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回去再说吧。”
白夜轻轻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肩膀。
两人出发了。
向厅堂门口的两名执事道别之后，白夜与洛羽织来到窝窝山山头。
白夜目送着洛羽织踏上飞剑，向远方飞去。
她要去收拾自己的行礼，临行前白夜给她一枚碧翠色的储物戒指。
白夜静静等待，与此同时，他在思考自家徒弟日后的修炼方向。
首先，在实力方面。
修为并不是当前时期的重点提升对象。
然后是剑与剑法，通常女修的剑选择在长剑与法剑之间。
白夜有意让洛羽织持有长剑与法剑各一柄。
对于寻常法术，白夜要求洛羽织全部都要掌握，即使他还没试过徒弟的法术天赋。
其次，品味方面。
在白夜看来，品味是非常重要的。
他一定要将徒弟打造成一个有品的人。
最后，品行方面。
白夜认为，他想将自家徒弟打造成温柔但不扭捏，能察言观色又不造作的人。
在白夜认识的修士中，最接近这个形象的人，是前几日刚认识的朱妍。
以上就是白夜的《人才培养方案》。
片刻后，洛羽织从不远处御剑飞了过来。
“师父，我回来了。”
白夜淡淡道，“走吧。”
他一手掐诀，脚下逐渐浮现缥缈的大片云雾。
“收剑，乘我脚下这朵云吧。”
洛羽织听话照做，将剑收入储物戒指中，然后轻盈地踏上白云。
云雾飘动，两人启程。
“师父，你所使的法术是腾云驾雾么。”
“是。”
随着跟师父的熟络，洛羽织逐渐敢于提出一些问题：
“那师父觉得御剑飞行与腾云驾雾哪个更好些。”
“御剑要好些，同一水平下御剑的速度更快，速度上限更高，消耗法力更少。
但唤云这项法术可以召来很大的云彩，可容多人一起立于其上。”
“师父平时喜欢用哪个呢。”
“腾云驾雾吧。”
“为何？”
白夜思量片刻，答道，“主要是觉得腾云驾雾更正宗吧。
小的时候，曾看到仙人们都是踏在云彩上谈笑风生，从未见过人御剑而行，这个想法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他说的是《西游记》电视剧，白夜这个人思想还是比较传统。
“那羽织什么时候能学到腾云驾雾。”
“等几百年吧。”
“几百年？”
“腾云驾雾只是一种行路的法术，极其难学，而且并不必要。
你若是有那闲工夫，不如好好练剑法、法术。”
“好。”
正说着，洛羽织不知不觉又将头低了下去，立刻就被白夜一记手刀打在颈椎上。
她露出惊措之状，揉着后面被师父打疼的颈椎，只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
“还低头么。”
“不敢了。”
……
两人驾云行路的时候，遇到好些路过的内门弟子。
他们一看到白夜，便痴立在原处，无论是御剑者、还是御兽者，一副“活久见”的神态。
此前许多门人见白夜仅是在画上，他们还曾质疑画作是否将真人美化了，不相信世上有此般外相完美的人。
由于白夜入宗后，常常待在自己的玉钦峰，很少出去过，绝大多数弟子未曾亲眼见过他。
如今见到真人，才意识到自己格局之狭小、见识之肤浅，此时半空中竟有女修诗兴大发：
白日恰逢画中仙，
夜夜抱画不觉厌。
真心难换仙深情，
帅过天南十万卿。
此诗是一首藏头诗，通俗易懂，语言平白浅切，生动自然，朗朗上口。
赞扬了太安盛世长云宗著名长老白夜的玉树临风、惊才仙逸的外貌，并抒发了诗人的爱慕之情。
修仙者的听力都极好，小羽织也不例外，她听到了来自不远处一些路过女弟子的交谈之语：
“白长老真是帅死我了，帅的我都快窒息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那个与白长老共一云的女子是谁，实在是羡煞我等！”
“看起来不到一百岁，甚至不到五十岁，该不会是白长老女儿吧。”
“呵呵，我几人仅有几百岁的道龄，也可能是白长老女儿啊。”
“那我知道了，那幼女是白长老的童养媳，呜呜呜白长老人设崩了，他喜欢小的，我等都长这么大了，来不及了，都重开吧。”
“你不用重开，你去找个男修，生个比她更小的女儿，然后让她继承你的愿望、呸、痴心妄想。”
“哼，等他日，我得到大机缘了，修为提升，容貌变美，抱得白长老归，我要让白长老将你们这些笑我妄想的人的舌头都割下来……”
“啊哈哈哈……”
……
某年仅五十岁的女修正听得面红耳赤，她正艰难地消化理解其中意味。
内门师姐怎么都这么大胆、开放，跟自己想象中的实在不一样。
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的师姐吗。
她想了想，还是小声开口：
“师父，我听到她们对你不恭。”
白夜不动声色，淡然答道，“小场面，习惯了。”
洛羽织有些疑惑，“她们为什么说话不传音啊。”
“因为传音只能同时传给一个人，传音的话她们就不能几个人自由聊天了。
还有，隔这么远，你能听见是因为你集中精神去听了，倘若是分神，是听不见的。”
“奥……”
片刻后，白夜携洛羽织飘然来到玉钦峰，两人从云上走下，缥缈的白云顷刻间消散不见。
“玉钦峰以后就是你家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看家。”
“恩。”
“这里的山景可是十分优美，景色宜人，令人心神愉悦。”
“恩。”
“所以为了保持玉钦峰优美的山景，你每日清晨都需要打扫本山。”
“恩。恩？”
洛羽织环顾四周，四处张望，看着玉钦峰偌大的环境，不禁询问。
“师父，这么多么。”
“不多，清扫也就包括大殿、厢房、广场、山路等，顺便用水法将一些事物洗去污垢，最后记得将灵植修剪一下。
不知道你外门的师父有没有教过你清理之法，为师现在向你描述一遍，你现在可要仔细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