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北汉已经退兵,百姓们都歌颂北征将军的美名,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北汉自愿退兵还城,秦琛派了北征军往前行进至被占去的两座城,重新安排了南唐的士兵们驻守,布置好一切后秦琛便招来几位副将,把自己的安排吩咐了一番。
命北征军由副将们共同掌管,镇守边境,等百姓们的生产生活恢复了,三个月后再回京,又写了一封密报由自己的心腹秘密快马回京呈给皇上,而后只带着林捷独自启程前往西凉。
西凉王宫内,婉凝由王后派的宫人领着回到自己暂住的宫殿里时还微微惊讶了一下,领着自己来的宫人名兰香,婉凝问道:“兰香姐姐,请问王后真的要我住在这?”
这所宫殿显然不是给客人住的,且西凉最有名的就是黄金和各种彩色的壁画,这个宫殿的装饰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也不过分,兰香恭敬答道:“回郡主,是的。”
“好的,麻烦你了。”婉凝微笑着应了,春华送了兰香出去。
主仆几人刚走进宫殿里,牛神医就跑了出来着急地问:“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跑西凉来了?”
“老头,先进屋去,我跟你具体说。”婉凝就把事情大概地跟牛神医说了,牛神医听到最后的时候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苹果了。
“这么说你是西凉的公主?皇帝还给你赐婚了?”
“是,还有一个事想请你帮忙,西凉太子似乎被下了苗疆的遮目蛊,我只能判断出来,但我只有一半的把握能引出蛊虫,老头你能帮他治好吗?”婉凝很少这么请求牛神医,就算小时候跟着师父学医术时,很累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求师父让她休息。
不过牛神医有他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丫头,规矩不能破。”
天下人皆知,牛神医的规矩就是不医治皇室的人,无论是哪国,牛神医不愿卷入皇室的事情。
婉凝也不想强迫自己的师父,又提议:“我帮他引蛊,你旁观,只讲话不动手,这样好不好呀?”
牛神医还想开口拒绝,婉凝就再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做晚膳,亲自下厨的那种!”
“成交!”这下牛神医答应的比谁都爽快了,开玩笑,能吃到婉凝丫头亲自下厨做的饭那容易吗?还是每天!
翌日,婉凝就和牛神医一起到了西凉王后宫中,还没等婉凝拜见王后就过来扶住婉凝,开心道:“昭儿来啦!昨天睡得习惯吗?”
“挺习惯的。”婉凝很快引见了牛神医,“王后,这位就是我的师父牛神医。”
王后根本没听到后半句,只在意婉凝对她的称呼,本想着婉凝今天就会改口了,没想到还是叫她王后,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倒没听到婉凝说的下半句话了。
婉凝说完疑惑的看着王后:“王后?”
王后回过神,只含糊地说着好,还是兰香机灵地上前:“回郡主,我们娘娘昨儿个有些激动没睡好,大王和太子很快就会过来,还请郡主和牛神医稍等片刻。”
婉凝点点头,和师父一起坐了下来,王后碍于牛神医在此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想着找个时间问问婉凝的想法,为什么还不愿意喊她母亲呢?
很快独孤薇也过来了,向王后请了安就寻了婉凝旁边的位置坐着,悄悄地对婉凝说:“昭昭姐,下午我带你去熟悉熟悉王宫,不然你很容易走迷路的。”
“好。”独孤薇现在已经是亲昵地喊婉凝为昭昭姐了,婉凝也很开心这个妹妹的转变,毕竟谁愿意自己的亲生妹妹总和自己作对和找茬呢?
等了不过一刻钟,西凉王携四个儿子都来了,婉凝和独孤薇都起身见礼,牛神医自在惯了,医术的高超名扬各国,别人求他还来不及,哪还会让他行礼。
独孤攸道:“平身吧,昭儿,这位就是你的师父牛神医?”
“是的,不过师父有规矩,不为皇室医治,所以今天只能我为太子引蛊,师父会在旁指导。”
独孤攸也不在意那么多,西凉人一向爽快,他也相信婉凝的医术,便说:“那你们便去吧,需要什么就让他们去准备。”
“是。”引蛊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所以三人去了事先准备好的房间,独孤谟虽然看不见,但他却是能行走自如的,婉凝领着他到床边说,“太子躺好,无需多想,放轻松即可,切记,没有我的话一定不要睁眼。”
“好。”太子躺下,服下婉凝给的药丸,药丸有镇静止痛的功效,这样至少让他不觉得那么疼,独孤谟在闭眼的前一秒拉住了婉凝的手腕,“昭儿,大哥相信你。”
婉凝笑了笑,走到水盆边净手,牛神医自己找了个椅子坐着,保证既不影响到婉凝的工作又可以看到全过程。
牛神医昨晚已经把一些注意事项和该施针的穴位都跟婉凝说了一遍,婉凝有那个自己做好引蛊的工作,早已准备好了所需的用具以及自己的针包。
很快,婉凝提手下针,迅速准确,把眼部周围的一些穴位暂时封住,这是为了遮目蛊不可逃离至其他地方,又将准备好的草药抹在独孤谟的眼角处,等了一刻钟,就看见了独孤谟两只眼睛的眼角处都爬出一只虫子来,虫身约有人的指甲盖那样长。
就这样,两只蛊虫的整个身体都从独孤谟的眼睛里爬出时,婉凝眼疾手快的立刻把蛊虫并草药都夹进一个小玻璃瓶子里,又拿帕子沾水清理了独孤谟眼角处的痕迹,取针,轻声让独孤谟坐起,用纱布将眼睛包裹起来,绕着脑后几圈才打结。
这样就算结束了,婉凝对独孤谟说:“可以试着睁开眼睛了,两日后我会帮你拆下纱布,因为太久没见光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这两日就委屈太子了。”
独孤谟试着睁开眼睛,入眼还是一片黑暗,但他却很强烈的感觉到这种黑暗和前二十年所见的黑暗是不同的,听到婉凝说两日后就可见光,他是无比激动的,对婉凝说:“昭儿,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