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路逆流而上的缘故，三人的行程花了近十天时间才回到上京。
时隔不过两月，孟沉舟的实力进一步提升：虽然境界还是地阶初期，但是对于真气的控制、招式的理解，最重要的是精神力的大幅度提升都今非昔比。
新年过后，上京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朝堂上，休沐的官员返京；普通百姓也开始忙碌各自的生计。
所谓江湖人士，也只不过是一群有着高强武力的人。
他们比普通百姓更容易获得各种资源，或者说他么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或者服务大众，或者受雇于世家。
相比于控制各种权利和财富的朝堂和世家，地位与百姓无异。
其实说到底，这世上只要两种阶层：权贵和普通人。
上京那是天下第一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
可是祁木不喜欢。
虽然丹阳一行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那么一些认识，但还不足以推翻他以往对江湖的憧憬。
上京治安的力度远超一般州郡，等闲武修都要老老实实不可犯禁。
这就让他非常不爽，江湖人不说凌驾于规则之上，至少也要无组织无纪律。
憋了几日，终于问出一个问题：“事事都循规蹈矩，那还修炼武道干啥？”
“因为人人都想做人上人，至少目前世家大族垄断了大部分知识。但是拦不住人拼命吧。”孟沉舟也说不出完美的答案。
练武更容易出头呗。
就像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打熬筋骨，锤炼招式。
到最后与世家子交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一目了然。
若是读书做文章，别人说你做的好，才是好。
在孟沉舟看来，私有制社会。垄断是必然的，包括各种资源和一切能获利的东西，有时候是地位官职，有的时候是典籍或者武修秘法。
都没有区别。
至于长生教的反抗，意义不大。
朝廷直接封官许愿，就能破解一大半。
你要真的是修为惊天动地，超越天阶成为陆地真仙。这些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回到阔别已久的倚福酒楼，老薛依然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小豆子勤快的坐着杂务。
人和物依旧，但自己已经今非昔比。
三人被小豆子迎进酒楼，和老薛攀谈了几句，开了几间房安顿下来。
休息几个时辰，晚饭的时候约了庞四前来相见。
面对这个背着个门板大刀的高大巨汉，祁木很感兴趣：“这位大侠混哪里的？”
“不是大侠。”庞四言简意赅。
孟沉舟不理祁木，问道：“最近京城有啥大事没有？”
“开年的大朝会上替换了一些边关镇守文武，禁军也有所调动。”
庞四只是少言寡语，不善表达，其实是很聪明的一个人。
大事首先只能是在朝堂层面的，江湖有时候只是延续。
“到是最近大姐他们家从海里打捞了一批古宝，在京中轰动一时。其中的一样东西叫做玄武镜，不知何时各种消息纷纷出现，江湖疯传说此物乃是修炼至宝。现在面临各家争抢。”
说完朝堂就是江湖消息了。
这么无聊的消息也有人信：“楚家没有确认吗？若是对修炼有益，那还会流传出来？”
庞四据实回答：“好像此物先送回的江陵，本来打算秘而不宣的。但是消息不知何故走漏了出去；再加上一直没有研究出个所以来，为了避免一件死物得罪天下武修，也就放出来了。”
玄武镜？这让孟沉舟想到了朱雀璧。
都是以四灵为名的宝物，会不会有所联系？
“脱手没有？”孟沉舟关心的是这个。
要是普通宝物，卖出去或者换出去并无损失。
若是真的修炼至宝，那就是烫手的山芋。
再要与长生教挂上钩，那就更麻烦。
庞四回答：“半月之后交于庚辛阁拍卖。”
那这个热闹到时候还是要去看看。
几人又聊了一会，临行前，庞四问了一句：“你们今后打算要做点什么？”
不邀请我们帮楚家了？
孟沉舟一时也没有想好：“最近还是会关注长生教的，具体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再楚家待的如何？”
“不好。”庞四沉声答道：“不自在，他么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虽然表面上以礼相待，但是我觉得他们看我就是低他们一等。”
这是必然的，这也是为何孟沉舟拒绝杨晾，离开楚清秋的原因。
一个江湖散修，安心做下等人他们不会说什么。要真是共事了，怎么都不平衡。
孟沉舟说道：“本就如此，不过大姐没管吗？”
“大姐回族内修行去了，最近不在，也不知会不会回这里。”庞四这是想离开啊。
“那就辞了事务，我们兄弟几个还能饿着。”孟沉舟给出建议。
就像祁木说的：辛辛苦苦修炼为了什么？
受人白眼吗？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
庞四早有此意，不过一直没有人商量。而且他和楚清秋的关系是没有问题的，也不好直接走人。
“我给大姐去封信，说明一下情况，反正也不急这一时。”
孟沉舟转头面向徐君浩：“这信你来写。”
徐君浩正半倚在桌边，闻言问道：“为何是我？”
让庞四自己写，也不知道这性格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孟沉舟盯着徐君浩不说话，后者投降：“行吧，我找个借口就是了。”
“走，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去城外交流一番，看看大家最近的修行如何。”孟沉舟见没什么大事了，提议道。
昏昏欲睡的祁木瞬间起身：“这个好，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