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秦恩在陪着太后说话,她对皇后本就没什么感情,亲眼见到前太子造反后对皇后更无好感,德贵妃自然要理着皇后丧葬的事宜安排,秦恩就溜到慈宁宫陪着太后说话。
婉凝和秦恩陪着太后坐了一会儿,显然太后精神还行,许是经过了太子造反的事了,太后原先硬是拦着皇上不可废后,现在也释然了,对皇后的去世没有受太大的触动。
秦恩瞅着单独和婉凝说话的机会,悄悄告诉了她皇后真正的死因,根本不是什么病逝,而是自杀,皇后虽然被幽禁,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一直在苦苦支撑着,宫里是冷清了些,不过宫人们也不敢苛待她,毕竟还是一国之母。
皇后也是听闻太子谋反失败被皇上废黜了,又听说皇上命令太子去静园幽禁,一下想不开就自杀了,被发现时是一个人吊在白绫上,白绫的另一头是正殿的房梁,皇后去世后,居住的宫殿因此闲置下来,也再没有人居住在那过,宫人之间传说,在深更半夜时能见到皇后着一身白衣,在宫里游荡,久久不肯离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皇上在事后并没有怪责右相一家,还因为皇后的逝世皇上为了抚慰右相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特意赏了许多东西,同时请了宫里好几位老太医去医治右相,总算把右相救醒了,就是行动有些不便。
在皇后的丧葬事宜上,皇上同样给足了右相府的颜面,皇后怎么说也是陪了他这么多年,虽是感情淡了,最终也是以一国之母的体面葬入皇陵,且要求接下来一年内举国红白喜事都不可大操办,当然秦恩的婚事属于两国联姻的另当别论,太子谋反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一切逐渐恢复平静。
秦琛回去后就让燕王妃重新派人去镇国公府商定大婚的日子,本来定的是明年五月,正好婉凝及笄一过就嫁过来,现在秦琛却打算推迟五个月,到明年十月份去。
燕王妃打趣自家儿子:“先前不是还希望早点娶上媳妇,怎么现在还要再推迟五个月?”
“娘,您能不能别戳我伤心处了?”秦琛不愿意跟燕王妃说太多,不过知子莫若母,王妃早就知道秦琛心里那点小心思了,也就笑笑替他儿子忙活去了。
当燕王府再派人来镇国公府商定日子的时候,苏成渊自然也是愿意推迟的,先不说他本来就希望婉凝在家多住几个月,加上现在皇后逝世,属于国丧,若是每年五月大婚就还没出国丧的孝期,难免惹人闲话。
婉凝是在爹爹跟她说起后才知道燕王府派人来推迟了大婚的日子,婉凝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如果不是因为赐婚,就应该恪宁先成亲了才轮到她这个妹妹,因为赐婚一切提早的太快,正好推迟几个月不要那么着急。
秦琛找了个时间去沁心堂找婉凝,既然去镇国公府见不到人,他就只好到这来蹲守了,秦琛进去时婉凝还在跟小七说各类中药的事,还是小七先看到了秦琛,对婉凝说:“小姐,淮安郡王来了。”说完小七就对秦琛行了个礼。
婉凝转身看到他,对小七说:“那就先这样吧,你先去忙。”
小七出去后秦琛才跨进门里,婉凝倒了杯茶给他:“今日不用去军营吗?”秦琛自从被封为淮安郡王后皇上就给他派了个官当,每日都在京城西郊的一处军营里练兵。
“告假了。”秦琛接过茶杯坐下无所谓地说着,他每天从军营回来都已经晚上了,去镇国公府也只敢翻墙,翻墙过去听说婉凝睡下了也不忍心打扰她,知道今天是婉凝来沁心堂的日子,他就决定告假来找她说说话。
“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嘛?”婉凝疑问地看着他。
“推迟婚事是我的意思,我不想别人说你的闲话。”
婉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她想告诉秦琛,其实她没有那么在意礼仪形式和世人的看法:“我明白的,其实也没有说不能办喜事,只是简单朴素一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就算别人说什么也与我们无关就是了。”
“不行!我们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成亲的日子,我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王府,不能让你受了委屈。”秦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婉凝的眼睛说出了这番话。
婉凝心里泛起丝丝甜意,这人怎么就爱时不时讲句情话来撩拨人呢?婉凝还在想着秦琛的话,秦琛却已经站在她面前,婉凝抬头看他,秦琛立刻俯身偷香,一气呵成,还不忘说句欠揍的话:“抱歉,实在没忍住!”
婉凝心里的甜蜜顿时被羞愤替代,秦琛也不躲就站那挨了几拳,那小拳头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似的,他还乐得被婉凝打呢!
又过了几个月,新的一年又要到来,今年的春节过的较以往冷清了许多,许是去年又是与北汉的战争又是太子谋反的,加上国丧期间,让百姓们都不自觉少了许多喜悦的情绪。
就连往常热闹非凡的宫宴,今年太后称病没出席,皇上也是神情恹恹的,今年皇上提出就宫里当做吃个家宴就好,不用大张旗鼓请外臣和命妇们了,宫宴上大家也不敢表现地太喜庆,一场宫宴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婉凝当然是留在家里和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偶尔跟爹爹娘亲撒撒娇,听哥哥说起在翰林院的趣事,又时不时逗逗幼弟,而且听说年后二月份舅舅威远伯一家就要从边境处启程回京述职了,她可以见到自己的几位表哥还有小表侄子了,这种生活她过得异常满足。
年初二,他们一家依然去威远伯府向外祖父外祖母拜年,老威远伯夫妇看到三个外孙外孙女自然是乐呵呵的,还给他们三人都塞了大大的红包,大家还爱逗小恂宁玩,小恂宁虽然还不会说话,却会睁大眼睛看着,开心时也会“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