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又一个犯人倒地死去。
…
不一会儿。
一支枪支抵在陈平的脑壳上,冰冷的枪口正在使他的温度急剧下降,陈平手握的掌心发白,牙齿紧紧咬着。
陈平感到心跳正剧烈的跳动着,一股热血沸腾涌上大脑。
他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脑海中出现一个机械般的倒计时!
五!
四!
三!
“彭!”
子弹从耳边穿过,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击穿了他的耳膜,让陈平忍不住用手紧紧贴住右耳。
没有打他!
他赶紧用全身的意志停下脑海中那个倒计时。
一个机械声音从他脑海中响起:“已取消。”
但现实身体中可没有那么好受!
“啊!”
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子弹穿过耳朵剧烈的响声使大脑正感受到停机状态!
听不到外面的一切声音,他拼命眨着眼睛。
很难受。
许久之后,才感受到脑海中的一丝清明。
一个女人正扶起陈平。
“没事吧?陈平?”
杨清如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耳朵。
“联邦这也是没有办法,那个王元宝在暴动中也死去了,你的嫌疑很大,联邦只能对你进行辨别。”
“对不起哈!”
“你们这是诈供,我要去联邦法院告你们!”
陈平心中委屈得要死,面上表现出一幅愤怒到极点的模样,他血丝布满双眼瞳孔,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平,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所在的监狱有人被查出了跟那个邪教组织有关联。”
“而你刚刚好又有些不对劲,考验也是上面安排的,这一切对你来说虽然并不公平,
但是那个邪教所谋之大,远远让联邦承担不起这种损失。”
“这是上面点名要进行的,没办法。”
“当然,会对你弥补的。你在联邦犯的案底已经被清理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干净的人,我们会在你高考里面对你进行特别的照顾,这是联邦调查局对你的弥补。”
“怎么样,够了吗?”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国字脸,双眉粗大。虽然看不出官职大小,但周围联邦警察都隐隐以他为首。
陈平表面还是很愤怒,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再给你家里一笔钱,这是最后的让步了。”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你说是吗?”
中年警官目光盯着陈平,嘴里说出的话让人冰冷。
终于在一番讨价还价中,双方得以和解离开,陈平终于得到无罪释放。
……
公交车上,陈平握着耳朵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水不时滴落在衣袖之中,他咽了咽口水。
他伸手拂去眉头间的汗水。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犹如一根紧绷的弦,一个个小小的漏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陈平深深地感到弱小的孤独无助,只能绝望的任人摆布。
看到身边伙伴的生命被蚂蚁一样的剥夺,想起监狱里的少年少女一个又一个被那些生物药剂折磨至死。
不管是那个邪教组织,还是联邦调查局。
都能让他们像一个蝼蚁般死去,肆意玩弄。
此刻,他无比的渴望力量,他也知道,自己唯一仰仗的地方,就是异世界那个超凡的神秘世界,那是远远超过这个武道世界之上的力量体系。
强大,神秘,诡异。
甚至陈平亲眼看到异世界王都政府部门擒拿的一个犯人被轰成半身残躯,依然能站起来顷刻间完好无损。
比肩神明的诡异能力。
公交车上停下,陈平准备下车往XC区走去。
突然,
一个油纸包被塞进身后,陈平猛然翻身看去。
一个陌生男子对着他说道。
“这是组织给你通过考验的奖励。”
看着公交车远去,陈平双眼眯成一丝线,嘴里蹦出几个字。
“联邦调查局?”
“果然有眼线!”
……
一处高档别墅内,粉色的房间里。
几只娃娃被摆放在桌子上,家具昂贵,装饰更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路锦儿握了握身上的被子,她不喜欢雨天,南方的雨水总有一种透骨的冷。
咚咚!
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进来。”
路锦儿躺在床上,看向门口处,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带着黑色眼眶的眼睛,眼角皱纹不少,头发些许发白,身材算是魁梧。
路年手中拿着一个糖葫芦。
女儿两年不见,这个曾经跟他经常吵架的小棉袄突然安静了许多,他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觉得心里有些许不踏实。
也许,当年不应该同意她去国外康复身体,她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性情变了这么多。
虽然,不再叛逆了。
但是却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样子。
路年的心一直有着愧疚,当年路家头胎就是生下路锦儿这个女儿,但是当年的他并没有多高兴,他希望是个儿子。
说是重男轻女也好,说是家族那边的巨大压力也罢。
当年的他的确对这个女儿不理不睬,家族那边也一直给他压力,希望能生个男孩,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当年并不喜欢头胎是个女孩。
女儿其实也知道,所以从小就把所有男孩子能做的她都努力去做,就是想证明她不比男孩子差。
但是,
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这个女儿,甚至不知道这个从小只有一个后妈和不疼爱自己父亲的女孩是如何长大的。
所有的委屈她都只能默默自己承受着,十几年都默默承受着重组家庭和家族对她的压力。
承受着自己父亲不喜欢自己的痛苦,
直到现在他这个父亲才明白,女儿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和他吵架。
也许,
所有的吵架只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儿为了获得父亲的一个关心。
她离开的这两年,他才知道自己亏欠女儿太多了。
“锦儿,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糖葫芦。”
“对不起。”
“爸真的对不起。”
“是爸的错,是我没有关心过你,是我总忽略你一个人。”
路年说完这句话双眼留下泪水,眼泪一点一滴的落在衣襟上。
“爸不应该跟你吵架的,爸没有资格和女儿吵架,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女儿十几年来是如何一个人度过来的。”
路年说到这里颤抖的双手握着糖葫芦,他试图祈求女儿的原谅。
泪水开始一滴一滴染湿了整个床单,路年嘴角颤抖着,十几年的吵架都没能让他理解到自己的女儿,当她离开这两年之后,他才明白女儿的孤独。
直到今天自己的女儿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
他才知道孤独的痛苦。
路锦儿眼睛泛着泪光,看着这短短两年不见就已经长出白发的中年父亲。
“爸,没关系。”
“我不应该跟你吵架,执意要去什么国外的。”
路锦儿轻声温柔的说道,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当她看见仅仅两年不见,就快已经长满白发的父亲,她就已经原谅他了。
两年的囚笼厮杀让她体会到了世态炎凉。
“我一直喜欢的都不是糖葫芦,而是那个时候陪着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