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鸿点点头道:“好,待本王来了结此事!”朱常鸿催马来到鼓楼之下,朗声叫道:“杨大哥、张大哥,朱常鸿在此,出来聊聊?”话音刚落,鼓楼上站起来两个人,左边的豹头环眼,右边的燕颔虎须。豹头环眼那人人的朱常鸿,他向朱常鸿拱手道:“夏王殿下,你和边关众将士一道冲锋陷阵,同生共死,我杨正朝认得你!”
朱常鸿还礼道:“杨大哥,小弟知道你为国尽忠,在宁锦防线浴血奋战,只是迫于生计才铤而走险,其他跟着你的兄弟何尝不也是一样?其实都是一起并肩抗敌的好兄弟,一起流过鲜血,一起扛过刀枪,为何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说清楚道明白?何必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右边那个燕颔虎须的便是张思顺,他道:“殿下,你贵为皇亲国戚,朝廷俸禄肯定不会少你一份,你饱汉子如何会知道饿汉子饥?”
朱常鸿道:“我知道,小弟如何不知道?小弟在宁锦之时的饭食和普通军士有何不同?诸位挟官对峙也是为势所迫,但是如果饷银能发的下来了呢?诸位是不是会放了毕巡抚和朱总兵?”张思顺道:“当然会,但是殿下千岁休言大话!”朱常鸿道:“当然不会,在场诸位都知道小弟是皇室贵胄,故此小弟如何敢大言不惭?小弟以项上人头担保,倘若诸位领了饷银后肯放了毕朱两位大人,自行散去,朝廷不再追究!”
杨正朝道:“如此说来,夏王殿下,饷银何在?饷银一到我们立马散去!”朱常鸿道:“饷银由小弟的皇姐夫神剑驸马押运过来的路上了!”张思顺冷笑道:“朝廷缺银两乃是众所周知之事,殿下千岁口中的饷银从何而来,此话该不会是殿下千岁的缓兵之计吧?”朱常鸿道:“不久前朝中阉党覆灭,魏忠贤、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李永贞等哪个不是肚满肠肥的?不知道把他们的家财查抄后得出的银两够不够给诸位的饷银?”
朱常鸿此言一出,鼓楼上的兵变军士议论纷纷。杨正朝低声对张思顺道:“贤弟,愚兄也听闻阉党覆没一事。他们个个腰缠万贯,我们的饷银也的确应该有着落了!”张思顺道:“如果真如殿下所言,的确我们也可以交出毕朱二位大人,自行散去;但小弟怕就怕我们散去后饷银又没到,却又遭到朝廷清算啊。”杨正朝皱了皱眉头道:“贤弟所言甚是,愚兄对此也颇为忧虑。”
鼓楼下的朱常鸿仿佛已知晓杨张二人的担忧,当下他在鼓楼下朗声道:“小弟知道诸位的处境,要想诸位相信小弟不容易。三日为期,诸位给小弟三日,如果饷银没到,别说毕巡抚和朱总兵,小弟也任由诸位处置,如何?为表诚意,这三天,诸位讨饷兄弟饭食朝廷继续供应!”朱常鸿此言一出,兵变军士们陆续放下手中兵刃,人人皆无闹事之心,个个都有投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