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内,张清河独自一人面对着,身前那面不知厚度的界壁。“希望他不会发现,不然就麻烦了。”张清河左手结印,水幕罩将他和整块界壁笼罩。
他并不打算直接动手,而是打算先让陨落仙,放松对于自己的监视。他要先耍一下陨落仙,让他放松警惕之后,再动手击碎界壁。
可他清楚,这件事并非说的那般容易。他要冒着,被陨落仙提前察觉的危险,来做这件事情。“现在也只能,这样子尝试一下了。”
陨落仙在暗处,观察着张清河的一举一动。当他发现,水幕罩将张清河和整面界壁,笼罩的时候。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他也没有去看,他只是任由张清河随便挣扎。他越是挣扎,对他而言便越是高兴。他喜欢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在努力过后,依旧无法改变结局,那脸上的神情。
张清河在水幕罩的笼罩下,并没有闲着。他开始研究修炼金光咒,张梦灵曾和他说,金光咒对他此行,有莫大的好处。
但当时急于知晓位置,张清河便忽略了后半句话。而此时的他,已经找到了位置,且被困在这里,就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来研究修炼金光咒。
对于他而言,现在的时间很多。所以他可以安心,研究修炼金光咒。伴随着咒语念出,一层金光覆盖他全身。
他整个进入悟的境界,在悟境内,他见到了金光咒的源头,第一任天师。张清河看着第一任天师,眼中充满了敬畏。
因为他拥有山海星盘,就相当于是拥有了继承天师的资格。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身为天师府的一员,自然也是对第一任天师充满敬畏。
“后辈张清河,见过天师。”张清河恭敬地跪地磕头说道,第一任天师看着他,眼中流露出超然的神情。
“没想到,现在的后辈都如此厉害。年纪轻轻便可到达悟境,而且还拥有山海星盘,着实令我开心。起来吧,难得见面何必拘泥于礼仪。”
天师将他扶起,“多谢天师。”张清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眼前那容貌年轻,但却满头白发的天师,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天师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定是好奇,为何我是青年容貌,但却是白发苍苍吧。”天师直接点破了,张清河的好奇。
他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天师看着他,笑着摇头道。“好奇,是人皆有的。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这还是因为我走到尽头的缘故。”
天师这话,提醒了张清河。第一任天师选择的是有情路,而且也是唯一走到最后的天师。除此之外,其余所有天师,皆是走的无情路。
“后辈想要问天师您一件事情,不知天师可否为我解惑?”张清河双手抱拳鞠躬,对天师说道。
天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之取代的,则是痛苦犹豫悲伤的神情。他看着天师,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情路的确很难走。当初的我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勉强走到了有情路的尽头,那种经历我绝不会想再经历一次。”
“若是有机会重新选择,我会选择无情路而非是有情路。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若是你选择了有情路,望你能早日改变。”
“如此一来,你便不会承受,那极度的痛苦。也不会和我一样,后悔当初的选择。”天师苦口婆心地,对张清河劝说到。
张清河看着他,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不后悔选择有情路,它虽然苦、难、痛,但它不会让我失去,对于亲人朋友的感情。”
“人若是失去了感情,那和木偶又有什么差别。所以就算有情路再艰难,我也会走下去。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
张清河的话,让天师大笑不止。他看着天师,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知天师在笑什么?可是我所言,有什么问题?”
张清河看着天师,很是不解。天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他极其严肃地说道:“你若是选择有情路,最后所要面对的人,将会是我。”
瞬间,悟境内,寒气遍布角落。张清河看着天师,眼中充满了不相信。“你不用如此,我所言都是真的,你若是选择有情路,最后的对手就会是我。”
“这是我给你的忠告,绝不要走有情路。不单单是因为它太过困难,更重要的是,你走到最后,所要面对的对手,将会是我。”
“你觉得以你的实力,能个击败我吗?”天师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但他有这个实力,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他根本不惧张清河,甚至在他之后的天师。
在他面前,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这就是第一任天师的强大,而此时他知晓,自己走到尽头,所要面对的,将会是眼前这个。
开创天师府的第一任天师时,他的手脚都在不听话的抖动着。天师看着他,摇了摇头。“你没有可能的,还是听我一言,走无情路去吧。”
“这是我身为天师,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你若是执意,要走有情路。那我也拦不住你,但到时候我绝不会放你一马。”
“这一点你要清楚的知道,你若是在我这里失败了,你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世间。你所有留下的痕迹,都将不会存在。这就是你所要面对的现实,该做怎么样的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话落,天师也消失不见踪迹。而张清河,也从那悟境脱离出身。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陨落仙站在自己的身前。
正打量着自己,陨落仙看着他说道:“你竟然是天师候补者,真是令我没有想到。不过也好,我能结束天师世代,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永远不要想,离开这个地方。你就在这里,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你好好体会一下,孤独的死去,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陨落仙充满怨恨地对张清河说到,张清河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陨落仙看着那神情,愤怒地咆哮着。
整个空间都随着他的咆哮,而在不断地震动着。感受这着陨落仙的愤怒,张清河却丝毫不畏惧。他左手结印,右手在空中画出一道道轨迹。
陨落仙看着这一幕,也是意识到了张清河要做什么,当他出手,准备阻止张清河的时候。一道威压将他死死困在原地,根本无法做任何的事情。
“吾之后辈,汝胆敢出手!看来当年之事,还没让汝知晓后果!”
天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内。陨落仙听着天师的声音,无法说话只能,依靠蛮力发出嘶哑的低吼声。
张清河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之间,在做什么事情。他只是按照,天师告诉他的方法,画着那道他也不知晓,作用的符文。
当他完成最后一笔,他所用源炁画的符文,瞬间凝聚。散发出阵阵金光,照耀了整个空间。陨落仙当着他面,在这金光下彻底消散。
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肉身内。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浮在空中的棺椁。“你醒来了?”棺椁看着他,略显失望的说道。
“我见到了,从未见过的事情。”他看着棺椁,撒谎道。棺椁听着他的话,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当他起来,看着身旁已经消失的仙之血,也是明白刚刚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而非是此地的幻象,棺椁看着他说到。
“你若还要继续,所要面对的风险,远比刚刚还要大。不管你刚刚见到了什么,我都劝你最好不要再去触碰那仙之血。”
“这是我对你的忠告,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结果会怎么样,我完全无法给你保证。但你若是决意,要去见见的话。我也只能,祝你安全。”
棺椁此时的态度,完全和之前不一样。张清河也发现了这一点,可他并没有点破。“我不会去看了,只是我得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来,就可以直取那东西,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如此一来,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张清河也是明白,若是让他们,接触了仙之血。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所处的空间内。多半将会死去,因为他们和张清河不一样。
张清河不会死,可他们会死。所以对于他们而言,进入那空间,根本就是两件不同的事情。“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帮我一把吗?”
张清河看着棺椁,十分正经地对他说到。棺椁看着他,突然发出笑声。“你若是让我帮你,那你不就是在与自己的敌人合作。”
“你觉得这样的结果,他们能够接受吗?再者说了,我为什么要帮你?给我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出于什么原因要帮你?就因为,我需要你的肉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