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太过分了！给他盖一下吧！”
江叶只管闭着眼睛许愿，默念阿弥陀佛。
他被几个警察紧紧夹着，警察怕他这个流氓跑了。
事实是他根本没法移动自己，多亏警察提夹着他。
江叶听出来这是刚才给自己扔衣服过来的姑娘的声音。
“看你这衣服挺好的，你不嫌弃啊？那给他遮上吧！”
江叶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好心的姑娘，但他太过尴尬，也不想以后遇到再次尴尬，所以他干脆一直闭着眼睛。
实在屈辱感太重，他怀疑自己真的需要自我了断。
江叶每认为自己已经失败到底了，要往上走了，却还是发现失败也有十八层地狱，没到十八层地狱的地板就别以为不能再失败！
今天这样的经历，算不算十八层地狱的？
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裸体，还有什么比这种羞辱更让一个大男人羞惭的事情？
“你是怎么回事儿？”，警察很不耐烦，没人有耐心听一个人讲述自己的失败。
江叶和警察讲述自己的遭遇，特别说道他不是自杀。
警察可能觉得江叶也没什么危害，随便记录下姓名地址之类出警记录就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灼热刺目，江叶还再望着浩浩荡荡的江水一发愣。
那个给江叶扔衣服的姑娘却没有离开。
他知道旁边有个姑娘的情况下，最好穿上衣服。
他一直试图唤醒的双手双脚却仍然一点力气没有，双手双脚却还是不能动。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江叶的身子还是动不了！
“我动不了了！”
“那我帮你换上吧”
江叶想坐直身子，办不到！
他只有任这个陌生的姑娘帮自己穿衣服。
“你穿上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不，你走吧，你走半个小时以后再帮我叫一个救护车！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太尴尬了。让这个尴尬就在今天结束就好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要不是我，你就要被那几个警察拉着去游街示众了！”
姑娘可能觉得自己有点言过其实，修正自己：“警察是在帮你，但是他们没得衣服，还不就相当于游街示众啦！”
“我晓得，谢谢啊！”
“你还是快走了！”，江叶真的不想再多认识一个让自己一看到就会脸红的人了！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腿脚，你是不是撞到了？还是太久没有动，麻木了？”，姑娘关切地提出帮忙。
“我也不晓得啊！是那个洞里面出来就这样了。”
“真的，你还是快走。救护车不要喊了。你说的对，应该是麻木了。坐一哈就对了！”
江叶已经厌倦姑娘，各种各样的姑娘，他早已经见多了。
他现在经常回想往事，要是没有和苏荷要死要活在一起，他可能也不至于这样子，偏偏苏荷说都是他江叶的错！
“你害臊啥子？你又不是真耍流氓！我帮你揉”
“不要碰我哈！你碰我，我就喊，耍流氓哈！”，江叶警觉的想动哈，除了嘴巴和身子，手脚还是不能动分毫。
“怪胎，胎神！”，姑娘有点发怒了。
“你说个电话，我帮你打电话！”
“你还有完没有完啊！”
江叶是真的烦透了，他已经累的不行，他不想再惹是非。
“你到底遇到啥子事情了啊？”，姑娘好像不准备放弃。
“你就放过我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啊？！有什么企图啊！！”
“好嘛，那我走了！”
江叶又觉得自己确实过分。
“哎，我是不是很过分？！我只能说我没有坏心眼！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好，就喜欢我啊？我确实是个好人，但我有老婆了。”
“哈哈，我不缺帅哥呀！你把女人都当花痴啊？！”
“那你怎么滴？”
江叶发现这个姑娘少有的温柔，川渝这一代酥软到骨子里的温柔极难得一见，刚好江叶好这一口。
“我最近感觉自己长肥了，所以我出来跑步了。结果看到你跳河！”
江叶不搭腔，只是边听边想自己的事情，今晚上十二点前需要还多少钱？苏荷到底有没有帮他还，她有没有钱还！
