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大报纸又报道了——警官埃玛和她的情人在警车上搞车震，不幸翻车，所有的报纸都是同样的内容，没有第二种。

　　纽约警察总长拿着报纸，不由得连连摇头，他拿起电话。

　　“埃玛，注意点形象好吗？”

　　埃玛放下电话，两只手捂着脸。

　　夜色如墨，蒙格利斯大街七十五号。

　　罗夜站在鬼屋二楼走廊中的阴影里细细感受，空气中弥漫着腐朽木料与湿润泥土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像心跳般一起一伏。

　　他没有惊动任何东西，下楼，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那股能量的源头在地下室。

　　沿着盘旋而下的阶梯，罗夜能清晰地感觉到，地下室的结构在这里变得不再稳定，仿佛一层薄纱，风一吹就会荡起涟漪。

　　刚走进地下室，异常的感觉没有了。

　　他从地下室回到客厅，再上楼，埃玛从漆黑的卧室中出来。

　　“嚯，出来不开灯的？”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你刚才去地下室了？”

　　“是，有点不对劲，一下子又没了，休息吧，这玩意搞得我们快累死了。”

　　凌晨四点左右，一辆环卫车开到蒙格利斯大街七十五号门口停下来。

　　鬼屋斜对面一栋楼一个埋伏的警察发现是环卫车，放松下来。

　　按照埃玛的布置，他们这些人已经在鬼屋周边呆了很多天了，什么情况也没发现。

　　环卫车有时会很早工作，警戒人员并没放在心上。

　　车上下来两人，拿着扫把，开始打扫大街。

　　不久，其中一个取出藏在身上的无声手枪，手持一个奇怪的发光小仪器。

　　仪器上出现了一个蝙蝠的影子，挂在鬼屋的侧面的一根横梁上。

　　那人扣动了扳机。

　　嗤！

　　好像没打准，那只蝙蝠迅速逃离，拐个弯，朝着罗夜的房间飞。

　　今夜罗夜窗户没关，蝙蝠一头扎进来，翅膀上破了一个小洞。

　　“咋回事？”

　　顾不上其他，罗夜检查了一下蝙蝠的翅膀，不像是什么咬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的，蝙蝠不停的振翅，来回在房间和户外飞着。

　　它像是想对他传达什么信息。

　　罗夜立刻下楼，打开大门。

　　街道上，有一辆环卫车正静静地的停在那，两个环卫工正在打扫。

　　没什么异常情况的样子。

　　蝙蝠突然向左侧的那个人飞过去。

　　那个人哎呀一声捂着脖子，蝙蝠在攻击他。

　　罗夜跑过去，“两位，早啊。”

　　埃玛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怎么回事？”

　　“我们的舍友，第五个租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咬这人的脖子，它的翅膀破了一个洞。”

　　“破了一个洞？”

　　蝙蝠降落在罗夜的肩膀上，埃玛用手机的电筒检查了一下，“我是第八警察局的埃玛警官，你们两个，过来，你们是环卫工吗？”

　　被咬的那个人道：“见鬼，你们这里的蝙蝠居然咬人，它是你们的宠物吧，我要报警！”

　　埃玛道：“我就是警察，需要看我的证件吗？”

　　“是吗，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埃玛警官，那算我倒霉，没事了，我们完成这段路面的清扫工作便离开。”

　　“不行，既然是我这栋屋子的蝙蝠咬了你，赔偿费还是要给的，请出示你的工作证，所在环卫区的部门，你的主管的名字，谢谢。”

　　“不用那么麻烦的，警官。”

　　罗夜和埃玛搭档有些时候了，她这么说，显然是想留下这两人。

　　“按照警官说的做吧，两位。”

　　“工作证忘记带了，警官。”

　　“既然这样，那好吧，明天对廷图·里瓦斯说一下，我会赔偿你们的医药费的，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好的，警官，您真是太友善了，深受感动，您回去休息吧，我们还得完成我们的工作。”

　　埃玛暗中使眼色。

　　一个家伙被放倒，另一个见状想拔枪，被埃玛的枪管子锁得死死的。

　　事情很快查明，这两人不是环卫工，假冒的，偷了环卫车，目的只有一个，干掉鬼屋中的那只变异蝙蝠。

　　埃玛被搞得摸不着头，见过打鸟的，从没见过用枪打蝙蝠的。

　　罗夜像是明白点什么，这两个德国裔美国籍的人背后的雇主，搞不好是乌托邦。

　　因为罗夜模拟出来的蝙蝠和现实世界的蝙蝠合二为一，乌托邦应该察觉到这个异常。

　　两个被雇佣的人不知道内情，只知道有人花钱让他们干这事，还给了特殊的搜寻仪器。

　　结合埃玛那晚看见的街头诡异街景，两人搞出点线索，可能那只蝙蝠是开启两个空间的钥匙。

　　而乌托邦想搞死这把钥匙，彻底封死两个空间的裂缝。

　　“问题在这，蝙蝠为我们打开的到底是什么空间？”

　　“这个问题应该交给乌托邦来回答。”

　　翅膀被打穿后，蝙蝠萎靡不振。

　　“它会不会突然变大吓死人？”

　　“不变小就不错了。”

　　“难道说，我们那晚看见的幽灵是所谓的另一个空间过来的？”

　　“有这个可能。”

　　“那么，这栋楼的幽灵跑哪里去了，也去了那个空间？”

　　“你在说绕口令吧，可怜的小家伙，能挺过去吗？”

　　“希望它能，翅膀开始发黑，子弹头有毒。”

　　埃玛刚说到这，那只蝙蝠身体上出现光芒，它在光束中瞬间分解，化作漫天飞舞的黑色光点，然后彻底湮灭。

　　“怎么会这样？”

　　“第五租客就这样没了？”

　　“幽灵还会不会出现。”

　　“暂时应该不会出现，除非蝙蝠再回来，我不相信它死了，它很快会回来的，它去某个地方疗伤了，他刚刚像是在跟我说话。现在可以确定，这只蝙蝠是开启两个世界通道的钥匙，然而钥匙被人摧毁了，这件事我怀疑又是乌托邦搞的鬼，但阿里十三应该知道点什么，他肯定知道点，能不能抓到他吗？”

　　“能。”

　　“你的通缉令那么神奇？”

　　“不是我的通缉令，通缉令加强版，是51区和联邦调查的通缉令，就像抓乌托邦一样，我现在就摇人，我们得逮着他，他可没乌托邦那么变态。”

　　西伯利亚，库尔斯克镇警察局管辖区。

　　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而单调的轰鸣，

　　玛丽娅被镣铐锁住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有冰冷的寒意顺着金属的纹路，一寸寸侵蚀着她的体温。

　　她透过装甲车狭窄的防弹玻璃向外望去，森林和铅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无边无际。

　　现在是夏天，但在玛丽娅的眼中，她看到了冬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这片绝望的荒原里。

　　她年轻的人生即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