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

　　许世茂沉声道。

　　“怀疑我再外面有人了？”

　　陈凡笑了笑。

　　“姐夫想哪去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

　　顿了顿，许世茂态度缓和一些。

　　“我跟你说的事，你自己好好考虑，死人的生意毕竟晦气，小芸和妈也希望你能有个正经的工作。”

　　“没有哪个女孩愿意找一个不上进的人。”

　　陈凡点头。

　　“我会考虑的。”

　　接着他下了楼，看到母亲再收拾碗筷，而姐姐则坐在客厅沙发上，于是上前帮忙做了下家务活。

　　“你姐夫没事了？”

　　王璇腰间系着围裙问儿子。

　　“别跟你姐夫计较，最近他刚升迁，工作太忙，心情也不是很好，一会跟你姐说话的时候注意言辞。”

　　陈凡耸了耸肩。

　　“我先走了。”

　　王璇连忙拽住他的手臂。

　　“要去哪？”

　　陈凡笑着晃了晃手机。

　　“狗蛋找我。”

　　“对了妈……告诉我姐一声，让她尽量少和那个刘茜来往。”

　　顿时王母露出疑惑。

　　“刘茜怎么了？”

　　陈凡走到厨房门口，

　　偷摸的看了眼客厅看电视的姐姐，

　　接着走到老妈身边，

　　小声的嘀咕。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做死人的生意，也接触过很多古怪的人，对这方面比较擅长，在吃饭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刘茜怀的孩子是个死胎！”

　　“长时间和我姐待在一起会出事！”

　　王母脸色微变。

　　“什么？”

　　“小兔崽子别乱说！”

　　“那个刘茜昨天才去医院做了孕检，各项孕检报告指标都很正常，胎儿也很正常，怎么会是死胎？”

　　“据说那还是个儿子！”

　　啪。

　　她抬手抽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

　　“这种事别出去胡说八道，万一传出去对人家影响不好，而且刘茜的婆家和许家关系一直都很好。”

　　陈凡一脸无奈的样子。

　　“妈……我说地是真的。”

　　“孕检报告指标，又不代表一切，有些东西靠机器检查，根本无法发现的，那个死胎很可怕！”

　　啪。

　　王母拍打儿子的手臂。

　　“还说？”

　　“这话要让你姐夫听到，非把你轰出去不可。”

　　陈凡委屈的捂着手臂。

　　“那好吧。”

　　“反正你叮嘱我姐，让她远离那个刘茜。”

　　“我先走了。”

　　看到陈凡走出厨房，客厅沙发的陈芸看了过来。

　　“小凡要走嘛？”

　　“快过来陪我聊会天。”

　　陈凡挠了挠头皮。

　　“老姐……我还有事。”

　　顿时陈芸俏脸冷下来，抓起沙发上的枕头朝他扔了过来。

　　“你姐我很老？”

　　“小兔崽子！”

　　陈凡嘿嘿一笑躲闪。

　　“姐拜拜！”

　　“风紧——扯呼！”

　　……

　　出了门口，陈凡给狗蛋回拨了电话。

　　狗蛋原名【楚雷。】

　　是和陈凡从小玩泥巴到大的伙伴，

　　两人还是同学兼好基友。

　　“喂？”

　　这时电话那端，响起狗蛋急促的声音。

　　“是凡哥吗？”

　　陈凡边走边说道；“废话！不是我还有谁？”

　　“凡哥快来我家！”

　　“出事了！”

　　楚雷语气急促。

　　“发生了什么？”

　　陈凡上车后问他。

　　“唉。”

　　楚雷叹了口气。

　　“我那酒鬼老爹，回来的时候，不知从哪抱回来一个纸人，觉得那女纸人没有眼睛，缺了一丝神韵，于是用红沙点睛，然后对着那女纸人自言自语，他竟然把那玩意当做了一个活人似的，快吓死我了！”

　　“你快过来吧！”

　　陈凡露出一抹异色。

　　“我马上到。”

　　轰隆。

　　车子被启动。

　　引擎声轰鸣刺耳。

　　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咯咯。”

