魄。
醉仙楼内,朱培风早就到了,在包间内等着夏至月,见到夏至月,便笑着去迎接。
“至月妹妹你来啦,快坐”
夏至月微微一笑“太子哥哥叫我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叙叙旧了?你呀,一有了夫君就忘了我这个哥哥”
“哪有!太子哥哥日理万机,我怕打扰到你嘛”
“就你有理,来快尝尝,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醉仙楼的清蒸鱼了”朱培风夹了一块鱼肉到夏至月的碗里。
夏至月尝了尝“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呀”
“是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吵着要吃这道菜呢,你呀~从小就是个小馋猫”朱培风宠溺地说。
“哈哈没想到太子哥哥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夏至月没有哥哥,朱培风也只是表哥而已,但在夏至月心里朱培风胜似亲哥哥。
“那是除了书瑶和书柠,我可一直是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看待”
“还是太子哥哥你好……”夏至月垂下眼帘。
朱培风看夏至月的表情和语气,断定夏至月一定遇到什么事了“至月妹妹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呀”
“没事就好”
夏至月笑了笑,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知不觉看的出神了。
朱培风看着夏至月的样子,往日她面对这一桌子的菜,可是一心都在菜上,今日却只顾看窗外的风景,而且她看窗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伤感。
“父皇派我去南方体察民情,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体察民情是好事,只是太子哥哥要一路平安”
“嗯呐,回来给你带当地的好吃的”朱培风宠溺地看着夏至月笑道。
“好呀!一言为定”夏至月伸出小拇指。
朱培风也伸出了小拇指,与她的手指勾在一起,这样就算定下约定了。
夏至月与太子在醉仙楼聊到了下午,方才回府去。
回到府内,安珑希悦就来找夏至月了,她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簪子,笑着走进来“姐姐,我今日和晔晨在街上逛了一圈,给你买了个礼物”她把簪子放在桌上移到夏至月面前。
是一根银簪,银簪上是云纹,夏至月没有接过,只是看了一眼银簪。
“姐姐这簪子虽比不上我头上的这个金簪,但也是妹妹的心意”安珑希悦摸了摸头上的金簪,炫耀般的作秀给夏至月看,金簪比银簪要贵,安珑希悦言中意不就是自己比夏至月高贵“这可是晔晨亲自挑来送给我的呢~他说我带上特别的好看”
送簪子……夏至月面无表情说:“心意我领了,簪子还是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
“姐姐你就收下吧!”安珑希悦把簪子塞到夏至月手里。
夏至月是个脾气硬的人,她把簪子又塞到了安珑希悦的手里“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收下吧……”安珑希悦又塞了回去。
“不要……”夏至月又还了回去。
“这是妹妹的心意……”
“拿走……”
“……”
两个来回推搡,一个执着要把银簪送出去,一个死活不要,就这样推搡了几个回合,在安珑希悦一声“啊!”后结束了,仔细一看,安珑希悦的手渗出血,她在推搡中被银簪的尖端划伤了,一瞬间满手是血。
郭晔晨听闻安珑希悦来找夏至月后,就来到夏至月的院子找安珑希悦,碰巧就撞见了这一幕“悦儿!!”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推开了站在一旁的夏至月,拿着安珑希悦的手,心疼不已地问:“这是怎么伤到的?”。
安珑希悦委屈巴巴地说:“姐姐不肯收下着簪子”
“她不要就不要,倒是你疼吗?”
夏至月被这么一推,毫无准备的她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意柔急忙扶起她。
夏至月起来第一时间就是走到安珑希悦面前。
“没事吧?我屋里有药,我去给你拿”夏至月自己的屁股还疼呢,但起来第一时间就是关心安珑希悦,虽不喜她,但受伤了该关心还是得关心。
“你离悦儿远点,你若是收下拿簪子,悦儿也不用与你来回推搡,也就不会受伤了”郭晔晨再一次把夏至月推开。
夏至月看着男人冰冷的眼神,不知何时开始他对自己说话竟如此的冷漠。
“我只是关心她而已”夏至月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
“不用你关心,悦儿的伤我自会处理”郭晔晨拦腰抱起安珑希悦“我不希望有下次”径直略过了夏至月离开了院子。
留下夏至月呆呆的站在原地,郭晔晨一走,意柔马上就来查看夏至月那一摔有没有受伤,见夏至月身上没有伤也就放心了,接着不高兴的为夏至月不平“将军也真是,怎么能那么对您呢!我们要不告诉宰相吧,他老人家一定会为您讨个说法的”
“不可以让爹娘知道!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夏至月坐到树下的石椅上,拿下头上一直带着的玉簪,想起曾经在月下与郭晔晨说过的话:君若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日暮天涯。
如今想来还真是可笑,他郭晔晨都可以随随便便送安珑希悦簪子,也就自己还那么在意这个簪子,日日带着它,夏至月盯着玉簪看,大拇指搓着玉簪“或许真如姑母所说,时间久了……腻了”夏至月呢喃着。
郭晔晨抱着安珑希悦回到自己的房中,贴心的为安珑希悦上药,边上药边吹气缓解安珑希悦的疼痛。
安珑希悦可怜兮兮地说:“我也只是好心,可是姐姐好像并不接受我的心意,是不是姐姐觉得我把你抢走了?”