“我以前游泳，每天游！”，姑娘继续说自己的。
“后来，我讨厌我们家游泳池，就没有继续游了！”
“我爸竟然带着他的小三在游泳池里，我看见了！我放了三天水，我还是恶心。我就没有再游了！”
“你妈呢？”，江叶对所有的爸爸无感，他是男人，他厌恶男人，他只喜欢女人，刚好很多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我妈妈？早就出国去了。她嫌弃我爸爸是乡巴佬！”
“哦”，江叶就回了一个字，显得格外无礼，冷漠！
姑娘继续讲：
“你不好奇啊？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今天早上就看到你了！”
“你一个人走在路上就跟丧家之犬一样。”
江叶睁开眼睛。
凭这丧家之犬这个说法，这个姑娘就是一个根子里没有花花肠子的姑娘。
恬淡清新，脱俗明媚，娇柔可人！这些都是形容这姑娘很恰当的词语。
“你那么好看！”，江叶有点不由自主。
“我好看？！嗯！我知道！大家都爱看我！应该收费”，姑娘笑了，很自在。
这句话彻底逗乐了江叶，他过去也有一样的想法，“既然大家都盯着我看啊看的，我是不是也可以收费。”
姑娘话说想到了什么，神情黯然，眉眼低垂，轻声细语：
“好看有什么用？我妈妈还把我抛弃了呢！”
江叶同意这个说法，“是啊，我老婆以前看我一眼都可以流口水。后面，我在她身上，她都可以睡着！”
“她抛弃你了啊？”
江叶耳边又回响起早上，苏荷的咆哮，在他背后砰一声就关上的房门，他回答：
“几乎应该算是吧！”
“所以你就跳河了？我一个人我都没有跳河！”，姑娘还挺骄傲的样子。
“我没有要跳河，我是心烦气躁，想下去耍哈，游泳。结果晨练那些人以为我自杀，直接跑起来救我，还有好多围观的人。我尴尬的很，就游开了。”
“那你怎么去又成了这样？”
“说不清楚啊嘛，我跑到一个洞里去了，看到好多黄色的小鱼，我遭封到里面了！哎差点绝望的真正自杀了。”
“还好我触发机关，出来了，但遭撞昏了！醒过来就这样子了！”
“对了，一群流浪汗把我衣服扒起走了！”
“那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江叶不知道什么好，他越来越清醒的意识到，一切美好的东西可能已经和他无缘，这种美好的姑娘们更是不要去想！
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
“现在是半身不遂，还是余生就瘫痪了，还不知道，好什么好？！”，江叶烦躁不安依旧。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加油，一切都会好，我可以帮你。”，
姑娘倒是好心人！
“此时此刻，我应该很感动，但是我对你和我都没有信心，还有我们素不相识，每天自杀的人那么多，你干嘛帮我？姑娘你干嘛玻璃心？！”
姑娘大大的眼睛睁的更大，她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和神情对着江叶：
“天啊，你觉得这是！玻璃心！玻璃心！”
“你早上在我面前跳江，我明明会游泳，我害怕，所有我没有救你，我好看不起自己！我后悔惨了！我一直在江边上溜达，我许愿你可以活回来！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做回勇敢善良的自己！但大家都说你被水冲走了，”
“大家还讨论说你这样的男人跳河，长得好，看起也健康，肯定是钱的事情！你是不是缺钱啊？”
江叶没有否认，他只是反问：“那女人寻死呢？为什么”
“据说是为情自杀的女的挺多的！”
“我当时就想，如果你还活着，我会尽自己所能帮你的忙！我太难过了，如果你死了！现在好了！你没有死，真好！”
“我叫何楚，我该走了！有什么困难找我，我每天早上都要晨跑🏃♀️就在这条江边。”
“我帮你打电话吧，这个包留给你。”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苏荷都没有报警。
第四个小时，下午三点，苏荷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软糯的女孩的声音：你老公在江边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