　　“红沙点睛。”

　　“绝了……”

　　这时秦羡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然后副驾驶上出现她虚幻的身影，

　　一身红色的连衣裙，

　　上面都是血迹。

　　而陈凡淡定的开着车。

　　“笑什么？”

　　秦羡露出一副冷艳高傲的样子。

　　“想到你等会吃瘪我没忍住。”

　　“所以想笑。”

　　陈凡摇了摇头。

　　“你会失望的。”

　　“让我吃瘪的人还没出生。”

　　只见秦羡露出轻慢之色。

　　“走着瞧！”

　　然后她消失了。

　　看来对陈凡镇压和调侃自己胸小的事，

　　秦羡仍然还怀恨在心。

　　三分钟后陈凡到了。

　　老破旧的小区门楚雷已经在提前等着了。

　　可以看到楚雷的神色很焦急，

　　背着手来回度步，

　　就算嗜酒如命，还时常打骂自己，可楚雷不能不管。

　　毕竟那是他的老爹。

　　否则会被邻居怒骂不孝！

　　看到车子停在路边楚雷赶紧迎了上去。

　　“凡哥可到了！”

　　“快上楼！”

　　陈凡点头。

　　“情况怎么样？”

　　楚雷和陈凡进入了一号楼四单元。

　　“太瘆人！”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一口气上了六楼。

　　嘎吱。

　　楚雷打开门走了进去。

　　陈凡紧随其后。

　　“嘘！”

　　楚雷神情紧张，作势禁声。

　　然后和陈凡来到了楚云辉的卧室门口。

　　陈凡眯起眼睛，

　　旋即透过卧室的门缝看到，

　　卧室内灯光很暗，

　　光亮很微弱。

　　楚雷的老爹坐在床上，

　　和那女纸人面对面的聊天，

　　也不知再叨咕什么。

　　而那女纸人则被靠在了墙壁上，上身蓝衣白脸，两只红色的眼睛如月牙状，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下边是黑衣布鞋，上面还有些泥土。

　　陈凡摸着下巴。

　　“这女纸人是你爹从坟头上扛回来的吧？”

　　“你看她脚下还有泥土残留呢。”

　　楚雷瞪大眼一看。

　　后脊椎骨嗖嗖的冒凉气。

　　“还真是！”

　　“我爹疯了啊！”

　　“大晚上的把人家坟头上的纸人扛回来干什么？”

　　“这是要吓死我吗？”

　　陈凡按住他的肩膀。

　　“别急。”

　　“先看看情况。”

　　楚雷冷汗直流，喉结滑动。

　　“我能不急么？”

　　“这要是半夜起来尿尿，看到我爹晚上睡觉，被窝里突然多了个女纸人，还是从别人坟头上扛回来的，换谁晚上能踏实的睡着？”

　　“主要我怕她晚上会跑到我被窝里……”

　　陈凡忍俊不禁。

　　“你平时胆子不是很大嘛？”

　　楚雷没好气道；“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和这玩意同床共枕啊，你赶紧想办法把这女纸人弄走。”

　　“怎么弄走？”

　　陈凡无奈道。

　　“我是扎纸匠，又不是收纸匠。”

　　楚雷急的抓着头皮。

　　“一会等我爹睡着了，我把她偷出来给你，现在看我爹的状态，应该是喝了不少，一会就睡下了。”

　　“你说我爹是不是太寂寞了？”

　　“还是我妈给他托梦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怪异的行为。”

　　陈凡道；“不好说……或许你妈真给你爹托梦了，让他再从新娶个婆娘，照顾你们父子二人的生活起居。”

　　楚雷叹了口气。

　　“要是真的就好了。”

　　就在两人闲聊时，卧室内的楚云辉躺下睡着了。

　　打着呼噜。

　　怀里抱着那个女纸人。

　　楚雷刚要推门进去，就被陈凡果断的拦住了，冲他摇了摇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略微泛黄的黄色的符纸。

　　“干啥？”

　　楚雷惊愕的看着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