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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符刀

山河敕令 青山微霜 2490 2024-11-12 08:43

  “出事了?”

  他猛地回头,神目张开,果然便见山腰之上,泛起道道土黄毫光,当即毫不迟疑,返身向山上疾行而去。

  到了山上,却是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厉鬼,通体漆黑如墨,恍如雾气凝实,化作猛虎模样,正在对着陈阿公刚刚落定的阴宅凶猛扑击,直吓得一众僮仆战战兢兢,面色愈发惨白。

  不过还好,年逾八十方得喜丧的陈阿公,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之人,虽然刚刚入葬,化作阴灵,连环境都没摸清便骤然遇袭,难免有些惊慌,却临危不乱,及时指挥两名持刀阴卒上前迎战,同时操纵香火毫光,御敌于阴宅之外。

  只是可惜,那两名阴卒,虽然身披纸甲,手提长刀,威势不凡,但毕竟今夜才得香火点化显世,未经人间香火润泽,行动之间难免呆板,形同木偶,遇到那只已然凝聚猛虎之形的厉鬼,不免进退失据。

  至于那阴宅毫光,更是今夜陈家后人,在青年道士指点下供奉香火所化,看似丰厚,实则后续乏力,只能解一时之困,若无外援,只怕不多时亦要被那厉鬼击破。

  正在忧虑之间,陈阿公却突然看见,在那厉鬼身后,明月之下,忽然又出现了一团幽晦阴影,却是陈敬庭刚刚上山,见那厉鬼攻势正疾,便毫不犹豫出手,双拳悍然轰出。

  “嘶!!!”

  厉鬼猝不及防,头颅被轰然砸中,化作一团黑烟散去,勃然大怒,重新凝聚出一尊虎首,回过头来,顿时勃然大怒,双目之中燃起道道森绿幽光,向陈敬庭凶戾扑去。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厮,次次都来迟一步吗?”

  虽然数日不见,凝聚魂躯形状迥异,但相同的灵魂波动告诉他,这只形如猛虎的漆黑厉鬼,可不正是前些时日追得他亡命奔逃的那只吗?

  既如此,哪还有何话说?正好斗过一场,试试如今手段!

  接下来,一者长身而立,双拳疾轰,一者幻化猛虎,扑击撕咬,斗成一团,直杀得山腰之上,阴风滚滚,鬼气森森,虽无移山倒海之能,却也十分凌厉,凶悍激烈,直逼得一众鸟雀纷纷振翅飞起,不敢靠近。

  “好汉接刀!!!”

  正厮杀间,一道寒光忽然从脚下飞来,却是那座阴宅之中,刚刚松喘一口气的陈阿公,见战事正急,一时难分胜负,情急之下,从身后阴卒手中接过长刀,大喝一声,凌空掷来。

  “多谢阿公!”

  陈敬庭哈哈一笑,一拳逼退厉鬼,反手接过长刀,当空一劈!

  顿见,那只原本十分霸道的凶戾厉鬼,顿时便如雪狮子向火一般,连一声惨嘶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那一抹刀光,撕成了漫天碎片,化作片片黑蝶,随风散去。

  “好刀!”

  一刀斩杀厉鬼,陈敬庭心中快意,大笑一声,随风落下,也不留恋,抬手将长刀掷回。

  “多谢恩公!”

  厉鬼伏诛,陈阿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急忙走出小院,深深鞠躬,向陈敬庭再三拜谢。

  尤其是,见陈敬庭好不留恋,将长刀掷回,心中更感敬重,念头急转,又笑道:“俗曰,宝刀赠英雄,我看恩公豪气干云,徒手博熊屠虎,可谓英雄,然掌中并无兵刃,实乃憾事!”

  “此刀虽非宝兵,却也可堪一用,愿赠予恩公,以全佳话!”陈阿公持刀递上,再顿首。

  “不敢不敢!阿公切莫如此,在下施展援手,亦是为报诸位乡亲香火恩情,绝非贪恋此刀,还请阿公收回,在下亦不敢受!”

  陈敬庭急忙婉拒。

  “恩公切莫客气,此刀在恩公手中,诛妖斩鬼,更能守护一方平安,愿胜过在老朽处蒙尘,想必亦是此刀所愿!”

  “况且,莫说此刀老朽处还有一柄,便是两柄都送给恩公,再遣儿孙去府上求回数柄,又有何难?”

  陈阿公哈哈大笑,坚持再送。

  “长者赐,不敢辞!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冒昧收下宝刀,也请阿公不要再称恩公了,在下姓陈名敬庭,阿公唤一声敬庭即可,不然在下可不敢受!”

  陈敬庭再三推迟,但见陈阿公态度坚决,心中又着实喜欢此刀,便不再客气,不好意思收下,再三道谢。

  “原来还是同宗,既如此,那老朽便托大唤一声陈小友!”陈阿公哈哈大笑,又请

  又邀陈敬庭入院稍坐。

  但陈敬庭知他阴宅初定,又逢厉鬼袭击,恐有许多急需处理之事,哪里肯再留下打扰,急忙开口再次婉拒。

  “多谢陈小友提醒,却是老朽想得差了,既如此,那便再过些时日,邀陈小友再来寒舍,虽为冥土,但托后人寻些浊酒祭祀,却也不难!”

  陈阿公哈哈再笑,亦知自己阴宅初定,香火不稳,又逢厉鬼来袭,若是再请陈敬廷入内,一时冲了气息,将来根基淆乱,反是好事变成了祸事,便不再挽留。

  “好!”

  陈敬庭笑着应允,又嘱陈阿公有事便去村西路口边寻他,便踏着月色,提刀穿越松林,向山下飘然行去。

  原来,就在方才陈敬庭将纸刀抛回的片刻,陈阿公已经动了心思,自己阴宅初定,情况不明,周围荒山野岭中,更是危机四伏,说不定还会有麻烦寻来。

  而眼前这位虽不知来历,但只看其行止,一刀破敌之后便将纸刀掷回,分明品性上佳,若能因此结个善缘,将来说不定还能得其助力。

  至于这纸刀,陈家虽不是县郡豪富之家,再去府城道观之中请上一柄,也不算是多难。

  “村西土地庙?莫非这位陈小友,竟是在那土地庙中修行不成?”

  目送陈敬庭离去,陈阿公不便开口相询,心中却不免生出几分诧异。

  要说那土地庙,还是一个甲子前,他得一位游方道士指点,亲自领着村民一起修建而成。

  只是修成后,村民祭拜却从无灵验,时日一长便彻底荒废了,如今这位陈小友既是在那庙中修行,莫非竟是应了当年那道士之言不成?

  “无论应不应验,既然这位陈小友在此修行,便说不得要托梦行甲他们几个转告村民,常去拜拜,供奉些香火,将来还能庇佑一方平安。”

  陈阿公一边思索,一边缓步踱回院中,见院中一片狼藉,心情却莫名快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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