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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盒中秘与“病号”的日常

77号禁忌 竹山柒夏 3627 2025-12-04 14:01

  那快递员放下盒子,就像放下个烫手山芋,头也不回地跑了,脚步虚浮得跟踩了棉花似的。店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三个,还有那个不断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木盒。

  “爷爷,这……”苏晓凡声音紧绷,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工具包上,那里估计藏着不止一把桃木剑。

  赵瞎子没说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围着桌子上的木盒转了两圈,那架势不像在看一个邪门物件,倒像在菜市场挑个可能注了水的王八。最后,他啧了一声,带着点嫌弃:“玩意儿不大,晦气不小。”

  他让我和苏晓凡退后几步,自己却上前,也没见他用什么复杂法术,就是伸出那干枯的食指,用指甲盖在木盒的缝隙处轻轻一划拉。

  “咔哒”一声轻响,盒子没开,但他指尖却沾上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气,像活物一样扭动着想往他皮肤里钻。

  “哼,雕虫小技。”赵瞎子冷哼一声,手指一搓,那点黑气就像遇到烈火的冰霜,瞬间消散无踪。“一层简单的‘蚀念’陷阱,专门污染打开者心神用的。下作手段。”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掀开一条缝。没有预想中的黑气冲天或者怪物扑出,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那是一枚颜色黯淡、边缘甚至有些破损的铜钱,用一根几乎要断裂的红线穿着。

  看到这枚铜钱,赵瞎子身体猛地一震,虽然戴着墨镜,但我能感觉到他瞬间流露出的巨大悲伤和……愤怒?

  他轻轻拿起那枚铜钱,放在掌心摩挲着,久久不语。

  “爷爷,这是……”苏晓凡忍不住问道。

  “这是……你陈师伯当年入门时,师父给的‘压祟钱’。”赵瞎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戴了一辈子……直到……”

  直到他死。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们都明白。

  “盒子里只有这个?”我凑近了些,没感觉到其他异常,除了那铜钱上残留的、与爷爷身上相似的一丝极淡的“蚀”的气息,以及一股更浓烈的、属于爷爷本身的……死气。

  “只有这个。”赵瞎子合上盒盖,眉头紧锁,“送来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示威?警告?还是……”

  他猛地抬头,墨镜“盯”着我:“小子,你爷爷把这铜钱给你了吗?或者,他临死前,有没有提到过这枚铜钱?”

  我仔细回想,肯定地摇头:“没有。他当时只在我手上画了东西,提到了笔记和‘他们’。”

  “奇怪……”赵瞎子捏着那枚铜钱,陷入沉思,“把这旧物送来,沾染着如此浓重的死气和微弱的‘蚀’力……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望山兄的死与这枚铜钱有关?还是说,这铜钱本身,藏着我们没看出的秘密?”

  一时间,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这感觉就像你憋足了劲想解开一个九连环,结果对方直接扔给你一坨乱麻。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诡异的“正轨”。如果忽略我每天早上的“自爆式”引气修炼的话。

  寅时,院子中央,我面东而立,像个虔诚的信徒。然后,吸气,引炁,丹田一阵舒爽的清凉……紧接着,毫无例外地,“蚀”大爷准时上班,在我肚子里开启蹦迪模式,灼痛、撕裂感席卷而来。

  “呃……嗬……”我通常撑不过三息,就会疼得弯下腰,汗如雨下,形象全无。

  赵瞎子则像个经验丰富的消防员,第一时间出手,几指头点下来,那股清凉力量强行把“蚀”力镇压回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来一句:“嗯,今天比昨天多撑了半息,有进步。”

  我:“……”谢谢您嘞,这进步不要也罢!

  每次修炼结束,我都像被掏空了似的,脸色惨白,手脚发软,活脱脱一个重症病号。苏晓凡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到后来偶尔会在我瘫在地上喘气时,扔过来一条干净的湿毛巾。

  “擦擦吧,一地汗,恶心死了。”她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动作倒是实在。

  我接过毛巾,有气无力地道谢:“谢……谢女侠……救命……之恩……”

  她翻个白眼:“少贫嘴!有力气说话不如省着点画符!”

