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深处，那枚沉寂了三日的功德种子终于有了动静。

　　起初只是一丝微不可察的温热，像是冬夜里不慎落入棉絮的火星，微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生机。陆归原本正蜷缩在黑石崖底的寒潭边调息，这三日来他靠潭水勉强维持生机，破碎的经脉在灵力断绝的情况下愈发刺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可这丝温热出现的瞬间，所有的痛楚竟如同被潮水冲刷的沙痕般悄然退去。

　　他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丹田内的景象——那枚通体莹白的功德种子表面，正缓缓裂开一道细纹，紧接着，一缕缕金丝般的根须从裂缝中钻了出来。根须纤细却坚韧，像是拥有生命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陆归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根须的轨迹，它们先是缠绕住丹田内壁，随后便顺着断裂的经脉向上攀爬。不同于灵力运行时的流畅，功德根须的蔓延带着一种温润的霸道，所过之处，原本萎缩堵塞的经脉竟被一点点撑开，那些因强行催动灵力而断裂的纤维，如同遇到春雨的枯木般重新焕发生机。

　　“嗡——”

　　当第一缕根须触及心脉时，陆归浑身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的骨骼在发出轻微的嗡鸣，血肉之下仿佛有无数只小手在轻轻按摩，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舒畅的暖意。这种感觉不同于炼气境时灵力充盈的膨胀感，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质的升华，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而坚韧。

　　金色根须还在继续蔓延，它们穿过脖颈，爬上头颅，最终在眉心处汇聚成一个淡淡的金点。这一刻，陆归的视野骤然变化——崖底昏暗的光线变得清晰无比，潭水中游动的细虾、岩壁上隐藏的苔藓，甚至连空气中小小的尘埃都无所遁形。他能听到百米外崖壁上鸟巢中雏鸟的啾鸣，能闻到寒潭深处水藻的腥甜，五感被放大到了极致。

　　“这就是...功德的力量？”陆归喃喃自语，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传来的力量感让他心惊。他缓缓握拳，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外泄，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拳头表面覆盖着一层几乎透明的金光，那金光薄如蝉翼，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厚重。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块两人高的巨石上。这块石头是三日前他坠落时被震落的，表面布满了棱角，坚硬异常。陆归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功德根须微微颤动，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向拳头。

　　“喝！”

　　他一拳轰出，没有华丽的灵力特效，只有空气被压缩的爆鸣声。拳头与巨石接触的瞬间，金光骤然绽放，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巨石轰然炸裂，碎石纷飞，最大的碎片也不过拳头大小，飞溅的石子甚至在崖壁上砸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坑。陆归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满是震惊——这一拳的力量，远超他巅峰时期的炼气二层，甚至堪比炼气三层修士全力一击！要知道，他如今可是“负灵根”，连一丝灵力都无法调动，可这功德之力，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力。

　　“原来如此，功德可以暂时代替灵力。”陆归恍然大悟，他尝试着内视自身，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面板出现在他的意识中，正是他觉醒“真实之眼”后便能看到的状态面板，只是如今上面的内容有了些许变化：

　　【陆归：归元道体（负灵根）】

　　【境界：散气境（伪）】

　　【功德：1010】

　　【负债：0】

　　【神通：真实之眼、化功】

　　“散气境？那是什么？”陆归皱起眉头，他从未在玄清宗的典籍中见过这个境界。玄清宗的修炼体系从低到高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每个大境界又分九层，可这“散气境”却闻所未闻，后面还带着一个“伪”字，更是让他疑惑不解。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功德之力，面板上的“功德”数值跳动了一下，从1010变成了1008。原来使用功德之力是会消耗数值的，刚才那一拳消耗了2点功德。陆归心中了然，看来这功德便是他如今修炼的根本，只要功德足够，他便能拥有远超同阶修士的力量。

　　就在他思索之际，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那声音沙哑而带着哭腔，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颤。

　　“陆师兄！陆师兄！你在下面吗？陆师兄——”

　　是林霜儿！陆归猛地抬头，看向百丈高的崖顶。透过崖壁间的缝隙，他能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趴在渊边，粉色的衣裙在风中飘动，正是他的小师妹林霜儿。

　　三日前，他被赵师兄等人推下黑石崖时，霜儿为了救他，被赵师兄一掌拍晕。他以为霜儿至少要昏迷半日，没想到她竟醒得这么快，还不顾一切地跑到了这里。

　　“霜儿！”陆归开口呼喊，他的声音经过功德之力的加持，穿透了崖壁间的风声，清晰地传到了崖顶。

　　崖顶的身影猛地一顿，紧接着传来霜儿惊喜交加的哭声：“陆师兄！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陆归能看到霜儿趴在崖边向下张望，小脸因为焦急而涨得通红，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他心中一暖，随即又被愤怒填满——玄清宗的弟子，为了争夺一枚低阶聚气丹，竟能对同门痛下杀手，若不是他觉醒了功德种子，此刻早已化为崖底的一抔黄土。

