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权臣对我强取豪夺后

第58章 质问

  “大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程氏眼眸一转,变得阴恻恻的,说话的声音也扬高了几分。

  在边上的虞娇被程氏忽如其来的气到拽到胳膊生疼,低哼了声,却也挣脱不开她的钳制。

  虞锦乐得开心,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轻飘飘道:“没什么,字面意思而已,夫人何必如此惊慌?”

  说到此处,语气略微停顿,叹了声:“实在是,失仪得紧。”

  听到此言,程氏怎么会不懂呢?这大姑娘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敲打自己,娇儿还未出嫁,倘若她从中使绊子,自己的娇儿还如何嫁个好人家。

  看来从前是自己小瞧了这大姑娘,早知道就斩草除根,也不留这般隐患。

  虞锦见程氏不言语,也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想来是肚子里一滩坏水。

  半晌,程氏面上一扫僵色,强作镇定,开口道:“念在侯爷的情分上,本夫人就再提醒一句,大姑娘须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认清处境。”

  身份?处境?什么身份什么处境?

  虞锦没接话,她对自己身份和处境认得清得很,轮不到程氏来提醒自己。

  “说什么呢?”

  厅外,一抹身影朝内而来,正是虞翰。

  虞锦起身虚虚一礼:“父亲。”

  “侯爷。”程氏遂上前,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妾身正跟大姑娘叙叙话呢。”

  虞翰揽袍入座,眸光略略从虞锦身上划过,最后落到虞娇身上。

  娇俏活泼的小女儿眉开眼笑地上前挽住他手臂,亲昵地唤他“爹爹”,再看大女儿,面上虽然带着笑容,却犹如镀了层冰霜,不甚近人。

  相比之下,还是小女儿更得他心。

  虞翰伸手在虞娇头顶摸了摸,笑着应了她,又亲切地问:“娇儿今日怎么不出府去玩?”

  平日里都是四处跑不着家的,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了?

  他正纳闷着,虞娇扁着嘴抱怨:“还不是娘,让我在府里待着别出去乱跑。”

  虞翰把头转向程氏,状在询问为何。

  程氏叹了口气,答道:“侯爷就宠着她,天天在外头疯,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看似是斥责的话,却没有一丝责怪。

  虞翰闻言,也只得颔首,算是应同:“那娇儿就乖乖听你娘的话,改日再出去玩。”

  这个场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唯独虞锦安静地坐着厅中,透明得如同没有在场。

  虞翰不提,虞锦便不开口,只静静地垂首饮茶,眉眼都不见动一下。

  又过来些许时候,虞娇像是忽然想起来厅内还有虞锦这个外人一般,拉着虞翰的手惊呼:“哎呀,忘了姐姐还在这里。”

  “姐姐,对不起,实在是见到父亲太高兴了,一下没能想起来。”虞娇冲虞锦这边吐吐舌头,抱歉地说这话。

  虞翰清了清嗓子,掩饰面上的尴尬,正色道:“锦儿还在呢,正好还有事跟你说一下。”

  虞锦微微一笑,不显丝毫不悦之情:“父亲且说,女儿听着。”

  程氏见这父女二人要说正事,便欲带着虞娇退避。

  岂料刚起身,就被虞翰叫住了:“你俩也留着,一起听吧。”

  程氏这才又坐回去。

  虞锦不用想也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就是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罢了。这虞翰一开口,便又让虞锦不由心寒更甚。

  虞翰端着侍女新奉上来的茶,碗盖刮了刮浮沫,轻轻吹了口气,抬眸看向虞锦,轻描淡写地问:“昨夜宫宴的事,锦儿怎么说?”

  虞锦笼在袖中的手指攥了攥,在心底沉沉呼出一口气,对上虞翰的目光,反问:“父亲希望女儿怎么说?”

  昨夜宫宴不管怎么说都是东宫太子的过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大燕朝皇室的古训,总不能她这个受害者还要替他遮掩罪行吧。

  更何况,这天下很难有父亲会在女儿被害差点身亡之后不仅不主动关切女儿是否有恙,反而去要求女儿去替犯错之人遮掩罪行。

  哪有这般道理?

  见虞翰被自己问得一下哑了声,虞锦也不恼,反而笑着继续追问:“父亲,可想好了要女儿该如何?”