  说到画符,这成了我现阶段唯一的“精神慰藉”和“体力劳动”。因为引气风险太高,大部分时间,赵瞎子就让我搬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对着那一沓沓黄纸和朱砂较劲。

  “净心符,重在一个‘净’字!意念要纯,下笔要稳,灵炁……呃,就是你好不容易攒下来没被污染的那一丝丝,要灌注到笔尖!不是让你用蛮力戳穿纸!”赵瞎子在一旁指导,语气说不上多温和,但足够清晰。

  我握着毛笔,手因为之前的疼痛还有点抖。屏息凝神,笔走龙蛇……好吧,是笔走蚯蚓。画出来的符箓,十个里面有九个半是废的,不是笔画歪了,就是意念散了,毫无灵光。

  苏晓凡有时候看不过眼,会走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笔,唰唰几下,一张笔画流畅、隐隐有微光流转的净心符就成了。她把笔塞回我手里,下巴微扬:“看清楚了?这叫符。你画的那个,叫抽象画,辟邪效果估计不如门口贴张奥特曼。”

  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不过,被她这么一刺激,我反倒更来劲了。不行,不能让这丫头看扁了!我埋头苦画,废纸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满。

  偶尔,我们也会有些稍微正常点的交流。比如吃饭的时候。

  往生斋的伙食,基本取决于苏晓凡大小姐的心情和她去菜市场看到了什么打折菜。味道……只能说能吃,距离“美味”还有一段长征路要走。

  这天中午,她端上来一盘看起来黑乎乎的炒青菜和一盆没什么油花的萝卜汤。

  我看着那盘青菜,小心翼翼地问:“晓凡姐,这菜……是跟锅有仇吗?”

  赵瞎子默默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面不改色地评价:“火候过了点,但……有助于磨练牙口。”

  苏晓凡脸一红,瞪了我一眼:“嫌不好吃你自己做啊!有的吃就不错了!你知道现在菜价多贵吗?!”

  我立马认怂:“好吃好吃!特别……下饭!”我赶紧扒拉了两口白米饭。

  赵瞎子慢悠悠地喝了口汤,突然开口:“说起来,当年我跟你爷爷刚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条件比这苦多了。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有次饿极了,你爷爷愣是靠着画‘辟谷符’撑了三天,结果画到后来,看谁都像大肉包子。”

  我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爷爷当年饿得眼冒绿光的样子,跟他后来慈祥稳重的形象实在反差太大,差点笑出声。

  “那管用吗?辟谷符。”我好奇地问。

  赵瞎子推了推墨镜:“心理作用大于实际效果。主要是骗自己肚子不饿。后来师父知道了,罚我俩去后山挑了一个月的水,说心思不正,画符不灵。”

  这些陈年趣事,稍稍冲淡了往生斋里常年弥漫的凝重气氛,也让我对爷爷和赵瞎子的过往有了更鲜活的了解。

  经过几天的疯狂练习,我画符的水平总算有了一丢丢起色。至少,十张里面能有一张,勉强能看出是符,并且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光”了。

  这天下午,我又完成了一张“杰作”,虽然笔画还是歪歪扭扭,但整体结构没错,那丝灵光也比之前稳定了一点。我得意洋洋地拿着它,想去找赵瞎子显摆一下。

  刚走到前店和后院的连接处,就听到里面传来赵瞎子和苏晓凡压低的谈话声。

  “……气息越来越明显了,虽然被红绳和店里的阵法压制,但瞒不过有心人。”是赵瞎子的声音,带着担忧。

  “爷爷,难道就没办法把他体内那东西弄出来吗?”苏晓凡的语气有些急。

  “难。如附骨之疽,已与他的本源气血纠缠太深。除非能找到‘清静竹’或者‘三光神水’这类天地灵物,或许有一线希望……”

  “那些东西都绝迹多少年了!上哪儿找去?”

  “所以,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按我说的,引导他走那条险路,以‘蚀’炼炁,或许能争得一线生机。而且,我总觉得,望山兄把那东西留在他体内,未必全是坏事……也许,是一步险棋……”

  他们的对话让我心头沉重。原来我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连赵瞎子都觉得棘手。“清静竹”、“三光神水”?听起来就像是神话里的东西。

  我默默退回了后院,看着手里那张刚刚还让我有些得意的符箓,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点进步,在真正的危机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体内的“蚀”力像颗不定时炸弹,爷爷的铜钱之谜未解,送盒子的幕后黑手更是毫无头绪。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却让我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短信只有一句话:

  “铜钱磨边,可见真章。”

  谁发的?!他怎么知道铜钱的事?!“真章”又是什么意思?

  我猛地看向被赵瞎子收在柜台抽屉里的那个黑色木盒,心跳骤然加速。

  又一个谜团,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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