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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九死一生

东都赋 丁酉肆月 2456 2024-11-12 18:54

  早些年,南夏国三公主吕绾也就是吕焕三妹远嫁交趾,现在是交趾国王后,她曾在宫中是识得江寒他们的。

  崔确听命速离,吕焕倏而低声问道:“崔大人,你是否和晋王有交情。”

  崔确脸色顺而晦沉下去,疑窦道:“顺宁候如何得知。”

  吕焕一一敷陈。

  崔确脸上投下灯微阴影,似有暗云涌动,从他讳莫的话语中,吕焕分析出了大致情况,这东朝热闹了。

  晋王府,夜色里一条暗影偷偷潜进穿堂后庭,向负立窗前的昭琰小心汇报今晚在乌台情况,昭琰挥手,他带门瞬即遁隐,昭琰摩挲着手上红玉扳指,暗自叹道:“今晚本王就当无事。”

  翌日一早,萍姑就听到一阵急促扣门声,她小跑着开门,左右无人,低头瞥见门缝间一纸信笺,她够手捡起,关门速拆开来看,轰然失去平衡,晃跌一下,惊惶奔到马厩,拔马朝城口方向飞驰。冲出城郊好几里远,才隐约看到庆远军旗,猛蹬马肚簸去,江寒眼尖,当先看清是青萍,命令停队,青萍满面风尘,跌撞下马奔前,江寒宋铎互看一眼,感知情况不妙,青萍气喘吁吁,虚汗涔涔,惊恐道:“娘子快走,皇城重兵云集,正等着你自投罗网。”

  江寒心口一崩,下意识惊颤:“吕焕,萍姑吕焕在哪儿!”

  青萍失重跪到沙土里,失声自责:“奴婢早该有所警觉地,国主他还有徐衍下狱已有了三日。”

  江寒愣了一瞬,脸色唰的铁青,冲动着想冲进城门,幸亏宋铎拉住她,她失去所有理智,大喝:“宋铎,你松手,我要进城去就吕焕。”

  青萍冲向马前拦她,嘶声阻拦:“娘子,你不能去,今日奴婢收到暗信,要你带兵即刻去交趾。”

  江寒思绪空转,冷静下来,宋铎复劝她转队。

  她举起令牌,声如冰凌刺骨:“宋铎听令,即刻带领庆远军投奔交趾。”

  宋铎力劝:“阿月,他们会杀了你!”

  江寒目里呛满锐气,“我不去,他们会杀了阿焕!”

  她满手湿腻捏紧宋铎手,深以寄望:“宋铎,你听着,只要我不说你们在哪儿,昭珽不敢对我动手,我要保证阿焕安全,所以非去不可。”

  她意已决,无论宋铎怎么劝阻,她单枪匹马毅然冲进城中,声音颠簸:“宋铎,你必须带庆远军安全出境。”

  她黑色身影如一道惊险的闪电,迅疾消失在飞尘中,他来不及多想,带上青萍转身直奔交趾,急驰中他咬紧牙关,目光冷肃,飞沙拨乱他发丝,几条青筋忽现。

  江寒冲进万胜门,空无一人,左面几株榆树叶落无声,城墙四壁空落,环境中充弥着死一样的阴冷,她呼吸窒静,背后城门砰然紧闭。

  四周传来窸窸窣窣铁甲声,江寒仰头望去,刚才空无一人的墙垛上,霎时围起长龙,一排排箭矢雪亮对准她,靴声橐橐,兵戈长铩共一色,转眼被围的水泄不通。

  昭珽站在城垛上,森寒道:“江寒,你在前线与北狄暗通款曲,罪证确凿,不杀不足以服众。”

  江寒调拨马头,寒目向他,脸上微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直刺到昭珽心底。

  她声击寒水:“昭珽这就是你们东朝对待功臣的态度,好一个私通北狄,罪证确凿。好一个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这时有个小兵急急来报,“陛下,城外没有庆远军的踪影。”

  昭琰面露疑色,“江寒,庆远军何在。”

  江寒诘他:“晋王,你莫不是脑子坏了,问我庆远军下落。”

  昭珽镇定道:“二弟你速派兵到城外,朕小瞧了吕焕,那番境地,也能通风报信。”

  江寒道:“没用的,你们追不上庆远军。”

  昭珽面色依然镇定。

  这时几个小兵从耳门里推出一人,绑到柱子上,他虽蓬头垢面,身上清贵依在,江寒跌马追过去,几个小兵一阵反绑了她,挟持住。

  上面昭珽发话:“魏如月说出庆远军下落。”

  吕焕仰头,目里布满血丝,嘲讽他:“昭珽,连谁敌谁友都分不清,还想得到庆远军下落,妄想!”

  昭珽并未被他激怒,君子气度不减。

  旁边小卒狠抽他一鞭,他白色衣服上立即横亘出一条血淋淋的伤痕。

  江寒奔扯着,向城头厉喝:“昭珽,你住手!”

  吕焕不为所动,本就体弱,挨不起这一鞭,气息奄奄,“阿月,不能告诉他,那样他们会连你一起杀。”

  江寒目影莹洁,还在不听拉扯叫喝。

  昭珽很有耐心再道:“魏如月,你想清楚没。”

  江寒失控乱骂:“昭珽你个老丘八,有种下来和我单挑,站在上面装孙子,连北狄蛮子都鄙视。”

  昭珽出身行伍,江寒这话没毛病。

  他倒没反应,吕焕又被连抽两下。

  江寒哀声叫嚷。

  “魏如月,说是不说。”

  吕焕汗水豆大滚落,竭尽全力告诫她:“我早晚是一死,这样不过身上烂了点,你不能说。”

  昭珽再次确认答案无效。

  卒子开启疯狂模式,连连抽他,中间不带停的。

  吕焕全身血肉模糊,下唇都咬出血,始终盯着江寒,不吭一声。

  江寒歇斯底里的哭喊,却受制近不了他身。

  “江寒,你当真希望他就这样受尽折磨屈死。”

  江寒湿红着眼,看向他,心腔陡然收紧,哽咽道:“昭珽,今日你若杀了他,我侥幸未死来日必要你受尽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他拉弓对准吕焕左膝盖,凉薄道:“何须来日,今日就是你们南夏的葬期。”

  这时公主突然冲过来,拉着他衣角,看向下面一片惨红,哀哀求他:“父皇,就算为了死去的母亲,仪珠也求你放过他们。”

  “仪珠你已是这杀戮场中一员,就没资格拥有怜悯。”

  昭珽觉得她碍事,一把拂倒了她,严命卫兵拖走她,老远都还听得清她的哀嚎。

  “江寒,这箭下去,他就成了残废。”说完,他毫不留情离弦,飞旋向吕焕左膝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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