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楼将鸿鸣一甩,一只大鹏展翅从剑中飞出,乌龙双手握拳,一条黑龙喷出体外,与大鹏在空中颤抖,沈策心想鸿鸣为大鹏所化,那它究竟算不算剑灵,还是与刀互为一体?更让他奇怪的是,乌龙平时所用的元气为青色,为何所结成的气龙却为黑色。
还没等他想明白,二人又交上了手,这次却不是近身肉搏,乌龙不断打出元气,这种攻击持续不断,又很密集,常人很难躲过,只能以身体硬抗。燕西楼微微一笑,双掌乱拍,灵力喷薄而出,招式竟与乌龙相同。
二人所发的气波不断相撞,他们也不躲避,只是胡乱发着,高台上尘土飞扬,遮挡了众人视线,他们齐齐跃起,在空中交上了手,身体不断下落。突然间,燕西楼现出一个破绽,乌龙正要趁机攻击,不知为何剧烈咳嗽起来,燕西楼没时间庆幸,直接一掌打在他的胸前。
乌龙急剧下降,他怕燕西楼乘胜追击,双手发出一道巨大的气波,对方急于防备,这才有了喘息时间,他落到高台时又后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沈策心中焦急不已,燕西楼慢慢落地,奇道:“你有伤在身?”
乌龙摆摆手道:“不妨事,你只管来。”
燕西楼叹道:“若是以前,这种情况下我或许会手下留情,但如今天下大乱,燕氏江山岌岌可危,我必须杀死你,绝了后患!”
沈策心中骂道:“他妈的,老家伙,想趁人之危就直说,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嘛!”
这时在空中的黑龙不知是不是受到乌龙影响,动作慢了起来,大鹏却一如往常,威风不减,躲过龙爪的攻击后,迅速探头,啄去了数片龙鳞。
燕西楼看了看道:“也罢,今日胜负已有预定,速战速决吧!”
他将鸿鸣向空中轻轻抛出,片刻后鸿鸣竟未落下,反而迅速飞向乌龙,也未见他作何指挥,刀就如有灵性一般,自行与对手交战。
沈策疑惑道:“鸿鸣的剑灵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这剑怎么还能自己攻击?”
燕西楼倏地冲向乌龙,大喊道:“出来!”
但闻一声凄厉的鸣叫,一只两翼一足的仙鹤从中飞了出来,与大鹏双战黑龙,鸿鸣下落时,燕西楼刚刚到了乌龙面前,一把接住,二人重又战了起来。
沈策心中惊奇道:“这是双剑灵,难道不是像徐慕枫那样用两把武器才行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龙脸色凝重,边打边道:“看来那仙鹤帮了你不少,我这黑龙怕不是对手了。”
“剑灵击败的只是你的黑龙,你自己还要由我来击败!”
燕西楼后跃数步,把鸿鸣扔向空中,接着双臂一展,峰顶上弟子们的佩剑竟然齐齐从鞘中飞出,在他的头顶上空聚成一个圆圈,他大喝一声,众剑纷纷从四面八方射向乌龙。
“他竟然还可以操纵别人的剑!”沈策忍不住惊呼道。
乌龙在周围筑起一道气壁,长剑击在上面皆是掉落,而后又重新升空,再次射来,令人更为惊讶的是,随着长剑攻击,燕西楼竟化作一道蓝光消失!
乌龙脸上现出惊诧的神色,他不断在原地转圈,左顾右盼,以防燕西楼现身偷袭,众人的目光也不断寻找。
突然间,就在乌龙转身看向背后之际,将要刺在气壁上的鸿鸣瞬间蓝光大盛,燕西楼再次出现在高台之上,长剑纷纷落地,他一把抓住鸿鸣,刺向气壁。乌龙赶忙转身,却为时已晚,鸿鸣已冲破气壁,乌龙只得侧身,避开了要害,鸿鸣则直直刺进了他的肩头。
沈策当即就要冲上高台,却被闻东亭拦住,道:“先别急,看看再说!”
他只得按住性子,心里却早已急不可耐,乌龙左手抓住鸿鸣,一掌拍在了燕西楼的身上,将他打飞出去,接着把鸿鸣掷在地上,喘着粗气道:“原来你已经到了剑玄境界,否则根本没有能力使出这招!”
燕西楼道:“不错,我飞升之后又返回山庄,为的就是与你一战!”
乌龙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战斗必会波及在场之人,咱们去空中战斗。”
“正有此意!”
燕西楼收回剑灵,踩着鸿鸣飞向高空,黑龙已经遍体鳞伤,乌龙使其慢慢消散,接着腾地而起,他们越飞越高,离开众人视线。
片刻后,空中迸发出青蓝两种颜色的光芒,闪烁不定,连连发出巨响,即使相隔这么远,打斗的呼啸声也清晰可闻,沈策与闻东亭目不转睛地盯着上空,沈策喃喃道:“闻大哥,你说谁会赢?”
“这种程度的打斗,已经不是我们可以预测的了。”
时间过了很久,二人仍未下来,不少看客已经等得倦了,都坐在了地上,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之前的打斗,虽然看起来燕西楼占上风,但许多人都认为即便他赢了,也是胜之不武,相比之下,乌龙更有大家风范。
一人低声道:“现在秦王与齐王连战连胜,南方的贵族刚刚兴复了楚国,清虚宗向来是朝廷心腹大患,这老道又是那儿的,也难怪燕老将军如此忌惮这个老道了。”
“说的也是,不过据说成仙者都不问世事,燕老将军已经飞升了,竟依旧留在人间,帮助朝廷,你们说这是不是有违天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朝廷大厦将倾,凭他一个人哪能改变现状。”
几人嗟叹不已,沈策心中也奇怪,爷爷明明负伤,为何非要和燕西楼一战,他究竟在想什么,而且当初在道陵山下分别时气色好得很,没什么大碍,这伤明显是之后受的,可凭他的修为,除了燕西楼,谁人能伤得了他?
沈策心乱如麻,烦躁地摇了摇头,空中的蓝色光芒此时愈来愈盛,逐渐盖过代表乌龙的青光,将其吞噬,接着,一个黑影从空中仰面下落,上方还有一人与他相隔较远,持刀直冲而下,刀尖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