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决战!击杀白欢奇!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诸葛亮独自坐在床边,目光穿透玻璃,落在远处模糊的校园轮廓上,仿佛要穿透时空,看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东皇太一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沉寂。
诸葛亮没有回头,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如果当初我能多关心他的感受,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的不满,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吗?”
“握住本座的手,本座带你看看另外一种情况。”
当诸葛亮握住那只手时,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变化。眨眼间,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喧闹的赛场——市级王者荣耀电竞赛的颁奖台。聚光灯下,海都一中的队伍捧起了银色的亚军奖杯。
然而,喜悦并不属于所有人。白欢奇正在责骂其他几个队友:“宋振涛!你的打野是梦游吗?为什么不来帮我抓崩对面?还有高君宇!你玩个太乙真人,不跟我保我发育,到处乱逛什么?要不是你们几个拖后腿,冠军就是我们的!”他的声音尖利刻薄,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将失败的责任全数推给队友。
“这是……”
“如果你允许他参赛的时空分支。”东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下去。”
画面流转,白欢奇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操场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依旧喋喋不休,对着空气咒骂:“都怪王亮!非要让宋振涛他们几个废物上!要是让我指挥,早赢了!”
就在这时,阴影凝聚,陌秦那阴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带着致命的诱惑低语。场景消散,两人重新回到诸葛亮的房间,现实的冰冷感瞬间包裹全身。
“看到了吗?一切不是你的错。就算你让他参加了比赛他也会这样。这是他自己本身的性格问题,你改变不了什么。陌秦的控制力很强。他利用权力之杖控制住了白欢奇的大脑,根本就没有解药。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杀死他。”
“我……我做不到……”诸葛亮的声音哽住,羽扇边缘被捏得发白。
“你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具没有思想,只知杀戮的傀儡。死亡反而是解脱。”
诸葛亮没再说话。
“宇宙有其法则,”东皇继续说道,“生与死,光与暗,相生相克。白欢奇体内的黑暗已经无法净化,让他继续存在只会造成更多痛苦——对他自己,对其他人,对你。”
“所以这就是我的宿命吗?要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徒弟吗?”
“不,这是你作为老师最后的责任。”东皇将手放在诸葛亮肩上,“让他以人的身份死去,而非作为陌秦的兵器苟活于世。”
长久的沉默在房间内弥漫,沉重得如同实质。窗外,天色似乎也黯淡了几分。终于,诸葛亮极其缓慢、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我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准备一下。”
诸葛亮点了点头,东皇走了出去。
诸葛亮房间外,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等候着。东皇与诸葛亮的对话,并未刻意隔绝。
“东皇,他真的,要这么做吗?”孙尚香的声音带着不忍。
“是的。”东皇点了点头。
“毕竟是他的学生,虽然他投靠了陌秦。”东方镜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大家也准备一下吧。”东皇说完就走了出去。
“师哥这么伤感干什么?反正那个叫白欢奇的家伙已经投靠了陌秦了,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敌人,我们是要坚决消灭的。”东方曜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毕竟是他的学生,他还是不忍心下手的。”
东方镜说完率先转身离去,众人默默跟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肃杀。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如同沉默的雕像,静静伫立在诸葛亮房门外,等待着那扇门的开启。
门开了。诸葛亮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如水,唯有眼眸深处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悲恸与决绝。
“下课后行动。”他的声音异常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
课堂上,诸葛亮的声音依旧清晰沉稳,讲解着王者荣耀的战术理论。学生们听得专注,无人察觉讲台上那位“王亮老师”平静外表下的惊涛骇浪。白欢奇坐在后排,听得格外认真,镜片后的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诡异而了然的微笑。
教室外,隐蔽的角落里。
“他是不是发现了?”玄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或许,”花木兰抱着臂,眼神锐利地透过门缝看着白欢奇嘴角那抹笑,“他早已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下课铃声如同丧钟般敲响。学生们鱼贯而出,喧闹声渐远。唯有白欢奇,依旧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花木兰、公孙离、东皇太一、上官婉儿、东方曜、孙尚香、东方镜、百里玄策八人如同沉默的死神,依次走入教室。诸葛亮反手轻轻锁上了厚重的教室门。金属锁舌扣合的“咔哒”声,在死寂的教室中格外清晰。
白欢奇缓缓抬起头,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扩大了:“今天,这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了吧?”
