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灵异悬疑 鬼葬城:我把自己写成了恐怖主角

第9章 途中遇危机,毒雾突来袭

  第9集

  作者:寅生南流

  墨线缠上手腕的瞬间,我听见自己脑内的记忆像被抽屉拉开了一道缝。不是错觉,是实实在在的滑动声,像是档案柜里某份文件正缓缓滑出,边缘已经悬空。右耳翻译器不再发烫,而是开始震动,频率和之前指甲刮石完全一致——三秒半一次,像心跳,也像倒计时。

  我抬手,签字笔尖抵住太阳穴,猛戳三下。

  第一下,父亲自焚那天的温度回来了;第二下,墙上符号的轮廓重新凝固;第三下,那股要把我记忆抽走的吸力顿了一下。够了。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清醒得像被人当头泼了液氮。

  火蝎子立刻吹出口哨,低频,带颤音。她腰间竹篓猛地一震,两条青鳞小蛇窜出,贴着地面游向我的手腕。蛇身摩擦砂石的声音细密如针脚,它们没碰我,而是在墨线上方盘旋,吐信频率越来越快。一股腥臭弥漫开来,像是腐烂的胆汁混合着铁锈水。墨线抽搐了一下,从我小臂退回到指尖,缩成一个黑点,像被烧焦的血管末端。

  马三炮没等指令,已经开始用匕首刮岩壁。不是试探,是狂暴地刮,金属与石头摩擦发出持续不断的“嚓嚓”声,像砂轮在磨骨头。他的左肩还在渗血,但呼吸节奏稳住了。他知道,噪音能压住幻听,也能压住这鬼地方对我们神经的侵蚀。

  我们背靠背挪动,三角阵型不敢散。每一步都踩在回声的缝隙里,防着影子突然活过来咬人。岩壁的搏动越来越强,蓝光像脉冲灯一样明灭,照得人脸一阵青一阵白。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它现在不动了,但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咧开的弧度——那种笑不属于我,属于某种正在学习人类表情的东西。

  走到第十三步,前方岩壁突然裂开一道竖缝。

  没有预兆,也没有声响,就像皮肤被无形的手撕开。裂缝约两指宽,深不见底,边缘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从里面啃出来的。紧接着,一股雾气涌了出来。

  不是白色,也不是灰色。

  是彩色的。

  七彩斑斓,遇光即折射成虹,像是把整个光谱揉碎了喷出来。但它带着气味——腐肉混合铁锈,还有一丝甜腻,像是血块在胃里发酵后的味道。我闻到的刹那,笔帽里的铜钱轻轻震了一下。

  这是它第一次对非血迹产生反应。

  我立刻扯下衣角捂住口鼻,挥手示意他们照做。火蝎子迅速解下竹篓,放出两条更小的蛇,令其贴地前行探路。蛇刚爬到雾边,身体忽然剧烈抽搐,鳞片一片片脱落,皮肉融化成黏液,最后只剩两具骨架,连骨渣都在雾中化成了透明液体。

  马三炮加大刮壁力度,噪音几乎盖过通道本身的嗡鸣。他用匕首在地上划了个圈,直径约三米,示意我们别踏出这个范围。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毒雾会扭曲感知,让人走着走着就偏离原路,最后撞进墙里,被活体岩层吞进去。

  火蝎子盯着雾源,眼神变了。她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个符形,动作极快,像是刻在肌肉里的本能。然后她将竹篓里剩下的蛇蛊残骸捏成粉末,扬手洒向裂缝。粉末一接触彩雾,立刻燃烧起来,不是明火,是幽绿色的冷焰,噼啪作响,像是在进行一场微型祭祀。

  雾气翻涌了一下,退缩了半尺。

  但她付出的代价立刻显现。她左臂的鳞纹迅速向上蔓延,越过手肘,爬向肩胛,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蛇皮纹理,像是有东西正从内部往外顶。她脖子上的银项圈烫得发红,蛇眼宝石由灰转暗红,像一颗即将爆裂的血囊。

  “撑不住多久。”她喘着气说,声音沙哑,“死蛊反噬,再撑一次,我就真成蛇了。”

  我没说话,蹲下拧开笔帽,让一滴墨水落在雾气边缘。墨迹没散,反而被吸入雾中,顺着螺旋轨迹往深处钻,像是被某种腔体主动吸收。我盯着那条消失的墨线,忽然明白过来——这雾不是泄漏,是排放。这墙后面有个“肺”,正在呼吸。

  我刚要开口,马三炮突然暴起跃起,一脚重重踩在地面。

  “雷!他妈的有雷!”他吼了一声,双眼布满血丝,右手残指疯狂抓挠大腿,像是想挖出什么东西。他听到了不存在的倒计时,又被毒雾催化,彻底失控。

  他这一脚,正踩在一块略低于周围平面的石砖上。

  地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齿轮咬合。头顶岩层裂开蛛网状缝隙,碎石如雨坠落。我们三人扑倒在地,滚向警戒圈中央。一块半米长的石板砸在马三炮刚才站的位置,直接砸进砂地,只露出一角。

  尘埃落定后,我抬头。

  来路已被彻底封死。碎石堆高近两米,严丝合缝,连条缝都没有。空气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抽真空管。彩雾仍在翻涌,但范围缩小了,集中在裂缝前方五米内,像是被什么限制住了扩散速度。

  火蝎子半跪在地上,喘得厉害,左臂蛇皮已覆盖至肩胛骨下方,竹篓空瘪如干尸。她嘴里喃喃念着湘西古语,手指掐着自己手腕脉门,试图压制蛊毒反噬。银项圈烫得冒烟,她却不敢摘。

  马三炮靠墙坐着,迷彩服多处撕裂,防弹衣凹陷,右手残指被胶布层层缠裹,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他耳朵里还在响,我知道,那滴答声不会停,只会越来越响,直到把他逼疯。

  我左手紧握渗墨的笔记本,右手笔尖抵着太阳穴,盯着前方仍未消散的彩雾。脑子里反复回放父亲墙上符号的排列顺序,还有铜钱震颤的频率。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就像这雾的螺旋吸入方式,像某种语言的语法结构。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雾不是随机排放。

  它是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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