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想在除夕之日闹得太大,但有些事还是该处理的:“朕记得唐国公府的玥儿与斌儿已定了亲?”
唐国公走出来跪下:“皇上圣明,确是已经定亲,臣在此望皇上见证一下,唐国公府的上官郡主与忠勇侯府三公子即刻退亲!皇上,玥儿您是知道的,自小乖巧伶俐,听话懂事,与三公子实非良配,况现今三公子已有所爱之人,玥儿也不好再嫁入忠勇侯府了。”
婉凝着实是喜欢唐国公的为人,干脆利落,且是真心为子女考虑,这下子玥姐姐不用嫁给这程三公子了!
“是啊!玥儿那孩子朕也喜欢,多留两年也无不可,不用这么着急成亲,这门婚事就算了吧,忠勇侯还是速速为斌儿与这位女子完婚才好,这件事就此为止!”忠勇侯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与唐国公一同说了句:“圣上英明!”
皇上也没了游御花园的心思,摆驾回乾清宫了,秦琛若有所思地看着婉凝,婉凝意识到他的眼神,想来是在怀疑自己了,上次在沁心堂被他看见了自己在做幻欲香,婉凝摆出了个恶狠狠地表情,眼神暗示威胁他不许说出去。
秦琛忽地笑了,天知道,他只是在想如果自己闻了幻欲香,会不会控制不住去抱婉凝啊?婉凝连生气威胁别人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恪宁走得慢了些,落后找婉凝讲话:“凝儿,你不生哥哥的气了?”
“嗯,不生气了。”
“哥哥向你保证,以后你不让我说的事我绝对保密,以后不要跟哥哥生气了。”
“好,我也有错。”婉凝看恪宁疑惑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不该因为生气就不吃糖葫芦和豆浆油条,天知道我现在多么想吃!”
“行啦!哥哥下次一定给你买。”恪宁宠爱地摸了摸婉凝的头,这丫头就知道吃,什么时候都长这么大了?
秦琛在一旁看得气得直咬牙,这大舅哥怎么能那样摸婉凝的头,婉凝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
婉凝成功破坏了上官玥的婚事,她是真的不想玥姐姐嫁给一个并不爱她的人,忠勇侯府一家实在是没面子,称病无法参加宫宴离开了宫里,听说过了年之后忠勇侯就为三公子匆匆举办了婚事,而后的元宵节宫宴忠勇侯府一家也并未出现。
除夕夜里的宫宴上,皇上皇后以及太后都是一同出席的,众人一同用膳,欣赏歌舞,也有皇上一时兴起让在座的朝臣子弟起来吟诗作对子的环节,其中就有恪宁,婉凝只看着自家哥哥,其他是谁起来与哥哥打擂台婉凝并不在意,最终的结果反正都是恪宁小胜,皇上叹道:“无趣,每年都是恪宁你小子赢了,你这小子就不能让让别人?”
“恪宁知错,只是略懂一二。”这话让人听着更觉得在鄙视在座之人了,每年都拿第一还略懂一二,这是说其他人什么都不懂的意思了?婉凝低头降低存在感,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实诚了点。
“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王喜,赐平阳侯世子文房四宝。”
恪宁也觉得无趣,每年都拿一副文房四宝回家,书房都快没地儿放了,当然他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琛儿,你的文采如何?说起来朕倒是没见过你的文采。”皇上看向在燕王旁的秦琛。
“皇伯伯,琛儿愚钝,文采是不行了,不过武艺倒是可以比较一二。”秦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实话实说了,自己从上学堂的第一天就逃课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也是,朕可是知道你从去学堂的第一天就逃课了,侍卫们愣是找不到你。”皇上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实话,秦琛马上紧张的看向婉凝,他怕婉凝会露出嫌弃或是鄙夷的表情,却看到婉凝只是微微一笑,秦琛心里想着算了算了,能让婉凝笑出来,那这件事就不算丢脸。
皇上面上不改,却是将秦琛偷看婉凝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罢了罢了,今天不适合比武,等年初三举办一场比武大会,那个时候朕可要看看你的武艺。”
秦琛应了,坐回原位,婉凝只是在皇上提起秦琛逃课的时候笑了一下,脑子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七岁时见到男孩翻窗的一幕,当时她随父亲去燕王镇守的边境送粮食曾见过秦琛。
最后一个表演节目就是白天听程柳柳提起的功夫班子表演绝活,只见他们上场后就有一位坐于一旁在剪着什么,中间开始表演,一群人踩着高跷出场,接着是变换不同的高难度动作,甚至将一位成年男子抬了上去,高跷的队伍下场后就有一人上场表演吞剑,看得一边还小的皇子公主们拍手叫好,然后是一名男子表演了川剧变脸,最后一直在一旁剪东西的女子带着刚剪好的字上前,一展示竟是“福”字,皇上看得很满意,让人赏了功夫班子两百银两。
宫宴结束后唐国公回家立刻派人将礼单的聘礼点了往忠勇侯府送去,算是很快解除了婚约,婉凝恪宁同平阳侯夫妇一起回家了,除夕夜是要守岁的,婉凝与父母和哥哥一起守了上半夜,实在是困得直打哈欠,撑起身子来:“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婉凝下半夜要和春华秋月在我院里守岁了,一边守半夜这才公平。”
平阳侯哪能不知道这是婉凝要跑回去睡觉的借口,不过睡觉就睡觉吧,总归侯府也不是没人守岁了,对于女儿来说还是睡眠重要。
婉凝回到凝香阁已经困得不行了,春华像是发现了什么小声地说:“小姐,这房顶上好像有人。”
春华没看错,房顶上的人一跃而下,顺手捂住了春华想要大叫的嘴巴,婉凝被他一下子跳到自己面前也是吓了一跳,把困意都吓没了:“秦琛!你怎么在这?”
“婉凝,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在房顶上睡觉了。”还好婉凝不用太多人伺候,平时院子里也就只有春华和秋月,婉凝安抚了一下春华,让秋月把院门关上,又让春华和秋月先下去休息。
和秦琛在院子里的石椅坐下来,婉凝恶狠狠地问:“你明明知道这是我的院子还敢闯,传出去我们都别见人了!除夕夜你不和燕王和王妃在家里守岁,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