“没错。”诸葛亮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呵……真想不到,”白欢奇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吧”声,“你竟真能下得去手。”
“你勾结陌秦,破坏王者大陆和海都城的和平。今天,你必死无疑。”诸葛亮羽扇轻摇,眼神却如寒冰。
“你们都来了,真好啊。”白欢奇的目光扫过将他团团围住的英雄们,空洞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扭曲的兴奋,“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动手吧,各位。同我们王者大陆的敌人白欢奇战斗吧!”诸葛亮一声令下,打破了最后的沉寂。
“为了陌秦大人的伟大计划,也让我做最后一搏!”白欢奇嘶吼一声,竟抢先发动攻击。
杀意之枪爆发出浓烈的黑气,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毁灭的气息直扑诸葛亮。众人早有防备,瞬间散开,将他困在中心。
“弑神魔闪波!”白欢奇枪尖前指,一道凝练至极、散发着湮灭气息的漆黑光束撕裂空气,咆哮着射向众人。众人身法如电,险险避开,光束擦过墙壁,留下一道焦黑的深痕。
“东风破!”诸葛亮羽扇挥动,三颗蕴含着澎湃精神力的璀璨法球呈品字形呼啸而出,封死白欢奇退路。
“雕虫小技!”白欢奇口中急速念动黑暗咒语,左手虚空一抓。一股诡异的黑暗漩涡凭空出现。
嗤!
三颗法球竟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黑暗漩涡吞噬、溶解。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曾激起。
“什么?”众人皆惊。
“王亮哥,你的手段……仅止于此吗?”白欢奇狞笑着,杀意之枪指向诸葛亮。
“看我的!”东方曜身影如风,星辰之力汇聚剑尖,从白欢奇背后突袭。
“一个只会刮痧的家伙,也妄想干掉我吗?”白欢奇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反手一抓。一只由黑雾凝聚的巨手凭空出现,精准地扼住了东方曜的咽喉,将他整个人凌空提起。
“放开我!”东方曜奋力挣扎,脸色涨红。
“来发子弹吧,朋友!”孙尚香娇叱一声,肩扛巨炮轰鸣,一枚炽热的炮弹呼啸而出。
轰!
炮弹在白欢奇身侧炸开,气浪冲击下,黑雾巨手稍松。东方曜趁机挣脱,狼狈落地。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
“堕神契约!”东皇太一低吼,三颗龙珠化作黑暗枷锁,如同来自深渊的触手,瞬间缠绕住白欢奇的双臂与腰身。强大的束缚力让他动作一滞。
“苍破斩!”花木兰重剑燃起烈焰。
“章草·横鳞!”上官婉儿凌空而起,笔走龙蛇。
两道致命的攻击,裹挟着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的力量,一左一右,狠狠轰向被短暂禁锢的白欢奇。
“呃啊!”白欢奇发出痛苦的嘶吼,护体黑气剧烈震荡,身上瞬间增添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喷溅。
“该我们上场了!”
玄策飞镰如毒蛇吐信,精准勾住白欢奇受伤的腿,猛地回拉。公孙离纸伞轻旋,数片锋锐的枫叶如同飞刀,精准地刺入白欢奇另一条腿的关节。
噗通!
剧痛让白欢奇无法站立,重重跪倒在地。
“见影!”东方镜与她的分身如同两面镜子同时破碎、重组,瞬间出现在白欢奇面前。两道凌厉无匹的镜刃寒光,带着切割空间的锐鸣,狠狠斩在他的胸膛。
“噗!”白欢奇狂喷出一大口粘稠的黑血,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般向后倒飞,狠狠撞在墙壁上,又软软滑落在地。杀意之枪脱手飞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他身上的黑气如同漏气的气球般迅速消散,露出底下苍白如纸、布满伤痕和血迹的脸庞。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他挣扎着抬起头,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几步之外的诸葛亮身上,气若游丝:
“王亮哥……呵……诸葛亮……听我一句……别……别和陌秦大人……斗……你们……赢不了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眼中的黑暗彻底褪去,只余一片濒死的灰败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仿佛在最后一刻,那个真正的白欢奇短暂地挣扎着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头颅无力地垂下,再无生息。
从白欢奇的身体里面产生一团黑气向外飞去。诸葛亮知道,那是他的灵魂。只不过它要飞向哪里,诸葛亮也不知道。
同时,一旁的杀意之枪也化成黑烟消失了。
教室的日光灯惨白地照射着墙壁和地面。墙上,是喷溅状的暗红色血迹,如同残酷的抽象画;地面,白欢奇身下,一大滩粘稠的血液正缓缓蔓延。诸葛亮站在血泊边缘,羽扇低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
他缓缓走到白欢奇冰冷的尸体旁,蹲下身。少年苍白的脸上凝固着最后一刻的痛苦和不甘,那双曾经充满傲气的眼睛空洞地睁着,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诸葛亮伸出手,轻轻合上了他的眼帘。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不让你参加比赛,因此你投靠了陌秦。在那边安息吧。”诸葛亮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悲伤。
“他选择了这条路,怪不得别人。”东方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冷冽。
“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我们在外面等他。”东皇带头走了出去,其他人也出去了,教室里只留下诸葛亮一人。