  如果没料错的话,昨夜宫宴的事情算是不小,毕竟丞相也在场。

  被如此反问,虞翰早已打好的腹稿一时之间卡住。这样的大女儿像极了当年的穆氏,一样的倔强执拗,还有要强。

  那又怎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穆氏就是前车之鉴。

  虞翰这般想着,晃开的神思渐渐收拢,换上了语重心长的口吻:“锦儿,为父可都是为你着想啊,你要体谅为父的良苦用心,不可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

  虞锦将这个词反复在口中默念,有些好笑,但是最终就换做一句叹息,淡着嗓音问:“父亲,您以为女儿不愿以那样的方式嫁入东宫就是意气用事?”

  “那父亲可否知道,女儿昨夜险些命丧湖底?”

  “那父亲又可否知道,昨夜我的好妹妹到底做了些什么?”

  “父亲可否知道,女儿三番几次便有性命之忧?”

  “父亲您不知!”

  虞锦面上的笑容尽数消散,口中一字一句质问着,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没有死里逃生的恐惧,也没有歇斯底里,更没有咄咄逼人。她像是个局外人,只是简明扼要地将一件事剖开,里里外外都拎出来给人瞧清楚。

  “你不要血口喷人!”

  被质问的虞翰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是被提到名字的虞娇率先跳了出来,愤懑不平指着虞锦骂道:“你自己要过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拉着你过去,少在这里污蔑我了!”虞娇生怕说晚了一刻,语速极快地抢着一通全说了出来,“再说了,你不愿意嫁给太子殿下还不许我嫁吗?”

  “你可真是歹毒,自己过得不好就算了,还要让别人也不能过好。”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虞娇越说越起劲,没能注意到边上虞翰的表情已经变得阴沉无比,怒火一触即发。

  “娇儿,闭嘴!”

  程氏见状,直呼不好,当机立断地呵斥一声,急忙去拉住虞娇,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再说。

  “呜,呜呜呜......”虞娇还挣扎着,奈何挣不脱程氏的手,后面要继续说的话都被堵在喉中。

  虞锦面色不见一丝波澜,更没有恼怒,只是风轻云淡地看着此时的程氏母女二人,仿佛看了场荒唐的闹剧。

  “不是没事吗,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还能在这里?”虞翰倒是不以为意,依旧沉着脸继而劝说虞锦,“再说了,嫁入东宫你可就是太子妃,再之后母仪天下,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母仪天下?”虞锦再次被这个词刺痛,“女儿这般的人,定是无福消受的。”

  上辈子“母仪天下”从头到尾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谎言,困住了她一辈子也蒙蔽了她一辈子,直到惨死宫宴。

  重蹈覆辙是蠢人的选择,而她,只想好好活着。

  “妹妹应该挺喜欢的,不如就让妹妹去吧。”虞锦说得大方。

  嫁入东宫将来母仪天下,那可是虞娇梦寐以求的事情。上赶着与那位有私情都行,削尖了脑袋都要往东宫钻。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帮她一把,省得她处处与自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怪膈应人。

  “胡闹!”

  虞翰不待虞娇母女有动作,当即反驳:“这种事情岂能儿戏!”

  这事可不是想换谁去就换谁去这么简单,太子要的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氏族贵女,而是拥有穆家和穆家公子手里兵权在身后做仪仗的虞锦,更不可能是一个空壳子侯爵府女儿。

  不然,怎会如此设计?

  “父亲也知道婚姻大事是不能儿戏的。”虞锦仿佛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笑话,冷讽出声,“那如何能认同太子这边行径?”

  “这与那地痞流氓,纨绔子弟又有何不同?”

  “既是婚姻大事,为何不上门求娶?反而是偷摸着逼迫于我?”

  虞锦一一数过,字字珠玑。

  “是女儿见不得光还是太子另有所图?”她掷地有声,一针见血。

  虞翰扬手往桌上就是一掌,“砰”地一声,茶盏被震翻,茶水洒了一地:“逆女!”

  “休得胡言!”一声重喝,吓得虞娇和程氏耸着肩抖了抖。

  这边虞锦岿然不动,面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父亲何必恼羞成怒,敢问女儿哪句说得不对?”

  她可没有胡言乱语,哪句都是真的。

  只不过他的好父亲怕被人戳穿,将他那肮脏阴暗的私烂公之于众。

  虞翰哑口无言,一口火气哽住,虞锦便又继续道:“还有,如果父亲还是想要女儿缄口不言的话,恐怕女儿恕难从命。”

  “你,你个逆女!”他怒不可遏,厉声训斥。

  虞锦不反驳也不接话,反而是起身朝他那边走去,换了盏新茶:“父亲不必动怒,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还请父亲保重身体,毕竟是要见证女儿如何讨回公道的。”

  言罢,她冲虞翰行了一礼:“女儿告退。”

  随后带着侍女也不顾其他人想法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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