　　“陆师兄，你等着，我去找人救你！”霜儿擦了擦眼泪，就要起身。

　　“别去！”陆归急忙喊道，“玄清宗已经不是以前的玄清宗了，你去找人，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霜儿愣住了，她停下脚步，不解地问道：“师兄，怎么了？是赵师兄他们...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陆归没有回答，他再次运转功德之力，金色根须在体内飞速流动，一股柔和的金光包裹住他的全身。他深吸一口气，双脚在地面轻轻一点，身体竟如同鸿毛般向上飘起。这并非御器飞行，而是纯粹依靠功德之力托举，速度虽慢，却异常平稳。

　　崖顶的林霜儿看得目瞪口呆，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陆师兄明明只是炼气二层，而且还是负灵根，怎么可能不借助任何法器就凭空飞起？

　　不过片刻，陆归便落在了崖顶。他刚一站稳，霜儿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哭声再次响起：“陆师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赵师兄他们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告诉宗主！”

　　陆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感受着怀中小师妹的颤抖，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霜儿的头顶，那里漂浮着一行只有他能看到的淡红色数字——负债八百载。

　　“才炼气五层，就欠了八百载...”陆归喃喃道，声音冰冷得吓人。玄清宗的弟子入门时，宗门会给予一笔“初始灵力”，供弟子修炼使用，而这笔灵力并非无偿，需要弟子日后通过完成宗门任务来偿还，偿还的期限便是“负债”。负债越久，利息越高，许多弟子为了快速提升境界，不断借贷灵力，最终被债务缠身，一辈子都在为宗门卖命。

　　霜儿只是一个刚入门两年的小弟子，平日乖巧懂事，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竟也背负了八百年的负债。陆归不难想象，这八百年的负债背后，是宗门如何用各种名义压榨弟子的血汗。

　　“这宗门，真是吃人不吐骨头。”陆归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霜儿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陆归的眼睛，突然愣住了。眼前的陆师兄虽然依旧衣衫褴褛，身上还沾着崖底的泥土和血迹，但他的眼神却和以前截然不同。以前的陆师兄眼神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因负灵根而产生的自卑，可现在，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透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如同...如同传说中的神明。

　　“师兄，你...你好像变了。”霜儿小声说道。

　　陆归收敛了眼中的锋芒，轻声道：“经历了一些事，总会有些变化的。霜儿，玄清宗我们回不去了，赵师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宗门也不会容忍一个‘异类’存在。”

　　霜儿脸色一白，她虽然单纯，但也知道陆师兄说的是实话。赵师兄是外门执事的侄子，在宗门内颇有势力，若是他咬定陆师兄偷了聚气丹，宗主未必会为了一个负灵根的弟子而责罚赵师兄。

　　“那...那我们去哪？”霜儿怯生生地问道，她从小就在玄清宗长大，除了宗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陆归看向南方，那里是南疆深处，瘴气弥漫，妖兽横行，是修仙者眼中的险地。但在他觉醒功德种子的瞬间，他便感应到了南疆深处的一股特殊气息，那气息中蕴含着大量的功德之力，指引着他前往一个地方——落霞城。

　　“去一个...能让所有人解脱的地方。”陆归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他伸出手，牵住了霜儿的小手，“走吧，霜儿，我们离开这里。”

　　霜儿看着陆归温暖的手掌，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力量，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两人牵着手，转身离开了黑石崖。此时的玄清宗外门，已经乱作一团。赵师兄正带着几个弟子在宗门内四处搜寻陆归的踪迹，他们以为陆归必死无疑，可刚才有人看到林霜儿跑到了黑石崖，他们担心陆归可能还活着，若是让他跑回宗门告状，事情就麻烦了。

　　“赵师兄，那边好像有人！”一个弟子突然指向南方，大喊道。

　　赵师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身影正快步向南走去，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正是他以为已经摔死的陆归！

　　“陆归！你竟敢跑！”赵师兄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给我追！他只是个炼气二层的废物，肯定跑不远！”

　　一群人朝着陆归和林霜儿的方向追了过去。陆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他能感受到身后追来的几人中，赵师兄的修为最高，已经达到了炼气四层，其他几人也都是炼气三层的修士。

　　“师兄，他们追上来了！”霜儿紧张地说道，她的修为只有炼气五层，但因为负债的原因，灵力并不充盈，跑了这么久，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别怕。”陆归握紧了霜儿的手，体内的功德根须再次活跃起来，一股柔和的力量传入霜儿体内，缓解了她的疲惫，“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说话间，赵师兄等人已经追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赵师兄看着陆归，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陆归，没想到你命这么硬，从黑石崖摔下去都没死。不过也好，省得我还要找你的尸体。”