空荡死寂的教室里,血腥味浓得化不开。诸葛亮的目光从白欢奇冰冷的尸体移向墙上、地上的斑斑血迹。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翻腾的心绪,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蹲下身,开始擦拭地面上那滩半凝固的暗红。
血液粘稠冰冷,手帕擦拭上去,非但未能清除,反而将血迹涂抹得更加污浊狼藉,形成一片更大、更令人作呕的暗红污迹。这徒劳的动作,仿佛是他内心挣扎的外化。
这时电话响了,是王昭君。
“昭君。”
“阿亮,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吗?”王昭君温柔而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
诸葛亮便将白欢奇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需要清理现场,不能让其他同学知道。那样会引起恐慌的。”
“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需要孙膑勋章的时空之力擦干墙上和地面上的血迹。”
“嗯。”王昭君拿出了孙膑勋章,念动咒语。勋章发出蓝色光,通过手机屏幕笼罩了墙上和地面上的血迹。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墙上那刺目的喷溅状血迹、地上那滩粘稠的污血,连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在淡蓝光芒中迅速淡化、消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白欢奇那失去生命的躯体,冰冷地躺在光洁的地板上,昭示着刚刚发生的惨剧。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王昭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深深的惋惜,“正因如此,他的堕落才更令人痛彻心扉。但阿亮,这不是你的失败。每个人终须为自己的选择背负代价,无论天才或凡人。我们能予人以知识与力量,却无法替他们抉择心的方向。”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轻柔,却蕴含着力量:“有些伤痕,注定无法愈合,只能学着与之共存。与其沉湎于逝者的哀恸,不如将心力倾注于那些仍在光明中前行的学生。这或许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谢谢你,昭君。”诸葛亮闭上眼睛,一滴冰冷的液体无声滑落,消失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
众人来到海都城西南部团泊区海都山山脚下。一片静谧的墓园依山而建,名为“静松园”。园内松柏苍翠,气氛肃穆安宁。
他们为白欢奇选择了一处背靠青山、相对僻静的角落。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诸葛亮、花木兰、公孙离、东皇太一、上官婉儿、东方曜、孙尚香、东方镜、百里玄策几人默默伫立。一方朴素的青石墓碑静静竖立着。
墓碑上,镌刻着“白欢奇,海都一中学生”几个大红字和他的生卒年月。下方是一行更小的字,笔迹遒劲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师:诸葛亮立。
没有冗长的悼词。诸葛亮站在墓碑前,久久凝视着那冰冷的名字。山风穿过松林,发出低沉的呜咽,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落在新翻的泥土上。夕阳的余晖透过松针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墓碑和众人身上,拉长了沉默的影子,仿佛连时间也在此刻凝固。
众人依次在墓前放下一支白色的山菊,花朵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素洁。随后他们无声地转身,沿着松林间的小径缓缓离去。唯有诸葛亮又在墓前伫立了许久,直到暮色四合,松涛声更显寂寥,才最终转身融入了渐深的夜色之中。新立的墓碑在渐暗的天光下,像一个沉默的问号,孤独地守望着海都山沉静的轮廓。
海都城东北部枫林区聚宝山聚宝洞。
深沉的黑暗中,权力之杖顶端的骷髅眼眶幽光一闪。一股带着怨念与不甘的稀薄黑气如同归巢的倦鸟,投入杖身,消失不见。
端坐于紫水晶前的陌秦,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一团更加凝实、却充满痛苦波动的黑色魂影在他面前凝聚,依稀是白欢奇的模样。
“你被诸葛亮他们杀死了?”陌秦的声音冰冷,听不出喜怒。
“是的,陌秦大人。”魂影的声音充满痛苦与虚弱。
“那诸葛亮也真是狠心,自己的学生都能下得去手。”陌秦血晶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随即归于淡漠,“算了,毕竟他们那么多人,你打不过也正常。你已经尽力了,白欢奇。进到这里面来吧。”
他枯槁的手指向洞窟角落一个散发着寒气的墨玉魂龛。龛盖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幽邃的空间。白欢奇的魂影发出一声解脱又似不甘的呜咽,化作一道流光,投入魂龛之中。龛盖缓缓合拢,将最后一丝波动也隔绝在内。
洞窟内重归死寂,唯有权力之杖的幽光明明灭灭。陌秦缓缓起身,走到洞口,眺望着海都城的方向,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混合着残忍与期待的狞笑:
“我已经收编了野熊军团。诸葛孔明……我倒要看看,失去了学生的你,还拿什么来挡我陌秦的兵锋!”
低沉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如同恶鬼的低语,预示着更猛烈的风暴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