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天弃没有碰龙雀剑：“你别忘了，是谁给你龙晶维持你去除煞气的。”
“这是我的私事，这笔账我认，干青云门什么事。”
“好，好，好。”京天弃气笑了，“你们自己搬吧，老子不管了。”
“哟，哟。”我嘲讽道，“你秉承的麓山之气呢。”
“贺小凡，你别得寸进尺。”京天弃冷哼一声，神念威压充斥大殿，“老子如果不是读书人，就凭你们，哼……”
我掐动临字诀，若无其事道：“呵呵，京兄。我知道麓山院向来只培养君子，实力强，品行正。你也知道青云门家小业小，我们打个商量，既是交易，也是合作，绝对不亏你。荼宗法阵凭我们自己破不开，你肯帮忙的话，事成之后，分你一成。”
京天弃收了威压，没好气道：“五成。”
“呵呵，京兄，奇货可居的道理你我都明白。咱们也不是非得现在就打开法阵，岳掌门曾经答应过我会护青云门周全，这块肉不是一定跟你一个人分，狮子大开口有失君子之风了。”
“怎么，拿玄极宗来压我。”
“不如这样，京兄，咱们打个赌。荼宗法阵很厉害，你若是一年之内能全部打开，我做主分你三成；若没全部打开，已经打开的部分，你挑一成。愿赌服输，赌不赌？”
京天弃思考了片刻，深深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胡烈，显然是询问胡烈的意思。
胡烈没跟上我的节奏，他看向众人，见夏挽君点了头，才回道：“好。”
“行，赌了。”京天弃比我想象得更有信心，“没别的事，带我去破阵。”
胡烈邱圳起身带京天弃去了后堂，那里有间密室可以通往地下四百丈处，埋着水灵根和荼宗法阵。
“师娘。”我收起龙髓玉和龙雀剑，走到夏挽君身前拜了下去。
“行了，晓柔你们去安排寻址和搬迁的事，我和小凡有话要说。”夏挽君下了令，众人领命去了。
“师娘，师父师娘这些年撑得很难吧。”
“有晓柔他们帮忙，还过得去。”
“水灵根的灵气，既要提供大家修行，又要维持大阵，滋养这么多人，还要破解荼宗法阵。这里是深海，风浪比当年七圣岛不知强了多少倍，我能感觉到，岛上灵气还不如当年的七圣岛，水灵根目前的形态在这里支撑，已经是极限了，不然人口为什么一直上不去。”
“为了生存，总是要有取舍的。”
“这里的事忙完，跟我一起去西大陆吧。”
“这件事以后再说。”夏挽君没有表态，“这些年你成长了很多，吃了不少苦吧。京前辈说，你身上有煞气，是怎么回事？”
“小问题，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来，坐，跟师娘讲讲你在西大陆的经历。”
“刚刚玉符里说过了。”
“与战事无关，让师娘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我坐在汪晓柔的座位，缓缓讲述着离家后的见闻。
我与器灵前辈说过一遍，又与小武小蝶说过一遍，现在说与夏挽君听，没有描述得多么波澜壮阔，也没有多么惊心动魄，似乎是讲述的不是自己的故事，那些跌宕的回忆好像没那么能触动我的心弦了。
“师娘，这个交给你。”我掏出《败叶经》递给夏挽君。
“这是……？”
“这是一本完整的散人修行功法，从无极岛上得到的，可以修行到散修的止境，真灵境。”
夏挽君拿起败叶经翻了翻，开心道：“有心了，青云门正缺这一类功法。”
“师娘，徒儿有个不情之请。”
“嗯。”
“我想借火灵根一用。”
“这件事先等一等。”夏挽君突然说道，“刘霄当年预感到查案的凶险，所以当时留了一封信给你。”
“什么？刘爹给我留了信。”我心底升起激动之情。
“是，信我看过了。如果我告诉你，你看过之后一定会恨他，你还会要看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过之后一定会恨他？我怎么可能恨他？”我无法理解。
夏挽君站起身来，掏出一封信放在茶几上，信上没有泥封，而后又掏出火灵根放在一旁，凝视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是烧是看，你自己决定。但你记住，无论如何，青云门都是你的家。”
说完，我呆呆地看着夏挽君离去，大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桌上的信，一时不知该不该看，夏挽君说得那么严重，可无论我怎么回忆，刘爹也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在东大陆最珍视的四个人，林一，周魅，哑巴，贺知一，刘霄谁都没有对不起。
我拿起信封，很薄，似乎只有两三页纸，呢喃着：“师娘，我知道你的恶趣味不在这种事情上，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良久，“呼”，火焰在指尖跳动，一封信燃烧成烬。
“刘爹，我相信你不管是做了什么，初衷一定不是为了坑我。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我爹，我还能剁了你。你个狗日的别死了，犯了错，除非你当面告诉我，否则我不信。”
“龙雀，龙雀。”我右手抓起火灵根，内视己身默念着，“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
“好，你果然没有骗我。”一个清丽的女声在脑海中回响，“我就信老陆一次，认你为主。”
“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大战的细节了吧。”
“哪有这么容易，我和朱雀相互纠缠了太多年，记忆早已混乱不堪。等我融合了火灵根，恢复一些实力，再好好想想。”
“我可是见过真正的火灵根，这么大点火灵根，对你真有用？”
“你太小看灵根了，水灵根放在这里简直暴殄天物。”
“哦，教教我呗。”
“行，既然认你为主了，告诉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见过真正的火灵根？”
“玄极宗的赤霞行舟就是用火灵根催动的，那是非常粗的一颗树，据说吸了十多万年的火灵气。”
“赤霞行舟？”龙雀顿了顿，“没听说过。”
“星梭你总该知道吧。”
“哦，有印象。”龙雀又顿了片刻，“对，灵根是用来催动星梭的。你有没有办法把那颗火灵根搞来？”
“呵，你想太多了。”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别卖关子了。”
“灵根最主要的作用是提纯灵力。”龙雀说道，“你应该知道，真元来自于自身对灵气的吸纳压缩，那你有没有想过，真元再经过压缩之后会变成什么？”
“仙元。”我毕竟是见过岳正宗催动仙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