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最后一夜。

　　在湄南河畔的顶级度假村，露天餐厅的烛光摇曳，映照着钟小离近乎完美的脸庞。

　　她换下了一身锐利的西装，穿上了一条优雅的白色长裙，像一朵在月光下悄然绽放的白莲。

　　“林董，”

　　钟小离温柔地说“这次泰国之行，让我对您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以前以为，商业是冰冷的数据和严谨的逻辑。”

　　她看着心上人林观海：“但您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商业，是一种艺术。您不是在做生意，您是在与这个世界的气运对话。”

　　这记顶级马屁，拍得林观海通体舒泰。

　　他优雅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说道：没错，接着夸，不要停！系统，听到了吗？这就是群众的认可！

　　钟小离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身体微微前倾：“所以，我希望……我能一直跟在您身边。不只是作为您的投资总监，而是作为……一个能真正理解您，能跟上您步伐的伙伴。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中。”

　　林观海看着眼前这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顶尖才女，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倾慕，让他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放下酒杯，笑道：“小离，你已经是我最得力的伙伴了。没有你强大的执行力和专业分析，我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永远都只是空谈。”

　　他自然地将暧昧的气氛拉回了工作轨道：“这次曼谷的模式验证成功，我已经在考虑下一个目标了。新加坡怎么样？我感觉那里的风水，也很有趣。”

　　钟小离微微一怔，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感觉自己像是朝着一座冰山，开着泰坦尼克号撞了上去，结果只听到“砰”的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这种挫败感，又迅速转化成一种更强烈的好奇和迷恋。

　　他明明就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第二天，返回魔都的飞机上。

　　林观海和钟小离彻底放松下来。

　　只用了不到3天时间，就撬动了整个曼谷餐饮界的资源，为黯然销魂的海外扩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林董，我已经让团队准备好新加坡市场的初步报告了。”钟小离恢复了她金牌总监的本色，但看向林观海的眼神里，依然带着挥之不去的崇拜。

　　“不急。”林观海摆摆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惬意地靠在头等舱的航空座椅上，“先放空两天。绷得太紧的弓，射不远。你要学会……与宇宙共振。”

　　就在他故作深沉地装完这个逼的瞬间。

　　空姐温柔的声音响起：“先生，女士，我们的飞机即将进入国内空域，现在可以打开您的通讯设备了。”

　　“终于有信号了。”林观海打了个哈欠，拿起了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和钟小离的手机，像两颗被引爆的炸弹，开始了疯狂的震动。

　　嗡嗡嗡——

　　屏幕瞬间被海量的未接来电和微信红点所淹没。

　　【柳舒：未接来电（99+）】

　　【柳舒：看到速回！出事了！】

　　【柳舒：人呢？！死哪去了？！】

　　【柳舒：林观海我X你大爷！！！】

　　林观海看着最后一条充满暴躁气息的留言，脸上的悠闲表情瞬间凝固。

　　他点开一条来自柳舒的语音，只听了一秒，里面传来柳舒压抑着怒火、却又无比焦急的声音：“……猪抑郁了！你信吗？！我们所有的供应商都疯了！”

　　“猪……抑郁了？”林观海满脸问号。

　　他和钟小离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和震惊。

　　国际机场的VIP通道上，

　　林观海和钟小离拖着行李箱，步履匆匆地走出闸口。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柳舒。

　　她穿着一身剪裁锋利的黑色风衣，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但那份精致却掩盖不住她眼底浓重的疲惫。

　　“姐姐！”林观海快步走上前，“到底怎么回事？我刚看到消息。”

　　柳舒的目光，先是在林观海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带着刀光，落在了他身后同样一脸焦急的钟小离身上。

　　“你回来了。”柳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公司还在，放心。”

　　去公司的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观海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沉声问道：“谁干的？”

　　柳舒没有立刻回答。她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补了补口红，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从容。

　　补完妆，她才转过头，目光却像锁定了猎物的鹰，死死地钉在了钟小离身上。

　　“这个问题，或许应该问钟总监。”

　　柳舒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毕竟，搞鬼的人，是你家的人。”

　　钟小离的脸色瞬间煞白：“柳总，你……你什么意思？”

　　“食为天，赵潇。”柳舒把话锋对准了钟小离，“钟总监，你应该比我们都熟悉他吧？你们都是从食为天的精英。”

　　“他想看你的林董，跪下求饶。”

　　柳舒的话划破了车内最后的和平假象。

　　她顿了顿，眼神讥讽毫不掩饰地说道：“说来真是有趣。食为天一方面派你来，代表他们持有我们10%的股份，做我们的投资总监；另一方面，又派赵潇来，想把我们往死里整。”

　　她笑声冰冷刺骨：“钟总监，这出双簧唱得可真好。我差点就信了，你是我们的人。”

　　钟小离百口莫辩，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和羞愤交织在一起，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舒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看着林观海，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在你们两位在泰国享受阳光沙滩，我一个人在上海，处理着猪的心理健康问题、哭着喊着要解约的供应商，还有怎么也抓不完的商业间谍。”

　　她微微倾身，质问道：“所以，能告诉我吗，林董？还有我们这位来自友军的钟总监？”

　　“你们这次泰国之行，收获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