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叶惟牵着关青的手在河边散步,他们远离人群的最大原因,或许是为了找寻一份宁静。而关青却始终有些忐忑,因为叶惟告诉他了一个情况,他们村的王福和瞭望已被抓获,很快答案会被揭晓。走着走着叶惟忽然停了下来,他抱住了关青,关青有些不知所措。“关妮子,等我把这个案件解决,我就带着你离开这个地方。”刚才还在彷徨的关青,突然感觉有一种温暖涌上心头,或许是时间的差异,或许是人的不同,她除了体会到奶奶的关爱以外,叶惟的举动,无疑也给她了一份力量。
相顾无言,叶惟吻在了关青的额头,本来关青想躲一下,不过最后并没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但感情这种事情,也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
说县城的情况,经过几天的审讯,王福和瞭望,被拷问的已经失了神,他们没想到公安这么多手段,最厉害的是让他们熬夜,不能睡觉,他们轮流值班,就是不让你睡。
王福和瞭望哪能吃的消,他们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张争和聂良,是不是你们杀的?尸体在怎么处理的?犯罪事实确立,会被执行死刑!等等这些话,每一句都像一个炸弹,炸碎了他们的防线。
最终,瞭望先开了口,他把当时和张争合伙把关青奶奶打晕,想侵犯关青的那个场景描述了一遍,每个细节都没有错过,公安也记住了每个人物名称。直到瞭望说出了自己被打晕的那一刻,就在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同时,王福也心里防线崩溃,他说出了和瞭望一样的事情,那个打晕他的就是他,是他帮着关青瞒天过海,最多自己只是同谋,要是说杀人,自己没有动手。而且,聂良也是他帮着处理的。
两个人把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公安,没留下漏掉的信息。刚子也是心里一震,他知道关青,最近和叶队走的很近,没想到这个美丽的姑娘,却是杀害两个人的凶手。虽然这两个人该死,但是应该是法律来解决他们,而不是个人。
想着这些,所有的笔录已经做完,刚子还是拨通了叶惟的电话,把审讯的结果告诉了他,听到审查结果,叶惟差点没摔倒,他懵了,懵的一塌糊涂。当他听到关青是凶手的时候,这种心情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他决定去找她谈谈,然后带着那副银手铐,来解决最后的问题。
晚上八点,天已黑完,但村户因为修路的原因,家家都灯火通明。叶惟走到了关青的家门口把她喊了出来。关青看到叶惟来了,心里挺高兴,不过她并没有看到叶惟的笑脸。
深夜,新修的马路上,叶惟和关青并肩走着,关青却背上了她的那个包。
而县城里,王福却喊着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刚子惊诧,原来红绳凶器没给叶惟说,他着急打着叶惟的电话,却始终显示无人接听。估计叶惟怕被打扰,亲自去找关青了。“快,快!”刚子疯狂的喊到,“来四个人,抓紧开车逮捕关青,不然叶队有危险。”
众人一听,不敢停留,火速驾车,向着叶惟的方向驶去。
这边,在路上的叶惟首先打破了寂静:“这两个人非杀不可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关青心里冰凉,是的,他还是发现了,不可逆转的创伤。
“我没得选,如果不这样做,我就不是完整的我了。”关青答道。
叶惟看了看关青,有些无奈:“跟我自首吧,或许命运还有所转机。”
“不,我没理由自首,实际上我也是受害者。”关青有些哽咽,仿佛这些旧痛应该早都忘记,但又被揭开了。
叶惟这时抱住了关青,管它什么社会什么世道,警察生涯和现实生活总得选一样,也都得面对。叶惟不想再松开自己的手,他怕关青再跑了,或者躲在某个角落。此时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司空见惯,有的直接选择无视。
关青却是有些紧张,红绳还在自己的背包里,你这个正义使者和我这个罪恶之徒,界线应该分明。但叶惟的怀里让她慢慢有了些温暖,她屏蔽很久很久了。久的都不知道怎么释怀。紧张的同时也有着一些感慨。这是应该得到的幸福吗,哪怕时间很短。
叶惟此时却感觉是幸福的,但最多的是无奈,关青时常不言不语,没有温度,像是一个空空的瓶子,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会问你在想什么。她的思绪带不进你的感觉,你和她讲山川美景,只是一句多余的废话。你和她讲人情事故,只是临近黑夜的一种灯光,只会亮,没有其他意义。
关青似乎觉得这不是人生主角该做的事情,没有比在心里更难受的情况,就是无法接受现实。
“我该如何做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我必须解决他。”她又快速做了决定
他包里的红绳依然还在,上面冲冲的毒性染发着不明味道,似乎这是明明做好了决定,让一个人消失证明着这个人的确给你带来巨大危险。
趁着叶惟抱着她的空隙,她拿起了包里的红绳,从叶惟的背后脖颈上缠绕了起来。叶惟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快开快开,”刚子还在叫喊着,“用最快速度开。”公安们此时还在加速赶来。
“这是什么,关青?”,叶惟很迷惑脖子上的东西。只是深夜,关青双眼通红,心里难过,她无法用语言形容。
“叶惟,不要怪我,愿我们在那个世界,可以再见。”
叶惟听见此话,感觉不对。想立马挣开。不过为时已晚,关青转动了红绳,里面的钢针带着毒,每一根都插进了叶惟的脖子,他不懂,他糊涂了。不明白关青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惜什么也说不了。
叶惟有些奄奄一息了,他慢慢躺了下来,关青也坐了下来,把他的上半身抱入自己的怀中。她眼泪横流,伤痛至极。她本该不这么做。只是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叶惟,咳咳的没完,身上还留着大片的血。叶惟眼睛还在盯着她,慢慢的没了气息。
“对不起,”关青说话了,不过对话的人已经冰冷的躺在了那里,“我知道我很自私,不过是因为我太在乎你。”她嚎啕着“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来生再相遇,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或许一开始你就不该来这里。”关青哽咽着。“有一天,我希望再那个世界,我们再相遇。”
然后,她放下叶惟。让他躺在了马路上。自己则是快去回家,看下奶奶,然后离开这里。
原来,她也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