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了,阳光投过纸窗照进来。是秋日,是清晨,连阳光都带着一些凉意。
不过阳光还是阳光,即便不在像夏日一样火热,终究还是明亮的。
伍流也察觉了这一缕偷溜进来的阳光,索性起身,将纸窗推开,把大把的阳光放进来。
站在小客栈的二楼,伍流感受了下清晨的空气,有些淡冷,也有些鲜香。
爬在窗边,一只胳膊垂出窗外,跟着微风悠悠的慢晃着。
几丝头发漂在眼前,磨砂着眼前接上的景色。
现在天还早,伍流想着胡黑应该还在隔壁房睡的正香,还笑话伍流要睡觉,她睡起觉来不到中午是醒不了的。
这一处是个挺大的镇子,本来应该挺热闹的。可现在街上没什么人,都躲着不出来,只有一些店铺还开着门。
为什么这么冷清了?
昨夜烟红宫的船队停在了这镇子边,那帮人也是霸道,一帮人就是冲到镇子上在个个地方驻守,谁也不问,谁也不管。
普通人不敢上街,所以就冷清了许多。
伍流下楼了,要到楼下点些东西吃,倒不是伍流饿了,就算想吃点。
客栈楼下也是冷清的很,虽然大门开着,也没有人进来。
在大堂里吃饭的人也两三个,都是昨夜的住客,今天没有新人来住店。
伍流在楼下也不用特意找地方,眼前一片都是空座。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伍流喊了声店小二,想点些吃的。
店小二正坐在一旁无事可做,两眼盯着木桌正发呆,听见有人叫就立刻站起身笑脸迎了上来。
“客官早啊,可是吃饭?”
伍流点了点头说道:“吃饭。”
“诶,好嘞。”小二俯下身子,笑脸道:“客官吃些什么?”
吃些什么?
伍流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就用手敲着桌子,细细想了一下。
想了一会,还是不知道吃些什么,于是伍流对一旁恭敬等待的店小二问道:“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哎呦,客官您也别问有什么好吃的了,现在咱这没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还是脸上挂着笑,可就是语气有些无奈的道:“咱们这就剩素面、白饭、咸菜、花生几样,连酒都没有了。”
伍流倒是没想到,随口说了句:“你这客栈也是,怎么就这点吃食?”
没有怪罪的意思,伍流就是奇怪,按理说这么大一家客栈竟然连肉都没有。
店小二晃了晃脑袋,对伍流解释道:“您是不知,要是平时啊,吃的倒是多,可是今个就不行。”
说着店小二指着客栈外,小声的对伍流说道:“外面来的修士娘娘们不让,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我们把一些肉食、味重的菜都扔掉。”
“这么霸道,都不让吃肉?”
伍流脸上扯出笑,声音中带了几分嘲讽。
店小二听了这话就慌了神,伸出手慌慌的道:“客官可不要乱说。”
伍流也知店小二怕事,就放低声音道:“她们又不吃饭,为什么让你们扔掉饭食啊?”
客栈也没人,店小二正好无聊就给伍流细细的讲起来了。
原来这船队的主人是烟红宫的宫主,听传闻这位宫主到了每年秋初就爱乘船到处游走,途中碰到什么地方就在哪里落脚歇息。
凡人们哪里惹得起这为宫主,到哪都好吃好喝的讨好,可那宫主确实讨厌至极,有人打听这位宫主喜欢什么,最后得来一个字:清。
可就一个字,怎么知道是那般意思,是清静、是清淡、还是清雅?
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敢打听的太细,所以凡人官府、贵族一商量,就决定无论什么清能多清就多清,人不让上街是清静、扔到味重的是清淡,就连宫主要走过的地方收拾打点一遍是叫清雅。时间一长,这就成了每年的规矩。
伍流听完后也是若有所思,心道:人家就说了一个字,就搞的凡人这般动作,只能说烟红宫真是厉害的很。
点了碗素面,伍流吃了几口就不碰了,毕竟他不是为的吃饱,就是尝个味道。
时间还早,胡黑估计还在睡觉,而看这烟红宫的架势,估计也没有船可以乘坐。
伍流现在闲坐木桌,望外听风,觉得无聊的紧。
于是想来想去,还是想出去走走打法时间,即便街上没有人,可总比客栈这不大的小地方要有趣。
至于烟红宫的那一个‘清’字,以及那街上走动的烟红宫修士,伍流才不管呢。
伍流修为不低,对于这无声的霸道也是不想理。
要是真的怪罪伍流,虽然伍流心善,但是你先霸道的,那我也能霸道。
溜溜达达的走上街,伍流放眼一看,这偌大的街道还真就没一个人。
若说是清静,不如说是清冷。
走过街头,穿过巷子,伍流看见不少店铺都关门了,就像躲瘟神一样。
伍流倒是无所谓,自己走在街上,他最近心里烦人的事挺多的,出来走走也是散心。
“前面的!”
有在伍流背后叫喊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女子。
伍流知道是叫他的,街上没人这一声肯定是叫他的。
回头一看,四个少女站成一排在伍流后面。
这四个少女穿戴一样,都是白色长筒鞋,一身白衣,腰间缠着红腰带,上面还挂着一把剑。
而且她们不仅穿戴的一样,身高也差不多。
仔细一看,长得也是一模一样。
伍流惊了一下,心中道:我去,四胞胎!
“前面的!”
“就是你!”
“怎么会!”
“在街上!”
四个挺漂亮的少女一人三个字,一个接一个的说话,看起来有些呆萌。
“我为什么不能在街上?”
伍流看着这四个萌萌的少女,有些想笑,尤其是她们的说话方式,简直满满的萌点。
四个少女整齐划一的哼了一声。
“烟红宫。”
“宫主到。”
“应尊敬。”
“故清静。”
伍流完全没有在意她们说了什么,被她们的说话方式逗的快笑了出来。
于是也故意学她们,一顿一顿的说道:“你们啊,能不能,好好地,说点话。”
四个少女同时皱起眉头,表情是一模一样,就连反应也一样,都去摸着腰间的剑。
“呔,大胆狂徒!”
“呔,狂徒狂言!”
“呔,侮辱我等!”
“呔,贼人看剑!”
对照整齐的四句话,整齐划一的拔剑,整齐的向伍流冲过来。
伍流看见这四个少女突然拔剑向他冲来,心中也是迷惑。
怎么了?怎么开打了?
这就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