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舍弟性格鲁莽,心中实无恶意,我这就让他停手,也请二位让李谪、汤执事高抬贵手。”虎斐抱拳说,也不等两人回答,直飞上天。
口中嚷嚷:“虎炎,快快停手!”
虎炎扭头一看,却说:“你帮我拖住汤荣渠,我先和李谪见个高下!”
“这是何言?你已犯下大罪,还在负隅顽抗!速速停手,否则别怪我无情!”
虎炎发怒:“怎么?你也敢对我动手?”
虎斐从袖口掏出一枚发簪,高举过头,问道:“好个不知好歹的虎炎,你看这是何物?”
虎炎看了,大惊失色,急问:“我姨娘的发簪!你从哪里得来?”
李谪见虎炎停手,也驻剑凌空,不动手了。汤荣渠倒是想继续下手,但是自知不是对手,也只能暂停。
只听虎斐道:“梅仙姑应邀参加群英荟萃大典,现在就在云崖山中。你的事情我已经禀明她老人家,知你等闲不能听话,着我奉此玉簪来问你,你还听不听她的话?”
“母亲于我有生育之恩,姨娘于我有养育之恩,虎炎虽然鄙陋,但也知道孝道。自从入羽化院以来,上下百年,无日不思念她老人家。多年来诸事缠身,未能伺候左右,每日愧疚。她既然有话,我焉能不听?”
虎斐道:“既然如此,你立刻自封法力,解释丁卯区比赛一切事宜,听候发落。”
虎炎道:“汤荣渠心狠手辣,我自封法力,只怕难逃一死。小弟不怕死,只是临死以前,梅姨娘不肯见我吗?”
“休要胡说八道!”虎斐反骂,“事情尚不清楚,你又不是一定罪该万死,府衙公正,如何会妄为?”
“那张剑……”虎炎正要说事情。
虎斐立刻的制止了:“住口!你这不知好歹的混账,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梅仙姑要你见玉簪后即刻停手,封印法力。你这不肯那不行,处处推托,是何道理?”
虎炎听了当即落地,封印法力,与凡人无异了。
汤荣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虎炎肩膀,将之提走,旁人连拦都没机会拦。汤荣渠高声说:“嫌犯既然已经缉拿,在下这就回神州府衙,不打扰诸位了。”
转身要走,李谪却后发先至的拦住了他,目光看向李见微。李见微目视李谪,示意放汤荣渠离开。汤荣渠看着李谪,冷笑一声的走了。
这冷笑似乎是嘲讽李谪神通广大,却趋炎附势的攀附李见微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简直是自降身价。李谪当然看到了这表情,只不过他神色波澜不惊,心态根本没有泛起一点儿波浪。
“汤执事,不可!”虎斐追上去想拦住,可是自己先一步被杨推恩拦住了。
他急忙问:“杨道友,你拦我做什么?”
杨推恩道:“虎道友,你跟汤执事教什么劲,他这么赶着带走虎炎,显然是志在必得。他是府衙筑基期第一人,府衙的脸面,阿格那史部的脸面,你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脸色?”
虎斐道:“可是虎炎被他带走,万一真的发生了此前张剑的事情怎么办?”
“不会,不会。”杨推恩打着马虎眼。
虎斐警告道:“什么不会?张剑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如今却是八十几人的死亡,二百多人重伤!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只不过我虎炎老弟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至于我刚刚口中的梅仙姑,你们两位也是中华城宿老了,应该也知道,”虎炎目视杨推恩和李谪,然后又对李见微说,“说起来,她老人家和清虚长老也是熟人,她给我玉簪的时候,清虚长老也在。”
所有人目视李见微,李见微不说话,暗道:“老师心思怪诞,揣度不得。虎炎要是真的是导致这么庞大人员伤亡的最大元凶,汤荣渠要按律行事,说不得也要支持一番了。”
虎斐见他不说话,问三人说:“梅仙姑要我带虎炎去叫她,清虚长老也是首肯了的,现在人被汤荣渠带走了,你们又不许我追,该怎么办?我去向梅仙姑禀明原委,你们去向清虚长老解释?”
李、杨二人目视李见微,见微问:“我老师首肯,你看见他点头了?”
按照李见微的印象,清虚多半是听了他的禀报,然后对那位梅仙姑的处理方式不置评论,任由事情发展,深谙道家无为而治的精要。
谁知虎斐却肯定无比的说:“废话,长老可是说了声好的!你要是不信,自己去问!”
李见微看了看三人,一揖手:“好,我这就去问。”
转身就走。
虎斐目瞪口呆,问:“这是什么意思?”
杨推恩道:“不是你让他去问的吗?”
虎斐气不打一出来,嘲讽道:“杨执事,李见微背景深厚,我奈何不了他。虎炎若是出了事,虎家和梅仙姑的怒火,不知道你二位能承受几分?”
杨推恩愕然,李谪则是点了点头,觉得虎斐说的是真话,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府衙筑基期第一,但是一日不金丹,金丹修士想取他性命,便易如反掌。
只不过李谪这表情,怎么有种事不关己的样子?
虎斐看他们的表情,越看越气,更知道虎炎的事情拖延不得,连忙走了,他得去禀明那位梅仙姑。
丁卯区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彻底乱了套,数万观众聚集在这里,久久不散。杨推恩身为云崖山执事堂的负责人,职责所在,不得不临时代为组织,同时指派了一位新的丁卯区掌控者。
他们一直在这里忙乎到深夜,才算大致的恢复了秩序。
著园是清虚的住处,但是因为其到处游玩,时间上多是李见微在住。
清虚上午既然在云崖山,那么多半也是在这里。
果不其然,他真的在这里。
时清虚在花园里煮茶,对坐一个白衣女士,朱唇皓齿,肌肤胜雪,神态间多有股高洁气息。
清虚见李见微进来,便对她说:“冬香,你看我这学生如何?”
女士打量着,见微先行礼:“学生见过老师,老师万福金安。”
又对着女士揖手:“见过前辈,祝前辈如意安康。”
女士眉头一挑,笑道:“这么有礼貌,怎么也不像你的学生。”
又对李见微说:“小家伙免礼吧。”
“我这里有见礼物给你。”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子,三指宽,一尺长。
李见微不敢收,等清虚说了句“收下吧”,他才收下。
“这位是为师多年的老朋友了,外界都叫她梅仙姑。”
见微再次揖手:“见过梅仙姑前辈。”
叙礼完毕,李见微不敢拖延,说道:“老师,学生这次来看您,实在是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它还和梅仙姑前辈有关,学生特来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