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连连点头，示意她已经过了三百年了，但秦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张道陵身上。
张道陵一个眼神投向秦时，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看得懂，一条你放心的消息通过目光发送过去。
“你刚刚那首诗是哪里来的？”
这首诗跨越了时代，出现不该出现的现在。唯一能让他对这位女子放下戒心的理由，也就只有这首诗了。
“你说的是《诗经》氓吗？”
可以确定，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要推演诗词这种东西的话，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并且还算是在作死。
诗词这种东西沾染因果极大，将它推演出来后会对发生后续时代产生极大的变革。庞大的因果之力，恐怕连圣人都无法承受的住。
其次就是，这诗词对他们的修为完全没有一点作用，推演这个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是的。”
“你说这首诗啊？这是我死后，其他人将这个故事写出来的。”
张道陵走上前来，小声的说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幽冥地府啊？谁不知道？人死之后不是都要来这的吗？”女子眼神之中出现一丝迷茫。
“我说的这里，不是指地点，而是年份朝代。”
轰隆，天地间的法则出现摩擦，竟然出现了秩序的混乱，在这一处所有人将不再听得到声音。就算是神识交流，依旧也是做不到。仿佛就是这天地刻意的不想让张道陵说出来。
不能说，那两个字他们不能说出口。一但他们两人无论是谁透露出来，都会受到天地间的制裁。
法则隐隐觉得二人已经没有这个想法后，终于开始撤销了对他们之间的语言传输禁锢。
“你找奈何桥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去投胎？”
“投胎？判官说我怨念太重，等到什么时候怨念消了之后才能去投胎？话说我身上有怨念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
没有怨念吗？这么大的一坨诶，她自己看不到吗？这是张道陵用了星辰借法之后，然后通过情绪法则感知到的。
不对，这还不止，她身后的山谷竟然都是这怨念化成的。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到？”张道陵只是一个玄仙，为什么连他说的话，他都听不到？是自己的修为退步了吗？不不不，一定是张道陵的一些底牌手段。
“这东西还没消吗？”女子指着空中的法则说道。
“什么东西？你说的是法则吗？”张道陵不知道她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着她所指着的东西，那也只有法则了。
张道陵心想，她的境界比自己高，或许她能看到一些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
“原来你说的这东西叫法则啊！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接着她就像是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十分高兴的说道：“看，我也会用！”
秦时有些无语，她是太乙金仙好吗？还是半步大罗的强者，要是她都不会使用法则，那什么才叫使用法则。
话说，她是怎么水上去的境界？水境界不是重点，关键是境界水的比他还高。
接着他脑海中想起一群人，其中明月一个，公孙雨凝一个，张道陵一个…现在还要加上这不知姓名的姑娘…
这一个个的，境界怎么这么能水？
当初明月被他怼了…咳咳，不对，是激励一番后，在之后的十万年时间里，他成功的从一名玄仙进阶到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太乙金仙。
公孙雨凝，当初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被自己捡了回来。那段时间正好是他道心最为不稳的时候，整天喝酒度日，又是一个十万年，当初的小孙雨凝成了现在公老板。
张道陵这货，就应该踹死掉！二十岁都不到，就已经是玄仙了。他还能时不时的动用金仙境界的实力，已经可以算是一个金仙了。这货，最能水！
还有这小姑凉，从魂魄修炼的时间来看，不过才三百年，三百年的时间竟然成了半步大罗，这货也是挺能水的。
“被你这样一说，我都快忘了我刚刚想要说什么了。”
“哦，对了，奈何桥，我要去那里找孟婆要碗汤。”
“不是说喝了汤就会忘记前世所有烦恼记忆吗？我要忘掉从前，然后重新开始！”
的确，像她这种经历忘掉从前或许才是最好的。
张道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是不是也需要这样的一碗汤？来帮助自己忘却从前？或许吧？或许忘掉才是最好。那样的自己是不是会无忧无虑？
然后他将头扭向秦时，“你想喝孟婆汤吗？”
秦时被这么一问有些紧张，那他平静下来之后，回答道：“我不需要，有时候痛苦的回忆，反而是你觉得最开心的时刻。”
就像当初他的道侣为了送他一份礼物，从此身消道死一样。那个时候他是痛苦的，因为她死了。但他也是快乐的，至少这样证明了她是爱自己的。
“谢谢！”
他刚刚还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毕竟这两项对他来说，都有点难以抉择啊。他的阅历少，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还远远不如他们。
如果刚刚自己选择了忘却，那之后会不会后悔？或许正如刚刚秦时所说的，有时候痛苦的回忆，反而是你觉得最开心的时刻。
接着秦时停顿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既然我们都要面对它，何不妨笑着面对？”
如果秦时去考心灵导师这种职业的话，那分分钟一定能拿到一级心灵导师职证。张道陵以前就是缺这么一位心灵导师，这才让他变成那么一个死宅。
“不全对吧？有些事情能忘掉的还是忘掉了吧，记在脑海中是一种负担，记在心中是一种痛。”女子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但他们两人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女子现在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么大。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一样，就比如一朵花。你可以说它是一朵花，别人可以说它是一个世界，我也可以说它是大道。但谁又说错过？”
众人不语，默默的回想自己当初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