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猛然坐起身,甫一出声秦瑞声音便是戛然而止,眼前复自清明。
“呼呼~”
朦胧不清的眼睛明亮了起来,眼里仍留有泪水,胸中仍有压抑挂砣之感,瞅着陌生环境,坐起身的秦瑞喘起粗气,心绪仍旧难稳。
刚刚的梦境实在太难受了。
擦拭掉脸上还残留着的湿咸泪痕,秦瑞转头向周围打量而去。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并不大,床尾左下角,地面伫立着一面同身镜,床尾正对面是一张桌子,右边有着衣柜,床尾右边似乎是门。
头顶上有着一扇巨大开合的玻璃窗户,窗外树荫闪烁摇摆。
洁白的床铺柔适铺开在巨大的床上,床很大,超过她两个身高,不说几个人睡了,秦瑞感觉自己翻个十几圈都不会掉下去。
“呼呼~”
打量完周遭一切,秦瑞仍旧有些情绪残留不能缓解。
转头向着左边的床面望去,一双明显比自己长上多半条的腿,只一瞬间,秦瑞便是被吓得惊恐爬上面孔。秦瑞强抓着胸口领子,双足快蹬的就要远离,一时已经消散下去的泪水重新涌聚眼眶。
不过就在彻底看清身边的人后,秦瑞的恐慌这才一瞬间休止。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秦瑞瞬间恢复如常。
“哼!”
想起此事,秦瑞伸出左足抵上对方身体,用力将其给对方推了出去几分距离。
随后暗自“哼”了一声,心说他要是敢辜负自己,定要让他好看。
这一动静也是立马将对方惊醒,随后目光明显出现些幽怨不满的看着她。
“睡你的。”秦瑞也是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随后不予理会。
将紧抓在领口的手松开,秦瑞发现自己衣服的领口有被撕扯攥握痕迹,一瞬间秦瑞便是想到了琪昊,但不过后来仔细想想,该是自己扯的,因为这个痕迹别人造成不出来,要是别人直接就被她扒了,所以只有自己能造成。
没有对此事多有想法,拢了拢耳边造成瘙痒的乱发,秦瑞收敛好心情重新躺下,此刻回忆的举动才迟迟出现,秦瑞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被琪昊丢到了床上,她听了半天没什么响动后,最后好像就睡过去了。
头顶有天窗,不过没有打开了上面落有几片叶子,天空之上,蓝蓝的天空几朵白云飘过,一切显得都那么和谐。
秦瑞平躺了一会儿后转身左转向其身旁的另一人身上趴去。
好歹两人现在也算真正在一块了,也得要懂事,况且以前关系也是亲密,此举发生不无不可。
这下我们两个就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了这一句话,就在秦瑞打算在眯一会儿时,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道沉哑的磁性声响,很是中气,但明显是女声。
“主人,您在里面吗?”
嗯?
秦瑞立马直起了身体,目光向外望了望,虽然不想去打扰琪昊休息,但出于某种心理,秦瑞内心本能抗拒,不想去面对此事。
于是,不理会正酣睡的哥,直接上手去推,但自己过分轻柔的举动,却只换的来对方更加深层的睡眠。
见叫醒对方无望,秦瑞微微鼓了一下腮帮,下床去了。
原本打算是不想理会的,但秦瑞害怕门外之人会进来,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况且门外之人的声音她隐隐还听着有些耳熟熟悉。
“你好。”她开了门,鬼使神差轻声回应了一句。
因为没有鞋穿秦瑞只得畏畏缩缩躲在门后,露只敢出一半身体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像以前她倒不会如此在意此事,但现在自己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多少得要照顾些面子。
而她现在形象有些不体面。
“瑞儿?!”一声诧异伴着惊呼的喊叫声传了过来。
“啊?”
听到这声惊呼,茫然中的秦瑞也是意外,下意识抬头看去,映入眼帘是一张异常熟悉的面庞,虽然变化很大,但秦瑞据那依稀的面孔还是一眼认出,是三年前离开的夜阑。
“你怎么在这里?”秦瑞一时惊喜异常,兴奋的扑了上去。
秦瑞一时开心的抱着对方,整个人都陷入到她身上,沉吟着迟迟不愿放手。
也是对方照顾自己情绪老久了,秦瑞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自觉松了手,重新面向了她。
昨晚夜半。
数人闯进了她所在的贵族宅邸,并将她直接拿下带走。
她那会儿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暴露或是招惹到了什么人,但后来发觉根本不是那回事情,因为就算面对这样的私闯,她所在的贵族宅邸竟对此事并不感冒,况且目标还是她一个举足若轻的小人物。
连夜不间断的赶程,终于在一间静室里,见到了目标。
一位质式金贵装扮的老人。
夜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她,对方隐有隐无的压力直让她脊梁弯曲到底。
半天时间,老者拿着一张似乎是记录的表走到了她的跟前。
“三年前,借金钱与皮色到了象湾贵族领域,并借此机会得到了侍奉其三公主牧幼机会。”
“这番机会你非但不好好利用,反而劣根天成,生造是非。”
“借着三女牧幼的信任,几次三番搞得象湾内部关系紧张,甚至还发生过一次贵族小孩失命的案例。”
“是你干得吧!”
