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若右掌拍向太白,一个金钟飞出。金钟快到留出一行残影。太白两臂大张,似浪涛,如满月,接住金钟,毫无停留地顺势改变了它的方向,将其扔往别处。
罗若左拳打向莫仙。拳与剑碰撞,罗若和莫仙都退后几步。
墨染刺向罗若。罗若挥动禅杖,把墨染打入大海。太白趁着这个机会近罗若的身,说:“听说你很硬啊!啊?”
太白向罗若拍一掌,罗若将手臂收回,用小臂格挡。太白当即抓住罗若。
无论罗若怎么甩胳膊,太白都抓着不放。罗若停下后,太白另一只手握拳,以罗若为轴,抡了半周这拳才打到罗若身上。
罗若以拳对拳,奈何罗若的空间太小,根本用不上力,这一拳败下来了。
一拳得势,太白打得更猛了。一拳一拳大开大合,不说攒足了劲,也是打出很强的势。
罗若硬抗太白的拳头,自己的一个拳头砸向太白握着他手臂的手。
太白只能松开手,但是他也没有和罗若拉开太远。
罗若左手冲拳直直打向太白,太白左臂略弯,绕过罗若的拳,架住了罗若的左臂。
罗若纵使定力再强,此时也嘴巴微张,眼睛瞪大,说:“你什么时候这么难缠了?”
太白:“难缠吗?还好吧。”
“我怀疑你针对我。”
“你居然只是怀疑?”
“你!”罗若最终把这口气咽下。
罗若身体泛起金光,一个金身从他体内将要冒出。
这金身力道之强,太白必须动用法力维持。
金光与墨水在他二人周身流转。比试成了纯粹的法力较量。
莫仙在旁边摆弄灼华,说:“你们俩个这样打,我都没机会下手啊。”
那金光与墨水变得疾速,一圈一圈地向外扩张。莫仙不躲不避,只是召出一层淡蓝色的结界护住自己。
罗若和太白纷纷皱眉,一时间僵持不下。
灼华从远处刺向两人的胳膊,罗若和太白这才分开。
莫仙瞬身接住灼华,反身斩罗若。罗若握紧禅杖横档,然后向上一挑,好巧不巧,杖头圆环别住了莫仙刺来的灼华。
太白召回墨染,从后上方刺下,其速度之快,一道墨水划空。
罗若抬起杖杆,用衣袖把墨染缠在杖杆上。另一头的莫仙因为杖头下压,自身也被压制。
灼华剑身涌出一股股浪涛。禅杖上抽出密密麻麻的咒语,和这浪涛缠斗。
天上的白云像是几百条绸缎,在翻涌的浪涛中寻找机会冲向罗若。
这海水与白云声势足有百丈,在莫仙身后好像他的披风。
罗若猛地一发力,一个能遮住半边天的金身冒出。莫仙与太白也无意再耗下去。太白借着这股劲倒飞向远处。莫仙则是在身后的海浪里丝滑地飞出几百丈。他站稳时,天上的海浪与白云瞬间爆散,化作一阵雾水。
太白抬起墨染,海水向他漩聚,天空为他接引。
罗若也不逊色,那道金身逐渐凝实,大有一种无坚不摧的架子。
天水度的一个圣者亲自出手打断太白和罗若,说:“我看三位小友应该是朋友。只是切磋一下,何必调用天地呢?”
太白不卑不亢,但是稍显尴尬。他笑道:“一时兴起,一时兴起。”
圣者也笑着说:“年轻人有性情,好事。”
说完,圣者便不再插手他们三个的切磋。
莫仙打趣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哪不知道吗?人家的世界你们说用就用啊?”
莫仙又单独向罗若说:“我说,太白是强盗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啊?”
太白转动墨染,走到罗若身边,说:“要不咱俩先把他办了吧。”
罗若说:“同意。”
莫仙:“嗯?”
没等莫仙再说,太白就像扔飞镖似的把墨染甩过去。可以看出太白是真用力了,他袖子都甩出了清脆的声响。
莫仙横着逃跑,却迎面遇到罗若。罗若这一掌也是攒足了劲。
莫仙以掌对掌。没什么准备的他自然是对不过罗若,所以他被打得后退几步,恰好在墨染飞来的轨迹上。
墨染刚要扎到莫仙时,莫仙身体突然爆开,化为一片片桃花,然后他本人出现在不远处。
莫仙有点惶恐,舒一口气:“你们真来啊……”
只见他右手放在面前,猛然甩袖,湛蓝色的法相毫无征兆地出现。
这法相头顶苍天,脚踏大地,上下不见边际,左右没有尽头。天被它捅破,地被它踩塌。它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就有无形的威压。
太白摸摸下巴,琢磨道:“好狡猾。他法相这么大,但是肉身没有出海渊,这也不算违背规则。”
莫仙:“制定规则的人在接受其它规则时,往往会看出空子。”
太白和罗若不约而同地召出自己的法相。太白法相阴阳两气,黑白双色。罗若法相至刚至阳,金身散发金光。
三人都动了真格的,法相还在变大。
天水度之外,荒宇之内。
三尊法相立于虚空,这里已经没有天地之分。
莫仙两掌如暴风一般合十,搓出一个黑洞,扔向罗若。
罗若右手接住黑洞,用力将其捏爆,说:“我于无量轮回、无量世界中追寻无量大道,莫仙,你这可不太够看啊。”
“不够?”莫仙这话刚说完,上方就乍起雷霆,无边无际。
太白有点激动说:“你还在我面前用雷劈我?故意的?”
太白双手放在胸前,就像攥着一柄剑似的。他两手放开,竟然真有一柄剑出现在他的右手里。这剑没有实体,是由阴阳二气凝成的。
他右手举剑向上,磅礴的剑气如同洪水一样与雷霆对轰。
炽阳在虚缈界浇花,看到他们三个,得意道:“这三个小家伙进步真快啊,这就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了。”
允泽走到他的身边,也赞叹道:“是啊,莫仙第一次来虚缈界还那么脆弱。”
允泽余光看到炽阳没有抬起的水壶,从刚刚的气氛出来,“嘶”一声,打了炽阳脑袋一下,说:“浇多了!”
“多就多呗,又浇不坏……”
“犟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