　　“赵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是同门！”林霜儿鼓起勇气质问道。

　　赵师兄嗤笑一声：“同门？在玄清宗，只有实力才是王道！一个负灵根的废物，也配和我称同门？若不是你碍事，我早就把陆归这废物处理掉了！”他看向陆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陆归，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否则你不可能从黑石崖活下来。把你的秘密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陆归冷眼看着赵师兄，没有说话。他能看到赵师兄头顶的负债数字——整整三千载！这个数字让他心惊，三千载的负债，就算是筑基修士也未必能偿还清，赵师兄为了提升修为，竟然借贷了这么多灵力。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师兄见陆归不说话，以为他是在顽抗，当即运转灵力，一掌向陆归拍来。掌风中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是炼气四层修士的全力一击。

　　林霜儿吓得惊呼一声，想要挡在陆归身前，却被陆归轻轻推开。陆归眼神一凝，体内的功德之力飞速运转，金色的光芒再次覆盖在他的拳头表面。他没有躲闪，而是迎着赵师兄的手掌，一拳轰了出去。

　　“砰！”

　　拳头与手掌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赵师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只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陆归的拳头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体内的灵力瞬间紊乱。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归：“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你明明只是炼气二层！”

　　陆归没有回答，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赵师兄面前，又是一拳轰出。这一拳的力量比刚才更强，金光耀眼，直接轰在了赵师兄的胸口。

　　“噗——”赵师兄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周围的几个弟子都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炼气二层的废物，竟然能一拳打败炼气四层的赵师兄！

　　“快...快跑！”几个弟子反应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陆归眼神一冷，他不能放这些人回去，否则玄清宗一定会派更强的人来追杀他们。他运转功德之力，身形一晃，瞬间追上了跑得最慢的一个弟子，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化功！”

　　随着陆归的一声低喝，他掌心的金光涌入那弟子体内，那弟子体内的灵力瞬间被化解，修为从炼气三层直接跌落到炼气一层。那弟子惨叫一声，瘫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

　　其他几个弟子跑得更快了，陆归没有继续追赶，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吓破了胆，就算回去报信，也会夸大他的实力，玄清宗短时间内未必敢轻易派人来追。

　　他走到林霜儿身边，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轻声道：“我们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霜儿点了点头，她看着地上昏死的赵师兄和瘫倒的弟子，心中对陆师兄的敬畏又多了几分。两人再次牵起手，加快脚步向南疆深处走去。

　　南疆的地形复杂，山路崎岖，随处可见茂密的丛林和陡峭的悬崖。刚进入南疆范围，空气中就弥漫起淡淡的瘴气，这种瘴气对修士的灵力有腐蚀作用，普通炼气修士若是没有解毒丹，根本无法在这里久留。

　　但陆归却丝毫不受瘴气的影响，体内的功德根须会自动吸收空气中的瘴气，将其转化为微弱的功德之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吸收一丝瘴气，面板上的功德数值就会增加0.1点，虽然缓慢，但积少成多。

　　“师兄，这里的瘴气好重，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林霜儿捂着口鼻，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灵力正在被瘴气腐蚀，虽然陆归传给她的功德之力能缓解一些，但效果有限。

　　陆归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枚野果递给霜儿：“这是我在崖底摘的，能解毒。你先吃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霜儿接过野果，咬了一口，一股清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体内的瘴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她感激地看了陆归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山洞不大，但很干燥，里面没有妖兽栖息的痕迹。陆归生起了一堆火，火光将山洞照亮，驱散了阴冷的气息。

　　“师兄，你到底觉醒了什么秘密啊？”林霜儿坐在火堆旁，好奇地问道。她从刚才陆师兄打败赵师兄的过程中，能感觉到陆师兄的力量和灵力完全不同，那种金色的力量，她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见过。

　　陆归沉吟了片刻，决定告诉霜儿一部分真相：“我觉醒了一种特殊的体质，叫做归元道体，这种体质可以吸收功德之力，用功德代替灵力进行修炼。”他没有提到负灵根的事，也没有说功德种子的来历，这些事太过惊世骇俗，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功德之力？”霜儿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功德之力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力量，它来源于做好事积累的功德。”陆归解释道，“比如救人性命、帮助他人，都能获得功德。功德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强。”

　　霜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以后多做好事，积累功德，是不是就能变得很强了？”

　　陆归笑了笑：“没错，只要我们积累足够的功德，不仅能变得很强，还能帮助更多像我们一样被宗门压榨的弟子解脱。”他看着霜儿纯真的脸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小师妹，让她能在这个残酷的修仙世界中，保持这份纯真。

