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长老身子一震,只见乌龙从队伍末端走出,脚下生风,片刻便到了他的面前,四辅长老与三部首座施礼道:“拜见前辈。”
乌龙开门见山道:“昨日你问我身份,我不曾回答,你请我做宗主,我又拒绝,现在我想问问,若我不做这个宗主,我徒弟可做得?”
正一长老只觉不妙,问道:“敢问您的弟子是?”
“就是沈策!”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这才明白了沈策道法为何高强的原因,柯青云暗骂自己,他一直以来以进入洞真部为傲,其他两部弟子都看不起,更不要提伙房弟子,想不到那里竟隐藏着这样一位高人。
正一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问道:“那您究竟是谁,又是何辈分?”
乌龙笑了两声道:“估计你们没人记得我了,我便是当年的玉虚道人。”
四辅长老目瞪口呆,诚惶诚恐,俯身便拜道:“原来是太师祖,我等在此拜见!”
其余弟子皆没有听过玉虚道人的名号,一时困惑不已,乌龙让四人起身后,正一长老试探地问道:“弟子曾听师祖讲过,您在与魔教的大战中失踪,连尸体也未找到,不知这些年您去了哪?”
乌龙道:“怎么,你拜都拜了,还不相信我的身份?”
正一长老急忙道:“弟子不敢,只是有些疑惑罢了,从那场大战到如今已有七十多年了,算起来您也有一百多岁了,为何还是如此容光焕发,身体硬朗?”
乌龙笑道:“其实我早有退隐之心,当年我与五毒教的老毒物激战之时,双双落入悬崖,大难不死后,我便开始在世间游历,如今已突破凌虚境,不过还需日夜修炼,否则就会继续衰老。”
正一长老这才微微点头,加上乌龙在昨日力保清虚宗,当下再无怀疑,乌龙道:“我听方才有人说沈策辈分低是不是?”
封飞雨立即低头,不敢看他,乌龙又道:“沈策是我唯一的徒弟,按辈分他应与四辅的师祖一辈,也就是说,在场的除了我,他的辈分最大,正一,不知他现在可有实力竞选宗主?”
曲双音笑着回头看向沈策,对他眨了眨眼,他心中也狂喜不止,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年纪轻轻,不仅做了神武派掌门,还有机会当选宗主。
正一长老为难道:“虽是这么说,但沈策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恐难担当重任。”
乌龙道:“我又没说非得要他当,只是你们选宗主总该问问众人的意见。”
“这宗主就该我们掌门来当!”太清派的一名弟子喊道。
这样一来,太清派众人齐呼李掌门,曲双音不甘示弱,高呼沈策的名字,也有不少弟子附和,他们早已受够了那些老派作风,渴望能有一个年龄相近,倾听他们内心的人当选宗主。
四辅长老围在一起商量了一段时间,而后正一长老让众人安静下来,大声道:“看样子众弟子意见不一,有的支持李掌门,有的支持沈策,既然如此,不如就来一场比试!”
沈策心中一颤,他自认道法不及李如风,若是真打起来,根本没有胜算,正一长老继续道:“今天上午我已得到玉清派和广成派求援,他们与太清派是三大分支,实力最强,不可不救,况且魔教刚刚撤退,就立即攻打这两派,可见是将目标转到分支门派上,力图逐步削减我们的实力。”
正一长老命人拿来纸笔,做了两个纸团道:“清虚宗刚遭大战,元气还需时间恢复,无法派人支援,而能担任宗主之人,必须有以一人之力改变战局的实力,如风和沈策,你们来我这抓阄,抓到哪派就去哪派救援,谁先击退魔教并返回,就是新任宗主。”
沈策暗骂道:“老东西,这不摆明让他赢吗,老子打个万法生都费劲,你竟让我独自去击败魔教,就算能做到,我又不会御空术,骑快马都未必赶得上他,亏你他妈想得出来!”
他正骂之间,忽然瞥见乌龙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鼓励之意,当下精神大振,与李如风走到正一长老跟前,李如风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也不客气,直接抓了左手的阄,打开后发现是玉清派。
正一长老脸上现出喜色,迫不及待地朗声道:“好,你们速速下山,分别去往两派,我们就在山上等候。”
李如风点点头,拜别四辅长老及乌龙,施展御空术,腾地而起,飞往广成派,沈策微微叹息,也施了一礼,打算先回去收拾行李,然后启程,正一长老让众人先行散去,等候消息。
沈策走到宫外,曲双音从后赶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这次是不是该谢谢我?”
沈策道:“谢什么谢,我和他实力差那么多,赢得希望渺茫,你看人家直接走了,我还得回去准备一番,速度上就差了一截。”
曲双音取下自己的钱袋,递给他道:“拿着吧,下山后买匹快马,当做脚力。”
沈策接过后打开一看,奇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曲双音白了他一眼道:“军饷啊,你以为我和你似的,明明我们赶路那么急,你见到客栈就进去买酒,再不就是买吃的,弄得一个子也不剩,全给花光了。”
沈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中感激不已,曲双音道:“怎么样,有个疼你的师姐不错吧?”
“再来个姐夫就好了。”
曲双音瞪了他一眼,他还是不知好歹,继续嘴欠道:“师姐,这钱要不你留着吧,你和老齐总不能以后一直待在山上,他在这过得也不如意,早晚要下山生活的,成亲也需要银两,你看有了孩子……哎,哎,你干什么?!”
沈策注意她,慢慢抽剑出鞘,急忙脚底抹油,飞速逃跑,曲双音举剑从后追赶,喊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休然,我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