沉着稳定质问的话语登时令得夜阑浑身一颤,双目恐惧惊现,这些事情她自认做得无任何蛛丝马迹,但对方是如何得知的。
为什么……
她想过事情会暴露,但从来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境遇暴露。
自己做的事情,随便披露哪一件都是足够她死好几回的大事情。
在这样的恐慌当中,夜阑急思电转,想着自救的方向。
慌乱中她的视线也只是在对方脚底的贵重皮鞋上扫过,根本不敢有丝毫逾矩。
不对不对……
要是这人想对她做点什么,今晚上她在牧幼卧室里时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但现在没有,那就是她还有点用处,就是是需要她做什么……
就在她这样想着时,老者将一份东西丢到了她面前。
“看看吧!”说完随后就丢给了她。
只是扫了一眼,夜阑便是浑身剧烈一震,眼前发黑,即将瘫软的身体也是随即彻底僵硬,仿佛血液在此刻冻结,大气都不敢喘的她,根本没有勇气与意志,去驱使自己的肢体去接触这份东西。
简短的一张纸上面包含着她在狼狈城,以及出了狼狈城的任何经历。
她不由恐然,自己什么时候被监控了?
她自问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什么。
而且,她是什么需要被值得重点关注点人物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一点点的秘密都没有?
况且一直她在身份显贵的贵族世家里,而且极近家室纷争,什么人敢如此放肆,从她身份卑微就一直跟到了她身份转变时刻?
夜阑一时大乱,眼里慌乱不自觉自现,一时感觉自己什么秘密都没有,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让她有这样的待遇?
“东西都看过了吧!”高位老者再次对其发了话。
“这份东西可以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生不如死。”
夜阑簌簌发抖,面色发白死咬下唇,极为不甘。
“那接下来你就慢慢赎罪吧!”
……
疑问有很多,还是让对方来说吧!
一夜的舟车劳顿,经历的恐吓,又见到了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人。
夜阑此刻反应过来,是因为大人物的原因。
她目光向着对面这个傻呆女孩身后探去,门后是一片黑暗罪恶的扭曲,不得窥伺。
怕盯得久了会出现什么恐怖变化,便是忙收了视线。
“你怎么来这里了?”夜阑微笑对着秦瑞问话。
“我……我……”面对问话,秦瑞一时犹豫不决,不能开口,她总不能说自己被强绑了吧!
而面对秦瑞的神态以及将说又未说的话语,夜阑心中顿时了然。
“他怎么样?”夜阑对着秦瑞意有所指,挑眉问着。
“啊?”
秦瑞脸现迷茫,一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什么他?
“昨夜睡得好不好啊!”夜阑继续引导着。
一想起昨晚,秦瑞一时皱起好看眉头,这怎么说,不好,但醒来又是好的。
知道这蠢货又想到别处去了,夜阑心里嗤意瞬间极盛,但面上还是慰意满满,“你们昨天晚上有做什么吗?”
什么?秦瑞还是不明白,这一刻她也感觉对方问出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样。
“就是就是……”夜阑挤眉弄眼,这下相当于直接把答案给她摆脸上了。
而面对对方的问寻,秦瑞连忙摇头,表示没有。
咋可能?
秦瑞大睁了黑白分明的眼瞳。
“哎呀!你家男人昨晚就没有折腾你吗?”夜阑一副八卦表情,看起来很感兴趣。
秦瑞连忙拨浪鼓摇头。
“啊?没有吗?”夜阑掩嘴一副佯装相信表情,随后趁其不注意空余的一只手直接向她抄去。
“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啊!”
秦瑞虽然没有对其设防,但这一刻也是快速反应,弯腰的同时双手伸出精准的按擒住她伸出的手,让她想要得逞的黑手给躲开,随后身体小踩着步伐退离开来。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秦瑞一时脸上羞红不已。
“好吧好吧,信你。”夜阑也不开玩笑了,因为就借着刚刚的靠近,她没有闻到那种特殊异味。
况且,识人的本事,她这些年也是多少练下了。
瑞儿脖颈细长洁白无赘,身也无异味,反而那份独属于少女青春的清香扑面却是掩饰不住,袭人激动。
况且,这番扭捏姿态,也不像是……
如此这番细细打量之下,夜阑这才暂时认为两人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是,对方这么能忍?
夜阑想不通。
还是说……
在不顾及此事,夜阑彻底放下此话题,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去试探,于是收回来手来,向着秦瑞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整座府的人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人,而且据她了解,这里一般是侍者才来的独居之所。
以对方两人的身份不应该来这里。
她也就是凭着冥冥中的感觉找了过来,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
“我也不知道……”秦瑞被夜阑嗅吸和羞人举动整的此刻脸红不已,呐声呐语的回应,她哪知道什么,哥去哪她去哪就去哪。
“好吧,现在我们去吃个饭换件衣服吧!”这是她来这里的首要目的。
嗯……秦瑞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