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二十七 冰柜(上)
巫娀所指向的画竟然和那个黑色戒指好像竟然有些关联,元木粗略的一眼望过去,发现这些画并不只是之前以为的,单纯是记录创世传说那样简单。
壁画中描述了三大创造者中最高的的那个——元木称之为太上——像是为了获得预言之力与宇宙之中所有的知识,主动挖出右眼掷进了一个幽深之井作为祭物。
而将右眼敬献给了未知之物的太上,最终在井底的水面上看到了世界运行的终结,看到了太上所属的整个种族的末日——神族的命运之日,整个神族在世界终结的混乱恐怖中注定开始灭亡,少数几个神能够幸免于难,并重新开始参与新一轮世界的运转。
分辨不出自己是否在幸存者中的太上从此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用他毕生所有时间,以独眼白须白发老头子的形象终日赤脚行走于黄色土地之上,走遍天涯海角只为了寻找世间最勇敢的人——元木称之为毅魂者——的魂魄,并且将他们储存起来作为最终决战之时,自己一方的战士。
可是就算作为太上,就算他是最强的创造者,他的力量还是有边界的,他无法将天下英雄尽收入他的彀中,因为他每次奔波只能寻找到一位毅魂者,时间全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了,这种速度让太上觉得难以忍受。
追求达到最高效收集战士的速度,太上不惜一切手段,甚至暗中在人间挑拨仇恨、分裂、以至于战争,只是让最高质量的毅魂者尽早死去,魂魄收归他手。
太上首先向通灵者们发布神谕,宣布他会将毅魂者们的魂魄收拢起来全部安置在雄伟壮观、富丽堂皇的黄金宫殿,后者所有的工作就是白天模拟着生死决战,晚上则聚在一起饮酒吃肉作乐,欢歌笑语为眠,除此之外并无他事。
可是就算这种在元木看来更像是一种另类养猪方式的生活,对太上创造的那些生命来说好像是全世界最好的归宿。
因此,在无数通灵者们殚精竭虑地进行传递神谕的工作,就这样日渐月染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相信英勇顽强着死去是对太上最高等级的敬意,对创造他们的神最有价值的礼拜。
他们甚至开始相信在与敌人拼杀中倒下的人可以进入黄金之国,入住黄金宫殿而永生不朽,而那些衰老而死的只能去品尝阴冷地狱的冥河之水,继续下一轮可悲的轮回。
可就算这些被创造出来的人这样疯狂悍不畏死的为了梦而前仆后继,诞生出的毅魂者魂魄速度也太过于缓慢,远远满足不了太上日渐忧心忡忡的内心焦虑。
太上开始进行批量制造仆从的工作——元木称之为神仆——用以去往世界各地的战场上替他收集魂魄,这些在各地战场上来往飞行的神仆有时候还会参与战斗,或者说激化战斗。这种做法大大加快了太上收集魂魄的速度,战场上神仆的数量开始迅速增加——反正他们也不容易毁坏,好像因为材质特殊也是不老不死,除非是神出手,壁画上也有表现其他的神出手击杀神仆,元木据此判断或许有的神也看不惯太上这种疯狂做法——到最后太上竟然不用亲自动手就能收集到所有死去毅魂者的魂魄。
太上终于停下了他奔波的脚步,舒适惬意地躺在王座之上看着夕阳落下,他的手放在王座上微微垂下,中指和他所有神仆中指上都戴有一枚同样的戒指,正和巫娀那一枚一样表面光滑,无任何花纹。
戒指在壁画中出现的位置也是神仆出现的那一幅画,因此不难推断出来,很可能,太上便是用戒指来操控,或者说是联通他手下的那些神仆们。
再进一步进行推断,有很大可能那些神仆手中的戒指很可能是一种容器,用来保存毅魂者的魂魄不至于消散于天地间。
元木立即激动的向巫娀阐明了他的观点,巫娀微微一愣,但还没想明白元木所说是什么意思。
元木拉起巫娀的手,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起伏的情绪: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巫娀你看啊!”元木伸出右手,露出岫玉戒“这是我的戒指,也是修仙者最简陋的储物戒指,但同时也是天地之中所有容器类戒指的基础模板,此戒内部空间宽一尺高一尺长一丈,只能放下一把剑和几瓶丹药,但是就算是最高等的戒指,也只是在空间容量上更高更大罢了,其基础功能并没有多什么,说到底只是一和二的区别罢了,我的戒指里面并没有空气,也不能放入活物于其中否则就会死亡。”
“啊?”巫娀还没有弄懂。
元木深吸一口气,指着头顶说道,“我们现在仍然呼吸着,你还记得那座湖泊旁的大片青草地吗?有草就说明水是存在的,我现在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说我们正处于你那个戒指里面,那不就证明了黑色戒指里面是可以让活人生存的吗?如此庞大的戒内空间加上仿佛无尽的水源还有空气,如果我有这么一个戒指的话,就算拿整个王国的财富给我换我都看不上!”
“可是就算和你推测的一样,咱们现在能离开这里么?”巫娀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冷冻了元木的一腔热血,击碎了他的梦,是啊!就算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又能怎么样呢?根据元木之前的探索,这里空间虽然很大,但是大地边界的四周都有极度深寒的黑色雾气笼罩,就算元木用灵气护体也不能靠近其分毫,这里除了巫娀外并无第三个活物,难道就这样度过一生吗?可。。
元木还没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脑门上就挨了一下巫娀的脑瓜崩,虽然不重但是元木突然明白,事情还远远没有坏到他想的那个地步。
巫娀看着元木神情变换正常,微笑主动牵起他的手继续探索这个未知的宫殿。
这个宫殿并不大,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和陈列物,除了四周墙壁上那些寓意深刻、似有他指的美丽壁画之外,就属元木面前的石板最为可疑了。
石板并不大,像一块长宽相等的牌位,就那样倾斜着靠着墙壁满是灰尘,元木拂去灰尘,上面露出的是尖头笔画的排列组合,似乎是用楔子一类的工具来书写的一种表意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