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与沧海相隔不远,中间夹着一个名为“周”的小国,神武派人数众多,足足走了有半个月才进入沧海国境,康彦早在那里准备接纳,然后领着他们进入离都城建业不远的大城丹阳。
燕北得知沈策同意的消息后,当即命工匠于丹阳择地修建新武贤庄,只是还未完工,神武派弟子也只得暂且委屈住下。信陵那边,等他们发现众人撤离时,已经晚了,他们的目的本是铲除神武派,现在对方离开了信陵,倒省了自己不少事,便也没派人追杀。
燕北急于召见沈策,后者到了丹阳后还没消息,便随康彦去了建业,于驿馆中歇息,三日后,燕北传令,着其进宫朝见。
进宫的前一日晚上,康彦来到驿馆,送来了一身华服,又教了他一些礼节,沈策本就厌烦这些礼数,也没怎么用心学,康彦苦劝不听,只得道:“沈掌门,既然这样,那你明日见大王时,记得少些江湖习气就是了,还有,这身衣服一定要穿上,否则就显得对大王不敬了,失了礼数。”
沈策道:“八玄宫作为沧海支柱,其掌门肯定也朝见过大王吧。”
“这是自然,不过八玄宫没有掌门,而是八位宫主。”康彦道。
沈策不耐烦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问你,他们见大王时,也是穿这种衣服吗?”
“这……这倒不是,都是穿着八玄宫道袍。”康彦道。
沈策笑道:“那不就结了,神武派虽不比八玄宫,却也是大王令你请来的,八玄宫的人既然能穿道袍,我自然也穿得,何况你给的这身衣服穿起来太过麻烦,我还是穿道袍好了。”
康彦为难道:“这怎么行,沈掌门是第一次见大王,怎能如此随便?”
沈策佯怒道:“难不成八玄宫的道袍就见得了大王,我神武派的就是破布烂衫,难登大雅之堂了?”
“这……唉,随沈掌门高兴吧,如果您没有什么别的事,在下就告退了。”康彦无奈道。
沈策笑道:“没什么事了,康大人有事的话,去忙便是了。”
康彦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退出房门。
次日,沈策由人带领,进入王城,他心中好奇,遍视四周,只觉一眼望不到王城尽头,而且城内建筑气派无比,一股威严之象,他跟着那人走了挺长一段时间,才到了燕北所在的宫殿,只见殿门上高挂着一个牌子,上刻“龙鸣殿”三个大字。
沈策心道:“燕北这一统天下的决心倒是直接写在这殿门上了。”
他走过长长的台阶,总算进了大殿,发现殿内建筑更是气派,不论房顶还是柱子,窗户还是殿门,都雕刻着九龙盘旋飞腾之象,可谓金碧辉煌。
殿内文武大臣分列左右两旁,俱着朝服,看到他后,眼中都是一股轻蔑之色,沈策心中不快道:“他妈的,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吗,等老子学会八玄宫道法,直接跑路,耍死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沈策走入殿内站定,抬头一看,燕北正坐在上方龙椅之上,脸色有些黝黑,一脸坚毅,宽大的脸庞长满了络腮胡子,却不显得邋遢,加之魁梧的身材,反而有些威武。
“这人就是燕北,看着确实不太聪明,怪不得能做出背叛朝云的事来。”沈策心道。
领路那人施礼道:“禀大王,神武派掌门沈策已带到。”
燕北大袖一挥,那人便退了下去,沈策按照康彦交的礼数,简单施了一礼道:“拜见大王。”
燕北点点头道:“沈掌门不必多礼。”
“不必多礼,那你他妈昨晚让那姓康的交我那么多礼数干嘛?”沈策心中骂道。
他装出一副恭谨之色谢了恩后,笔直站立,燕北打量了几眼道:“沈掌门果真是人才俊杰,只是这么站着,全身便散发出一股英雄之气。”
“大王过誉了。”沈策道。
燕北道:“孤新修建的庄园如何,沈掌门如有不满意之处,直说无妨。”
沈策道:“大王折煞在下了,沈策在信陵惹了事,无处可去,若不是大王收留,恐怕就要被人所杀,到了沧海后,大王不但盛情款待,还让人修建武贤庄,此等大恩,沈策没齿难忘,哪还敢有半点奢求。”
“老子自己都快被恶心吐了。”沈策心道。
燕北却对此话十分受用,道:“孤使康彦召你,只为你能以神武派帮助沧海,与八玄宫共为我国支柱,忠心不二,生死相报,你可愿意?”
“他怎么又问一遍,老子要是不愿意,哪里会来。”
沈策心中虽这样想,脸上还是一副坦诚神色道:“大王隆恩,沈策难以相报,唯有这腔热血耳,尽此生之力,帮大王剿灭各国,平定天下。”
燕北笑道:“好,沈掌门果真不负孤的厚爱,孤会给予你与八玄宫同样的权力,你可放心的招揽弟子训练,之后送入我国军队,征战沙场。”
“神武派弟子便是大王之士兵,大王什么时候想用,派人召之便是。”沈策道。
燕北满意地点点头道:“沈策,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孤一定会满足你。”
沈策道:“承蒙大王厚爱,沈策尚未报恩,怎能再提其他要求。”
燕北道:“你不用害怕,孤说到做到,你只管提便是。”
沈策推让再三后,心想机会到了,便道:“既然如此,大王,沈策此生,除了报答大王外,便是痴迷道法,听闻八玄宫功法精妙无比,因此在此斗胆请求大王允许在下进入八玄宫学习道法。”
燕北奇道:“若你去八玄宫,神武派由何人掌管?”
沈策道:“在下师兄闻东亭,精明强干,可代为掌门。”
一大臣走出道:“万万不可,禀大王,沈策提出这等要求,其心可诛,他神武派道法本就高强,而且自身成名已久,何须再入八玄宫修习,我看他是居心叵测,请大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