安珑希悦在郭晔晨面前柔弱的样子与刚刚在夏至月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截然不同,刚刚她是故意说那些话刺激夏至月的,她知道郭晔晨一定会去夏至月哪找她,就在郭晔晨面前演了一出戏。
“你不必刻意讨好她,你就是你”
“你真好~”安珑希悦依偎在郭晔晨怀里。
“她让你受伤我会给她一些处罚的”
安珑希悦受伤之事发生后,郭晔晨就无故撤走了在夏至月院里伺候的下人们,现在一个院子里也就只有夏至月和意柔两个人了,郭老夫人去光贤寺礼佛了,一半会回不来,在这家中也无人可以护着夏至月了。
伺候的下人都被撤走了,夏至月的饮食起居就只能靠自己和意柔了。
这府中的下人个个也是势利眼,夏至月得宠时,一个个对她十分尊敬,一不得宠就一个个去巴结安珑希悦,见到夏至月也只是草草行礼后便不管了,郭晔晨下了命令,府里任何人不得帮夏至月。
这几天内,夏至月一人洗衣服,一人学着做饭,一人打扫着房间,以前的她哪干过这些……意柔看不下去了,坚持要去找宰相说说夏至月在将军受冷落的事,夏至月抓着意柔的胳膊不让她走。
“夫人!!您别拦我!!将军以前对您可是万般疼爱,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别…别去意柔,我不希望爹娘知道,爹娘知道了定不会饶了郭晔晨的”
“将军都这么对您了,您还在为他着想!”
“这是其一,其二是娘要是知道了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不就是自己干活嘛,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这点活我还是能干的”
“那二夫人不过是空有一副美貌,真不知道将军怎么想的,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难道忘了当初还是您……”
“砰!”意柔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郭晔晨就破门而入,他本是想来看看夏至月过的如何,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太狠了,本想把原来的下人调回来,没想到刚到就听见了意柔说的那番话“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丫鬟敢议论主子!!”
意柔没想到郭晔晨回来,害怕的躲在夏至月身后,她太生气了,气安珑希悦抢走了夏至月的夫君,气她处处针对夏至月,但见郭晔晨大发雷霆的样子,可怕至极,她一个小丫头一下就吓的不敢说话了。
“意柔她不是有意的,你不许怪意柔”夏至月把意柔护在身后。
“她以下犯上该罚!”
“你不许动她!意柔是我的人,你无权!”夏至月强硬的回击郭晔晨。
“她来到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人,在将军府里我要罚谁你管的着我吗?”郭晔晨冷眼看着夏至月“你说她是你的人,那你这个主子教不好丫鬟罚你也行”
夏至月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你了……”她的眼中渐渐充满委屈的泪水。
郭晔晨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但马上脑海里就浮现了安珑希悦的面容,不知为何,他一看见安珑希悦就觉得她很美,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觉得安珑希悦就是自己一生要保护的那个女人,但一看见夏至月心里又有一阵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对不起她,但爱一个人是没理由的。
许久意柔从夏至月身后出来“意柔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夫人为我受罚”
“很好,那就打30下板子,就在院子里打”郭晔晨毫不留情道。
夏至月惊呼“30下!意柔是个女孩子哪里受的了!!”
“要不你替她受?”
“意柔可以的,不就是30下,打就打”意柔一人走到院子中间,趴在行刑的长椅上。
家丁一下一下的打了下去,夏至月想上前,但被郭晔晨的侍卫抓住了,意柔疼的哇哇大叫,整个府里都回荡着意柔的叫声,夏至月见意柔的模样心撕心裂肺的疼着,她视意柔为妹妹,妹妹如此痛苦还是因为自己,夏至月这个做姐姐的不仅心疼还自责,
“别打了!!郭晔晨让他们停下!!”夏至月大喊道。
可郭晔晨依旧面不改色看着家丁用刑,夏至月一声声求着郭晔晨停手,郭晔晨就像没听见似的。
才打了20下,意柔就昏了过去,家丁见意柔昏了过去,便停手看着郭晔晨“将军她昏了,还要继续吗?”
“才几下就昏了……罢了罢了”郭晔晨摆了摆手,侍卫松开了抓着夏至月的手,夏至月一解脱就奔向意柔,她捧起意柔的脸,这张小脸布满了泪珠和汗水,夏至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呜呜呜意柔你看看我……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