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行程,先是乌龙重伤,后是林梅被杀,再是凌剑山庒弟子险些杀了闻东亭与林琅,沈策已对燕西楼恨之入骨,积累了不小的怨气,当下对准瓶口,开闸泄洪。
酒瓶未全部灌满,沈策又往地上倒出一些,搅和成稀泥,糊住了瓶口,又让神武棍首喷出烈焰,将其烧固,再照原来的样子盖上红布封好,悄悄回了殿前,放在桌子上后便离开了。
他一路行着,发现宾馆已经开始往大殿走来,看来再过不久,就要开席,这个时候,山庄守卫定没有之前那么严格,他匆匆向后山走去,想趁机取下林梅的尸体。
后山悬崖众多,他不知林梅被挂在何处,又不敢询问他人,害怕露馅,只能一个一个找去……
半个时辰后,所有宾客都已入场,酒菜也全部上齐,燕西楼身穿红袍,在几人的陪同下从大殿中走出,众人掌声雷动,他走到自己桌前站定,待陪同的几人各自入席后,朗声道:“今日是燕某一百二十岁大寿,承蒙各位看得起老夫,拨冗赴宴,燕某在此谢过大家!”
他江湖地位极高,能说这些话已是看得起席间众人,却不施礼,一人高声道:“燕老将军说的哪里话,您大寿之际,就连皇上也派人送来贺礼,能有幸一睹尊颜,就算是千山万水,也要来此,您屈尊说这些话,已是我等的荣幸,诸位,咱们一齐祝老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下第一地位永固!”
众人齐声道:“祝老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下第一地位永固!”
燕西楼哈哈大笑,与众人吃喝起来,不少人都前来敬酒,百年陈酿很快喝完一瓶,他十分享受旁人的奉承,想也没想就让旁边侍奉的弟子再启封第二瓶。
那弟子揭去红布,隐约闻到了一股骚味,不禁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没多想,便把泥封打开,燕西楼脸色瞬变,一把夺过了酒坛,凑到鼻子闻了闻,大喝道:“这酒是谁拿来的?”
众人立时安静下来,那弟子吓得满头大汗,跪下道:“是……是我。”
燕西楼把酒坛扔在他怀里道:“喝一口给我看看!”
那弟子双手颤抖着抱住酒坛,仰头喝了一口,脸色极为难看,但没燕西楼的命令,又不敢吐出来,样子滑稽得很,燕西楼盯着他看了一会,冷冷地道:“咽下去!”
那弟子心里颇为后悔,早知要自己吞下,何必含着这口酒尿在嘴里,当下心中一横,一口吞下,几欲呕吐,燕西楼狠狠地把他踹倒,问道:“这酒可有别人动过?”
那弟子嘴角已流出鲜血,捂着胸口道:“拿酒时,弟子有些尿急,就让一个不认识的师弟把酒放了上去。”
燕西楼冷着脸,对弟子们大喝道:“山庄已有人潜入,你们现在立刻搜索整座天灵山,把人给我抓来!”
弟子们纷纷离席,抱拳道:“是!”
……
沈策寻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林梅,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五名弟子站在悬崖边上,便从容地走了过去,到了近前,问道:“几位师兄在干嘛呢,怎么不去参加宴席?”
“还能干嘛,呶,奉命守着这女的尸体。”
沈策走到悬崖边上,朝下看了一眼,林梅果然挂在此处,尸身已经腐烂,一人问道:“你来干什么,该不会是通知我们去参加寿宴吧。”
一人笑道:“你想什么美事呢,咱们辈分最低,人家有资格大肆吃喝,咱们只能干这苦差事,”
另一人狐疑起来,道:“对啊,你来这里干什么,若是接替我们,也不该你一个人来。”
五人都开始打量沈策,他缓缓道:“还不是我师父……”
话还未说完,沈策突然闪到他们身前,双掌拍在其中两人身上,二人因担心有人从悬崖下摸上来,因此离得很近,陡然间受了这一掌,都站立不住,摔下崖去。
另外三人大惊之下,齐齐拔剑,跃离崖边,一人问道:“你是何人?!”
“神武派,沈策!”
三人惊喜交加道:“原来就是你!”
“哼,抓了他可是大功一件,莫要让他逃了!”
“提着他的人头去见祖师,定会赏一把宝剑。”
沈策全然无惧道:“来吧!”
三人各自站定方位,将其包围,长剑纷纷递出,瞄准上中下三处要害,沈策只将神武一扫,尽皆打开,紧接着向前跨出一步,神武照头劈向对面那人,竖劈这一招式,他练了不下一万次,速度已迅如雷电,那人刚刚抬手准备迎击,神武就已到了面前。
眼见那人就要惨死当场,沈策突然灵机一动,微微一偏,打在了他的肩部,那人登时惨叫一声,后退数步,左手捂着肩部,龇牙咧嘴,沈策并无放过他的意思,又立即欺到他的面前。
背后两人直刺过来,沈策不敢托大,尽全身元气筑起气壁,总算挡下,同时神武向下挥出,打断了那人的右腿,那人嗷嗷叫喊,不多时便晕死过去。
那二人见他身手灵动,招式狠辣,早已怕了,僵直地站在原地,沈策回身道:“怎么了,继续来啊!”
二人咽了口唾沫,手中之剑向前一伸,撞在一起,蓝气从剑身中冒出,凄厉嚎叫之声传来,两只上人形怪物从剑中钻出,霎时飞沙走石,沈策奇道:“原来你们有剑灵,现在才放出,岂不是小瞧于我?!”
剑灵双手张开,掌心星光闪烁,打出数道闪电,沈策连连纵跃躲避,自从白龙取回肉身后,还未展示过威力,他有心探知,高高跃起,左拳凭空打出,霎时间,左臂银光大盛,白龙化形而出,袍袖变得空空荡荡,在大风中飘拂。
白龙冲向剑灵,任凭闪电打在他的身上,全无伤害,剑灵见他实力高强,有些怕了,就要钻回剑身,白龙突然回首,长尾一扫,只听惨叫声连连,两只剑灵皆化作蓝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