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上钩了。
梅庄四友会回头,那说明对向问天带来的宝贝势在必得,他们要孤注一掷。
怎么也要搏一搏。
而且因为喜欢令狐冲,那就肯定按照规矩来,他们本来也不是卑鄙之人。
这下重头戏要来了。
而且也是图穷匕见,目的显昭出来了。
原文是——眼见天色将晚,秃笔翁和丹青生似是在等什么人,不住斜眼向门口张望。向问天告辞了几次,他二人总是全力挽留。令狐冲并不理会,只是喝酒。向问天看了看天色,笑道:“二位庄主若不留我们吃饭,可要饿坏我这饭桶了。”秃笔翁道:“是,是!”大声叫道:“丁管家,快安排筵席。”丁坚在门外答应了。便在此时,室门推开,黑白子走了进来,向令狐冲道:“风兄弟,敝庄另有一位朋友,想请教你的剑法。”秃笔翁和丹青生一听此言,同时跳起身来,喜道:“大哥答允了?”令狐冲心想:“那人和我比剑,须先得到大庄主的允可。他们留着我在这里,似是二庄主在向大庄主商量,求了这么久,大庄主方始答允。那么此人不是大庄主的子侄后辈,便是他的下属,难道他的剑法竟比大庄主还要高明么?”转念一想,暗叫:“啊哟不好,他们此刻知我内力全无,自己是顾全身份,不便出手,若是派一名后辈或是下属来跟我动手,专门和我比拚内力,岂不是立时取了我性命?”但随即又想:“这四位庄主都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侠士,岂能做这等卑鄙的行径?但三庄主、四庄主爱那两幅书画若狂,二庄主貌若冷静,对那些棋局却也是不到手便难以甘心,为了这些书画棋局而行此下策,亦非事理之所无。若是有人真欲以内力伤我,我先以剑法刺伤他的关节要害。”
在这一霎时之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黑白子道:“风兄弟,劳你驾再走一趟。”令狐冲道:“若以真实功夫而论,晚辈连三庄主、四庄主都非敌手,更不用说大庄主、二庄主了。孤山梅庄四位前辈武功卓绝,只是和晚辈杯酒相投,这才处处眷顾容让。晚辈一些粗浅剑术,实在不必再献丑了。”
丹青生道:“风兄弟,那人的武功当然比你高,不过你不用害怕,他……”黑白子截住他的话头,说道:“敝庄之中,尚有一个精研剑术的前辈名家,听说风兄弟的剑法如此了得,说什么也要较量几手,还望风兄弟再比一场。”令狐冲甚是踌躇,心想再比一场,说不定被迫伤人,便和“江南四友”翻脸成仇,说道:“四位庄主待晚辈极好,若是再比一场,也不知这位前辈脾气如何,倘是闹得不欢而散又或者晚辈伤在这位前辈剑底,岂不是坏了和气?”丹青生笑道:“没关系,不……不……”黑白子又抢着道:“不论怎样,我四人绝不会怪你风兄弟。”向问天道:“好吧,再比试一场,又有何妨?我可有些事情,不能多耽搁了,须得先走一步。风兄弟,咱们到广州府见。”
秃笔翁和丹青生齐声道:“你要先走,那怎么成?”秃笔翁道:“除非你将张旭的书法留下了。”丹青生道:“风兄弟输了之后,又到那里去找你取书画棋谱?不成,不成,你再耽一忽儿。丁管家,快摆筵席哪!”
向问天还真会做戏,知道目的要达到了,临门一脚还来了花样。
他要走了。
他怎么能走,本来就是把宝贝送梅庄四友的。
他这么一来,这是反向操作,迫得加快运作步骤,把正主儿提上议题。
向问天来此其实是外松内紧,他根本不在意带来的宝贝,可就表现得宝贝很要紧。
看看他要跑到哪里去吧,下次在广州见。
从杭州到广州,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要去追的话,也是很费劲的。
向问天玩了一手逼单绝活儿。好,明天继续。
2025年7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