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奇怪，狐心族长始终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和头脑简单的蛇族族长相比，狐心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蠢笨之人。
“山君大人所说确实不错。”轻柔的声音缓缓流淌，狐心族长轻叹一声。
“若非我早有察觉，恐怕也沦为了和它一般的下场。”
“不过我想，山君大人您的真实实力，即使我一起动手，也造不成太大的麻烦吧。”
一双清冷的眸子凝视着威势无匹的山君，流露出淡淡的无奈。
“哼！没错，你确实造不成什么影响，实力终究还是不够。”
狐心族长轻轻一笑，柔夷般的手臂微微抬起：“看来，我还得感谢自己实力不足啊。”
忽然间，局势惊变！
恍若空间被涨开一般，九条狐尾陡然间出现她身后，白色狐尾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精神威压。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九条狐尾都有些虚幻，其中一条甚至虚幻的厉害，只剩淡淡的虚影。
可尽管如此，虎山君依旧摆出了十足的警惕。淡淡的血雾一点点弥漫，周身上下无不绷紧，一双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蓄势待发。
这是蛇族族长都没享受到的待遇。
“九尾白狐。”虎山君冷声开口。
“哎。”狐心族长轻轻一叹，眸子无比复杂，心中的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这些都是族人的馈赠，受之有愧啊。”
轻轻叹着，眸子有意无意间抬头，看向了空无一物的远方。
林洛心中一紧，他十分确信，狐心族长那一眼看的便是自己。
“福伯，九尾白狐很厉害吗？”小胖子昂着脑袋，好奇的盯着身旁。
福伯身子有些佝偻，眼神颇有几分复杂，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开口。
“九尾白狐是否厉害我也不清楚，即便是对于我来说，那也是个传说，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甚至我都一度怀疑其真实性。”
“没想到，此次还真的有幸见到了。”
“我猜，单单是利用活血复生之术，即便它献祭了再多的族人，也是达不成这般效果的，不知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尽管如此，这也是了不起的成就，毕竟，九尾白狐即使在妖庭时期也是难得一见的。”
“后生可畏啊……”
林洛静静的听着，目光注视着前方的战场。
对于这般传说中的存在，虎山君颇为忌惮，尽管九条尾巴尚且虚幻，他也没有把握立即出手。若是打探出一二的情报，倒是能轻松许多。
一念及此。
“都说九尾白狐乃是血脉天成，九条狐尾圆满无缺，我想尽管你是取了巧，也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吧。为何一条尾巴如此虚幻。”
狐心轻轻回首，看着那条极为虚幻的狐尾，眼神复杂。
“因为这条尾巴，是我自己的啊。”
虎山君瞳孔一缩，冷声道：“无法逆转的伤势，即使是活血复生也无法逆转的伤势，你到底做了什么！”
狐心族长神色莫名，轻轻一叹：“狐族，总得活下去吧。”
虎山君眼神一凝，死死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知，天，命！”
“哎！”
“你到底都看到了什么，就连活血复生也无法逆转！”
“若仅仅是我，那肯定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害，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对吗？”
“哎，终究还是会发生的，到最后你便明白了。”
狐心族长轻轻一叹，缓缓摇头，不再多言。
虎山君冷冽的眸子扫过天空，一群群观战者中，心思各异，可想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断然不会是这群废物。
猛地一握拳，筋骨紧绷，血气弥漫，一身劲力蓄势待发。
“我不管什么知天命，我的命运从来只掌握在我的手里！”
“来！受死！”
狐心族长眼神悲悯，身后的九条尾巴缓缓扰动：“既然如此，那便……”
说话间，九条狐尾猛地一震，光芒闪烁，刹那间，九尾合一，宛如实质。
虎山君眼神一凝，打起了十万分的警惕，随时应付可能到来的危机。九尾白狐这种传说，再怎么警惕也不为过。
毕竟即使是妖庭的记载之中，天地大变后九尾白狐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到底有多诡异，他也不清楚。
忽然间，仅剩的那条尾巴仿佛融化了一般，凭空消失。
山君凝神警惕，却始终没有预料之中的攻击。
“狐心，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狐心族长面色悲苦：“哎，失败了么。”
一声轻叹，随着风回荡在四方。
观战者眼神各异，更有甚者跃跃欲试，若是能将狐心抓起来，说不得能研究出九尾白狐的部分奥秘。
若是真的成功了，它们绝不会有这心思，但是失败了，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失败了，尽管它们并不知道失败的地方是何处，但并不妨碍它们的觊觎。
毕竟那九条尾巴的虚影可是做不得假的。
只是慑于山君的强势，它们最终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若是有机会，它们定然不会放过。
“福伯，它真的失败了吗？”小胖子有些惊讶，它还是第一次知道九尾白狐的存在，甚是好奇。
“少爷，九尾白狐数千年不见踪影，并非没有原因的，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成功，也不会沦为传说了。”
“哦。”
林洛静静的听着，却是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真的失败了吗？
或许，其实成功了。
他只要一凝神，脑海中那条缓缓晃动的白色狐尾便是最好的证明。
并不是狐心族长失败了，而是将所有的馈赠都给了自己。
知天命！
林洛心中一叹，若是真的知道了天命，必死的天命，那该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
尤其是涉及到了自己非凡的来历，代价大的惊人也是能理解了。
那条虚幻的尾巴，就是代价。
可他不知道的是，狐心族长当初压根没有卜算到太多，尾巴便崩解掉了。
也正是如此，才会不顾一切的将宝压在了他身上，尽管他不过是在知天命中惊鸿一瞥。
这里面的水，还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