　　两人在山洞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继续向南疆深处出发。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困难，有凶猛的妖兽，有险恶的陷阱，还有其他进入南疆探险的修士。

　　一次，他们在穿过一片丛林时，遇到了一只炼气五层的黑风豹。黑风豹速度极快，爪子锋利无比，一上来就朝着林霜儿扑了过去。陆归反应迅速，运转功德之力，一拳轰在黑风豹的头上。金光绽放，黑风豹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陆归查看了一下面板，功德数值从1008变成了1015，击杀妖兽竟然也能获得功德！他心中一喜，看来积累功德的途径不止做好事这一种。

　　还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群被妖兽围攻的商队。商队里都是普通人，没有修士保护，眼看就要被妖兽吞噬。陆归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运转功德之力，一拳一个妖兽，很快就将围攻商队的妖兽全部击杀。

　　商队的首领感激涕零，拿出了不少金银财宝想要感谢陆归，陆归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能看到商队首领头顶的功德数值增加了10点，而他自己的功德数值也从1015变成了1035。原来帮助普通人，获得的功德更多！

　　“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商队首领跪在地上，对着陆归磕了几个头。

　　陆归扶起他，轻声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你们尽快离开南疆吧，这里太危险了。”

　　商队首领点了点头，带着商队匆匆离开了。林霜儿看着陆归，眼中满是崇拜：“师兄，你好厉害，不仅救了人，还获得了这么多功德。”

　　陆归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想要积累足够的功德，帮助更多的人解脱，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南疆，周围的瘴气越来越浓，妖兽也越来越强大。陆归的功德数值在不断增加，他的实力也在稳步提升。他发现，当功德数值达到一定程度时，体内的功德根须会变得更加粗壮，他能调动的功德之力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片巨大的沼泽地前。沼泽地中瘴气弥漫，看不清里面的景象，只能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诡异的嘶吼声。陆归感应到，落霞城就在沼泽地的另一边。

　　“师兄，我们要穿过这片沼泽吗？”林霜儿看着眼前恐怖的沼泽，有些害怕地问道。

　　陆归点了点头：“嗯，落霞城就在沼泽地的另一边，我们必须穿过去。”他运转功德之力，金色的光芒覆盖住他和霜儿的全身，“别怕，有功德之力保护，瘴气和沼泽伤不到我们。”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沼泽地。沼泽地中的泥浆粘稠无比，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周围的瘴气浓得化不开，就算有功德之力保护，林霜儿还是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突然，沼泽地中冒出一只巨大的触手，朝着两人卷了过来。那触手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吸盘，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小心！”陆归大喊一声，拉着霜儿向旁边躲闪。触手落空，重重地砸在泥浆中，溅起一片泥浆。紧接着，沼泽地中冒出一个巨大的头颅，那头颅长得像章鱼，有两只巨大的眼睛，嘴巴里布满了锋利的牙齿。

　　“是炼气七层的墨汁章鱼！”陆归心中一凛，这只妖兽的实力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只都要强。

　　墨汁章鱼发出一声嘶吼，又伸出几只触手，朝着两人卷了过来。陆归将霜儿护在身后，运转体内所有的功德之力，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绽放，如同一个小太阳。他一拳拳轰出，每一拳都带着磅礴的功德之力，与墨汁章鱼的触手碰撞在一起。

　　“轰！轰！轰！”

　　碰撞声不断响起，泥浆飞溅。陆归的手臂震得发麻，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若是他败了，他和霜儿都会成为墨汁章鱼的食物。

　　“化功！”陆归抓住一个机会，一掌拍在墨汁章鱼的触手上。金光涌入墨汁章鱼体内，墨汁章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触手瞬间变得干瘪无力。

　　陆归乘胜追击，一拳轰在墨汁章鱼的头颅上。金光绽放，墨汁章鱼的头颅瞬间炸裂，黑色的血液和内脏溅了一地。

　　陆归喘着粗气，查看了一下面板，功德数值从1500变成了1800，击杀这只炼气七层的墨汁章鱼，竟然获得了300点功德！

　　“师兄，你没事吧？”霜儿跑过来，担忧地问道。

　　陆归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继续穿过沼泽地，一路上又遇到了几只妖兽，但都被陆归凭借着强大的功德之力一一击杀。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走出了沼泽地。

　　当他们走出沼泽地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巨大的城池坐落在那里，城池的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如同晚霞般美丽。那座城池，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落霞城。

　　“那就是...落霞城？”林霜儿喃喃道，眼中满是震撼。

　　陆归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没错，那就是落霞城。我们到了。”他能感觉到，落霞城中蕴含着浓郁的功德之力，那里，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也一定能让他和霜儿，以及更多的人获得解脱。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落霞城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的脚步坚定而充满希望，仿佛走向了一个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