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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朝阳撕破了黑夜,给孤山城带来了光明。
晨阳之下,较之一月以前,孤山城已经发生了大变样。
干净整洁的街面,无数店铺开张营业,墙壁上贴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红色巨大标语。
原来街道上的小贩,已经全部被赶到了几条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街道去了。
这期间,自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周围伍正带着三个人巡视街道,这是青山捕头说的“巡查”,一天四次,时间分别为早中晚夜,目的是全方位的保护平民,而到了夜晚,白家男及其手下,还会在城门口执行宵禁,禁止人群外出,也不让人进城,除非有府衙签字盖章的“居民证”!
“喂喂喂,你们干嘛呢!”
“我可是给衙门交过税的,你们再来这里收什么保护费,别怪我报官了。”卖包子的伙计,对着身前三四个人,丝毫不假辞色,大声的叫喊着。
“大哥,要不我们走吧!”
“是啊,要是他报官了,屠夫会杀了我们的……”
听着手下人提起“屠夫”这个名号,老大明显被吓到了,身体有了颤抖,快速扭头看了一圈,突然快步跑开,不敢逗留。
“老大,你怎么了?”
“……快走…”
小弟们顺着老大的目光处看去,正是周围伍几个人的方向,一声惨叫过后,只能逃之夭夭,仿佛身后有什么吃人猛兽。
而周围伍几人,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走吧。”周围伍并没有前去追赶,只是带着捕快,前去巡查下一条街道了。
小混混们直到跑到了墙角,才找到了自己的老大。
“他…他们没追过来吧?”老大显得无比慌张,眼神四处游荡。
“没有。”
“大哥,要不然我们改行吧!”一名小弟带着哭腔说道。
老大靠着墙角,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好歹是一个三流高手,又不想干农活,也不想去街头卖艺,更不屑去打家劫舍,只想收点保护费过日子,有错吗!?”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看到了太多死人,真的害怕下一个轮到他们。
“要不我们去投奔黑虎寨吧……”
几人面面相觑,始终下不了决心……
一处屠宰场,李青山正赤裸着上身,露出皮包骨的身材,裤腿高高的卷起,手持杀猪刀正在忙活。脚下脚踏着血水,发出“踏踏”声。
“青山捕头,你这身材有些虚弱了,待会取点猪腰子排骨回去补补。”
“哈哈哈,对啊。”
周围几个屠夫打趣道。
李青山丝毫不恼怒,扬起青涩的面庞,开口道:“那就多谢各位大哥好意了,若不是从小生活在田间地头,家里又甚是贫苦,说不得此时我比各位还要雄壮。”
一个星期的时间,李青山已经和这里的屠夫打成了一片,似乎曾经别人叫他外号为屠夫,此时真正的就成为了一个屠夫。
之所以能和杀猪卖肉的屠户成为好友,皆是因为人心本性而已。
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是世间至理,人的心中都有欲望,欲望是推动人前进源源不断的动力。
身份低微之人,没有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只为“活着”,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一个人的欲望也是如此,永远不会超过他的见闻。
微末的人,欲望越来越小,最后如同地球,新一代人不结婚,不买房,不生子,只求一日安稳,称之为“佛性。”真正达到了无欲则刚,无求乃乐。
当人眼界开阔,心中就是多了明悟,一般人称之为“智慧”。遇到事情学会了思考,懂得了权衡利弊,做出自己的选择。
你和身份微末之人成为好友,遇到事情,他绝对会为你两肋插刀责无旁贷。
明悟之人拥有“智慧”,成为他的好友,你遇到事情他会思考,超出代价值不值得为你付出一切,犹犹豫豫,总喜欢将“若有来日”挂在嘴边,遇到心好之人,等他飞黄腾达便会为你报仇,大部分人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化作往事随风飘…更有甚者,为了利益,还会插你两刀。
孤山城总人数高达数万人,形形色色,以世家平民居多。
拉拢世家需要“名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比起平民的三言两语,低恩小惠,拉拢世家需要时间,明显的得不偿失。
于是李青山混迹于市井,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最大的民心。
最初面对衙门“新政”几乎无人响应,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观望。
面对这种情况,李青山以“特殊情况”为理由,展现了“屠夫”的狠辣手段,帮派平民,足足三百多人被李风斩首于邢台。
李风此时已经成功踏入二流高手行列,而李青山距离千人血肉,也已经完成了将近一半。修为更是大涨。
暴力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但却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法。由于孤山城地处偏僻,官府无人,才能任由李青山肆意妄为,如同一张洁白画纸,任他随意书写他自己的规矩。
至于民心?
世人皆是“愚昧”“软弱”,面对强者的压迫,只要还未降临到自身头上,便一直处于摇摆,观望,从不会想起反击。
李青山把握住度,杀几百人,只不过是杀鸡儆猴,以血腥手段直接压制。
万事开头难,需要魄力,之后的一切便顺理成章。
常人总是健忘,只记得新人笑,何时见过旧人哭?
一个人死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忘怀,除了家人朋友,旁人记不住多久,也没有多少感同身受。
被杀之人,通通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也无人去深究,死了便是死了。
随后便是摇身一变,成为了“正义”的化身,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徒。
三十五人的捕快,每日沿街宣讲,也就只需要几天,众人的恐惧慢慢散去,捕快开始了自己的“正义”之路。
李青山铁血无情,只说一句话:“扰民者死!”
捕快也是心惊胆颤,在生死存亡之际,不得不全然按照李青山所言而行。
每日作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师爷出身府衙,自然做的比李青山好,一切按部就班踏入正轨。
原先帮派的保护费,直接废除,换成了衙门的“税收”,只需要少那么几文钱,也足够平民们喜笑颜开。
这就是身为领导者最常用的手段,恩威并施,一手萝卜大棒,扇一巴掌给颗糖。是统御人心的不二法门。
名声慢慢聚拢,坏人成为好人。
所以佛经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好人成为坏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人一开始就坏。经历的多了,人心就变了。因此坏人往往知道好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你改变一下说辞,他们就会觉得你由魔鬼变成了天使,本质上其实还是一样。
正道杀人那叫“为民除害!”魔道杀人那就叫“天理不容。”同样的杀人,换个说法就变了味。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名声带来的好处。
魔头不再是魔头……
魔头披上了光明的外衣,成为了“正义”。架着名声的孤舟,在利益的海洋中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