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心下黯然,现在了解到了他们生前所遭受的痛苦,更觉方才之举甚是不妥,骂了自己几句,静客继续道:“你修为甚高,定能取回心石,到时我将其打碎,夫国之人就会全部魂飞魄散,我们的愿望便达成了。”
苦难咳嗽数声,沈策暗道不妙,心想以他的性格,定不同意此事,若以辈分来压自己,免不得冲撞于他。
苦难道:“佼人国能迷途知返,可喜可贺,夫国作孽太多,更是阴间之物,本该铲除,但我佛慈悲,女施主得到心石以后,可否留他们一命,由老衲以此来谈判,将其超度往生,还你们一个太平。”
静客冷冷地道:“那你不再劝我们投胎了?”
苦难道:“女施主的苦衷老衲已经了解,况且你们逗留尘世已久,未曾害过一人性命,相信以后也不会做出恶事,老衲超度完夫国之人后,便会离开。”
静客冷笑道:“如此最好,我便答应了你的条件,沈少侠,我们以三天为期,你若想得到心莲,就早早动身吧,心石就藏在他们的王宫中。”
沈策不言,与苦难大师共同转身离开。
到了夜半时分,佼人国响起歌声,沈策起行,对于夫国来说,他在明,敌在暗,他直奔夫国而来,进了城后开始寻找王宫,这时夫国的冤魂还没有出没,街上一个鬼影也没有,静得让人发慌。
王宫与其他建筑不同,极容易找到,沈策快步而行,踩着裂痕满满的台阶向大殿走去,突然身边阴风阵阵,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急忙侧身,躲过了背刺的一剑。
那冤魂见他躲过,又立刻消失,沈策提高警惕,继续前行,陡然间周围又出现八人,将他围在其中,挺剑直刺,他手中神武一挥,尽皆扫开。冤魂再次想隐藏起来,不料每人头顶出现一个青色大钟,将他们罩在其中,他冷哼一声,神武用力扫过,大钟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冤魂全被震散。
“都出来吧,别再玩这些把戏了!”
大殿前冒出一团蓝火,伴随着大笑之声,其中包含着极大的怨恨,接着化出一个人形,身着王服,体型虽说不上魁梧,却也健硕,身后又出现了数百人,沈策道:“你就是夫国国主?”
“不错,本王便是景,你是什么人?”
景身边一人道:“大王,这就是白天杀了我们不少兄弟的那小子。”
沈策施礼道:“在下神武派沈策。”
景不屑道:“本王管你哪一派,你为何深夜来此?”
“想借心石一用。”
众人闻言均是一惊,有几人还向大殿内看去,沈策见状心中已明白心石所在,景大喝道:“大胆,心石是我夫国圣物,岂容你说借就借!”
沈策掏了掏耳朵道:“又是这句话。”
他说完便发出一道元气,打死景身边一人,提着神武杀入人群,这些冤魂哪是他的对手,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只有景勉强支撑,王宫内突然又出现数千之众,将他团团包围,看样子是夫国全体出动了。
“来得好!”
沈策挥舞着神武,大杀四方,夫国之人不断哀嚎,景看得心惊道:“这家伙是人吗?”
沈策向大殿中杀去,夫国之人再死一次便无法投胎,皆被他打怕了,纷纷避让,眼看就要杀入进去,景大呼道:“你们怕什么,还是我们夫国的男子吗?”
夫国之人重又护住大殿入口,可无奈沈策勇猛异常,皆挡不住,景看得暗暗心焦,挥剑上前,与他站在一起,初次交手时,他便发现景的剑术与其他人是天壤之别,当下不敢怠慢,把自己苦练的棍法一一施展。
夫国毕竟是小国,偏安一隅,皆练剑术,哪晓得另外十七般武艺,景只觉他的棍法变幻莫测,数十个回合下来,打得便有些吃力了,胳膊上也中了两棍。
沈策意在心石,不想再亲手多伤他人性命,便虚晃一招,引景回防,自己则趁机跃过前面阻挡之人,进入大殿。
殿中无月光照射,漆黑一片,沈策正想放出金乌,忽瞥见大殿顶部,一块石头悬空漂浮,隐隐发出微弱的蓝光,心中不由一喜,正想纵跃而上,景忽然带人杀到,大喝一声,向他扑来。
沈策闪身躲避,又与众人战在一起,景大怒道:“心石是我们的圣物,石在人在,你若想拿走,就把我们全杀了!”
夫国之人感觉到了危机,心石一旦被夺走,自己的性命就握在他人手中,这一点他们明白得很,皆奋力而战,沈策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甚至险些中剑。
沈策孤身一人,面对夫国全部国民,加之他与魂魄不同,体力有限,已觉疲惫,他一直在借助金乌与白龙的力量,此时就有些要与自己较劲。危急之下,他决定搏一搏,便暗提元气,周身迸发青光,将包围之人逼退数步,放出了苍龙七宿。
他意在威吓众人,只让苍龙七宿围绕在自己身边,抵住敌方,自己则将神武别在腰间,朝空出发出数道元气,纵身上跃,脚踩元气,再次借力不断跃出,总算接近了心石,接着双臂上伸,将其抓住。
他体力已消耗不少,却并没有借助金乌,而是再次打出几道元气,连连踩着纵跃出了大殿,夫国之人纷纷大喊大叫,追他而出。
沈策落于地上,收了苍龙七宿,拼命跑出王宫,众人在后面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他突然停步,转身举起心石道:“你们若是再追,我就将这石头摔碎!”
景急忙止步,众人也停了下来,景慌忙道:“你莫要冲动,告诉本王!”
沈策就要离开,景又道:“慢着,你拿心石到底想干嘛?”
沈策根本不信静客会放夫国活路,思来想去后,道:“心石被我拿了,你们的性命在我手中,我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经由苦难大师超度,转世投胎。”
“苦难大师?就是那个满口佛理的老和尚?”景道。
“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