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的家座落在乡间,乡村不大,约摸百来户人家。人少地多,所以每家每户的房屋,修的都是独院洋楼。一条两车主道的乡路贯通南北,车道两旁整齐地种植许多花草树木,让乡村整体看上去更像是市区外的富人区。
晚饭间香气喷喷的菜肴端上了桌,八菜一汤把桌面铺得满满当当。欧阳志上二楼拿了瓶拉菲,不一会随同他从二楼下来的还有个女生,她那一头乌黑的鬈发,有着淡淡蓝色的眼睛,五官是天然的美,穿的是浅粉色的丝绸长袖睡衣,二十出头的年纪。
她冲着黄柒跟钟莹莹只是微笑的点点头,吃饭时一句话也没说,她快速吃了点东西就上了二楼回房间关上了门,她看上去有一种落寞的忧伤。
她叫顾于静,欧阳志介绍说是他媳妇,黄柒、钟莹莹都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欧阳志是个渣男,有了家室还在外面乱搞,心中都暗暗给他贴上不好的标签。所以纵使欧阳志再热情,饭菜也吃得不香了。
晚饭结束后,天空彻底暗了下来,乡下的夜,一切都显得格外的静谧。钟莹莹坐在院里头的长椅上,p着她白天拍的照片,准备发朋友圈,可她白天就说要发的,犹犹豫豫到了晚上也没见发出去,俗话说拍照三分钟,p图一小时就属她这种。
黄柒上了二楼的露台吹着风,观赏着夜景还时不时偷瞄钟莹莹。
这时欧阳志收拾好锅碗瓢盆,拿了两杯红酒也上了二楼露台,他递给黄柒一杯,两个人便踫了杯,抿了小口。
“你们俩小口的感情,挺好的。”欧阳志说。
黄柒僵住了片刻后说;“不!她不是我女朋友。”
“看你们很亲密,我以为…!”欧阳志感到很诧异,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表面上东西也会欺骗眼睛,转而他拍了下黄柒的肩膀又说;“看得出你很喜欢她。”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很舒服,身心很愉悦,什么也不用想,但…。”说到但字黄柒停了下来,他看向钟莹莹眼里充满了温柔,转而又轻轻的说;“但我不敢确定,我们能有未来。”
“你等会!我帮你。”欧阳志撂下句话,就匆匆走回房里,一盏茶功夫便返回来,手里还多了个黑色小盒子。“呐…给你这个宝贝。”
他打开盒子递到黄柒面前,盒子里躺着一只小虫,身上还一闪一闪发着光。
“萤火虫?”黄柒愕然,一脸懵逼。
“不!它是我养的情蛊,是生长在雪山里的一种甲虫,形似萤火虫,但个头比萤火虫略大,外表坚硬,身体能发光,能控人心魂。只要你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它七七四十九,它就会成为你的情蛊,然后让它进入你喜欢的人的身体里,它就会控制你心上人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不离不弃。”欧阳志一股脑地解释道。
黄柒眉头微蹙,不可置信说;“我看你不止养了情蛊吧!蛊术,凶狠毒辣,从古至今无论那个朝代都列为禁术,你为何还要习这害人术法。”
黄柒看过一些关于巫蛊之术记载的事件。在清朝时期朝廷就有一次出动过所有的大内高手,去歼灭江湖上的养蛊术士,就此许多养蛊人士被杀,也收集了许多蛊术书籍一并烧毁,但巫蛊术法的根扎得太深,就像野火烧不尽一样,还一直存在这世上。
“在这个世界依旧有许多人养蛊,为了谋利有些人会不择手段会用蛊去害人,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所以我养蛊只是为了研究药去救人,而不是去害人。”欧阳志黯然伤神,并开始忆当年,“以前我发小欧阳艾霖和他父亲都是被蛊毒给害死的……”
在欧阳志十五岁那年暑假,有一天他与发小欧阳艾霖打完球回家,亲眼目睹了艾霖的父亲被蛊毒给害死,给他父亲下蛊的是一名懂巫蛊术法的老妪,他父亲也不知道怎的就惹上了她,寨上的人都知道是她下蛊害死艾霖父亲的,但由于蛊虫杀人无形,老妪又好生厉害,只要是惹到了她,要是跟她照了面,第二天就会莫名的死去,所以没人敢去招惹她。艾霖父亲过头去后,艾霖便去找欧阳志说要去给他父亲报仇,欧阳志很讲义气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他俩去到老妪的住处,躲在暗处蹲守着那老妪。
“我们准备要干嘛?”欧阳志问
“等那老太婆出去,我们就进她屋里,把她养的虫子一把火都给她烧了。”艾霖的眼神透出一股狠劲。
他们这一等,等到晚上那老妪也没有出去,他们只好郁郁而回。
