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服用仙草
林越将这株寄托着妻子毕生希望的仙草递过去,金色的花瓣上还沾着冰火两仪眼孕育的晨露,在氤氲的灵气光晕中闪烁着细碎如星的光芒。
唐月华双手近乎虔诚地接过,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她低头深深凝视着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奇幻花瓣,喉间轻轻滚动了一下,强压下翻涌的心绪,随即转身,在离寒泉稍近、气息相对平和的一方青石上盘膝坐下。
她并未急于立刻炼化,反而将仙草小心翼翼地捧在膝头,鼻尖轻轻贴近花瓣,感受着那梦寐以求的气息,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仿佛在确认这迟到了三十年的救赎,并非一场转瞬即逝的幻梦。
林越站在一旁静静守护,没有出言催促,他明白,对于仙草的认知与珍视,浸淫此道多年的唐月华远比自己更为深刻。
待唐月华气息逐渐平稳,进入状态,林越才转向一旁的独孤博与唐云虎,躬身行礼时,衣摆扫过潭边沾着露水的兰草:“晚辈需为内子护法,并借此机缘炼化所需仙草,其间不能受扰,烦请二位前辈代为警戒周全。”
独孤博懒洋洋地靠在一块被热气烘得温热的岩石上,指尖捻着一片毒草叶子转悠,语气故作随意:“哼,有老夫的毒阵守着,便是万年魂兽闯进来也得脱层皮,你且安心。”
唐云虎则是抬手虚扶了一下,帽檐下的目光如电,快速扫过林越周身,确认他魂力平稳、心神坚定后,才沉声应道:“去吧,老夫就在左近,有事喊一声便是。”
得到两位强者的应允,林越不再迟疑。
他再次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柄与玉铲形制相仿,却通体由幽寒铁晶打造的长柄药铲。
铲刃甫一出现,周遭温度便骤降几分,凝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白霜——此乃他用极北之地开采的百年寒铁精心锻造,专为应对至寒之物。
他径直走向冰火两仪眼那寒泉一侧,刚踏入其三米范围内,呵出的气息瞬间便在眼前凝成冰晶白雾,伸出的指尖传来刺骨寒意,几乎要冻僵血脉。
好在融入他体内的蓝银皇立刻生出感应,细小的、呈现为翡翠色泽的藤蔓虚影自他手腕皮肤下钻出,如同活物般迅速缠绕上他的手臂。
藤蔓表面覆盖着极细微的绒毛,此刻沾染上精纯寒气,竟凝结出一层璀璨的冰晶,如同为他套上了一只冰丝手套,将那足以冻裂金铁的寒意稳稳隔绝在外。
林越屈膝半蹲,保持在寒铁铲能够到的极限距离,铲尖看准角度,精准而迅速地斜切入冻得硬如钢铁的土中。
手腕巧妙发力一撬,整株八角玄冰草便被连根带起,被一个完整的寒冰土球包裹着。草叶上萦绕的冰蓝色寒雾受到扰动,袅袅升起,触碰到玄铁铲身便发出“嗤嗤”轻响,瞬间凝成了一层晶莹的薄冰。
他维持着平举铁铲的姿势,脚步迅捷而稳定地穿过两仪眼中央那红白能量激烈交织、却又诡异地维持着平衡的交界带。
刚踏入热泉范围,灼热到足以点燃寻常衣物的气浪便扑面而来,鞋底沾上的些许暗红色岩浆碎屑立刻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连裤脚都被烘烤得微微发烫。
来到那株如同跳动着火焰的烈火杏娇疏旁,林越如法炮制,玉铲切入滚烫的土壤时,铲刃甚至因骤冷骤热而发出了细微的、几近开裂的悲鸣。
橙红色的烈火杏娇疏被挖起时,花瓣边缘那些火焰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明灭不定,真如有细小的火苗在欢快地跳跃舞动。
他同样平举着这把开始发烫的玉铲,快步走回两仪眼红白交融的那条微妙分界线上。
低头,看着左手铲中冰寒刺骨、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的八角玄冰草,与右手铲中灼热逼人、似要焚尽万物的烈火杏娇疏,眼底最后一丝犹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决然。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蓝银皇。”林越低喃一声,像是与体内的伙伴对话。
突然,他眼神一厉,双手手腕同时猛地一抖,将两把铲子向前倾斜!
蓝白与橙红两道光芒各自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眼看两株属性极端、能量狂暴的仙草就要在空中轰然对撞的刹那,林越闪电般弃掉双铲,双手疾如幻影般探出,不偏不倚,一把将两株仙草紧紧攥在了掌心!
没有丝毫迟疑,他直接将这冰火交织的“炸弹”塞入口中,甚至来不及咀嚼,喉结剧烈滚动,便强行吞咽而下!
“呃——!”
仙草入腹的瞬间,极致的冰寒与灼热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霸道无匹的能量,如同在他体内引爆了两座火山与冰狱!
林越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一颤,但他以绝强的意志力强行控制住几乎要痉挛的肌肉,迅速在原地盘膝坐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体内那平日深藏不露的“蓝银领域”被这极端的能量刺激得骤然全面爆发——
一股充满盎然生机的淡绿色光晕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覆盖了周身十数米的范围。
领域之内,奇异的现象发生了:泥土中,无数细小的蓝银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抽出嫩芽,急速生长至半尺余高,便仿佛被瞬间抽干生命力般蔫黄枯萎;而枯萎的藤蔓尚未完全倒地,其旁侧又有新的、更富生机的嫩芽破土而出,再次重复那疯狂的生长与凋零……
枯荣交替,生灭轮回,其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一片令人瞠目结舌的“生死循环”之景!而这,正是蓝银皇的领域力量在感知到宿主危机后,被催发到极致,正以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疯狂地汲取、转化、调和着那两股试图将林越从内而外彻底撕裂的冰火之力。
按照原著,唐三乃是借助冰火两仪眼泉水之力,以外力辅助中和体内狂暴药性,但此法难免会使部分仙草药力散逸于泉水中,造成浪费。
因此,林越此番兵行险着,意图凭借自身蓝银皇的磅礴生命与调和之力,于体内直接完成对两株仙草的炼化,以求最大限度地吸收其精华。除非到了万不得已、肉身濒临崩溃的绝境,否则他绝不会选择进入泉水借助外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