处日他们又去蹲守那老妪,这日他们整了好多汽油,说要烧就得给她烧个彻底,可这天老妪还是一样在家里寸步不出,直到第三天中午那老妪终于离开了家,见她走远后艾霖跟欧阳志砸开了她家大门的锁,刚踏进房就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们捏着鼻往里走发现在一间阴暗的房里有许多罐子,每个罐子里养着各种毒虫。
艾霖跟欧阳志把整个屋里都洒了汽油,艾霖正要点火的时候,欧阳志忽然说;“艾霖…先等会再点,我们找找看有没有巫蛊术法的书籍。”
“你要那玩意干嘛?”艾霖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如果以前我们也懂蛊术的话,我们就能救你父亲,或许他就不用死了,若是以后我们学会了,如果有人被下蛊,我们就能出手相救。”欧阳志边解释边翻箱倒柜。
艾霖也觉得有道理,便也开始一起找,最终他们撬开了一个柜子,找到了一本略有年头的书籍,欧阳志翻开来看,书里记载着蛊术。
“找到了!这是一本手抄的蛊术秘书。”欧阳志高兴地把书收了起来。
艾霖掏出火机顿了顿,眼神坚如磐石,“小志…如果学会了,以后一定不能害人,否着我对你也不会客气。”
“放心…我们的梦想都是做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的使命。”欧阳志拍着胸膛保证。
艾霖点点头随着着了火,火势开始蔓延,他们逃出房里准备溜之大吉,可正着那老妪赶了回来,她看见屋里着了火,就知道是他俩干的。
那老妪猛地向他们掷去两个金色的团点,艾霖见状快速挡在欧阳志面前,那两金色团点都打着艾霖身上,团点间直化成有个小虫,小虫瞬速咬破他的皮肤,直接钻进他身体里。
艾霖痛苦得直打滚,狰狞的脸部,一条条的青筋也突发明显。
“艾霖…”欧阳志完全失了神,不知所措。
“哼!还挺讲义气的,等我进去救出我的蛊王,你俩个谁也逃不了。”老妪恶狠狠撂了句话,就跑进房里。
艾霖见状强忍着疼痛坚难的爬了起来,他急忙的把大门关上,解下自己的皮带把门把手捞捞给绑住,他看了看觉得不妥,他快速扯下绑在门口晾衣服的绳索,又往门把上绑了几圈。
老妪见门被锁了,猛拍着门说;“小伙子放我出去,我给你解药,我们的事也一笔勾销行不行?”
“哈哈哈!”
艾霖大笑,“老巫婆!你杀我父亲,虽然没有证据去起诉你,但杀人偿命,你不会不懂吧!”
“你父亲自己找死,这怪不得我!”老妪还想作最后的力挣。
“得了吧!老巫婆,今天我就是死了,也要灭了你这个老毒物。”艾霖说罢,干呕了口黑血,他吃痛得坐在地上,身体里的蛊虫疯狂咬着他的器官。
“艾霖…我们赶紧走。”欧阳志想扶起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他笑吟吟着说;“小志…我活不成了,你自己快走吧。”
“别瞎说,我们不是得了蛊书么,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欧阳志依然想拉起他走。
艾霖拒绝道;“你不明白吗?我如今杀了人,你让我逃一辈子么。”
“不!不!不!我爸有钱,我们去找他说清楚,他会帮我们解决的。”欧阳志道。
“你不要老是想着钱能解决一切,这种想法可不好。”艾霖轻微叹了口气,又说;“如今我身中蛊毒,就算我没被蛊毒给毒死,身体也会烙下病根,想着再从牢里出来也是个废人,活着多没意思。”
“艾霖…”欧阳志眼里含着泪光,好像轻轻一拍他,眼泪就能流出来。
“你快点走,等会有人来了报了警你就逃不了了。”艾霖催促道。
“不!要走一起走。”欧阳志吼道。
“走啊!不要再给老子在这里煽情了,你以为拍电影啊!”艾霖歇斯底里吼道。
欧阳志看着艾霖很是不舍,但还是转身离开,在他走的时候,艾霖的话又传到他耳边,“不要忘了我们的梦想,救死扶伤。”
他抹了抹眼睛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就匆匆跑开了。
此刻房子里头的老妪失去了动静,她还没被火给烧死,就已被浓烟给熏倒了。
艾霖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熊熊的烈火在噼里叭啦地燃烧,这火像是烧进了他的心头,烧了他的幸福,烧了他的梦想,但也同时烧尽他一切烦恼,他默默地闭上眼睛仰后倒了下去。
由于老妪是独自住在寨子的后方,待寨子的人发现,这浓烟滚滚,火光熠熠,许多人开始拿着各种能装水的容器赶来救火时,大火已将整个房子给吞没。人们看到地上躺着的艾霖就明白了一切,就赶忙去请巫师来救他,巫师赶到知道他中的是金蚕蛊,一般的金蚕蛊没那么快要人命,但这老妪的蛊太过毒狠,还是未能救回艾霖。
艾霖的母亲跟他妹妹赶到看到躺地上的艾霖,痛苦万分,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