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
“陛下,臣妾鲜于清羽求见,有要事禀奏。”
鲜于清羽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进来。”
冀玄羽正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的不是账本,而是一本从民间搜罗来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鲜于清羽走了进来,只见她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眼角眉梢都带着事后的红晕,一副刚被人疼爱过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八九分。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从心底泛了上来。
这个虫男人!
冀玄羽暗自咬牙,恨恨地想。
等着,朕总有一日定要……要……
算了,想不出来,反正就是要狠狠地惩罚他!
还有鲜于清羽这个小妮子,也不能放过!
冀玄羽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总是出现尤澜和鲜于清羽,原来都是因为心底的怨念啊!
她决定了,要把鲜于清羽绑起来,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怎么折磨尤澜!
“什么事?”冀玄羽强压下心中的醋意,没好气地问道。
鲜于清羽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回道:“启禀陛下,京城义士梅剑带着百姓在青凤门外求见,说是要亲眼看看陛下的龙体是否安康。”
“嗯?”冀玄羽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话本,这是唱的哪一出?
梅剑?她当然知道。
那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侠,平日里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在百姓中威望极高。
没想到他竟带人前来护驾?
难道朕真的这么得民心?
冀玄羽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宣,让他们进来……不,朕亲自去见他们。”冀玄羽改了口道,她突然想亲眼看看那些拥护自己的百姓。
就在这时,尤澜推门走了进来。
“咦?”冀玄羽眉头一皱,怒视着尤澜,“你不是说要回去陪你家夫人吗?咋又出现在这里?”
朕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转头就去找鲜于清羽?
简直岂有此理!
“回陛下,臣方才夜观星象,见今晚月朗星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便想回来与陛下一同赏月。”尤澜神色自若地说道。
冀玄羽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大晚上的,赏月?
你骗鬼呢!
她狠狠地瞪了尤澜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鲜于清羽见状,偷偷地瞄了尤澜一眼,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传音入密说道: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尤澜微微一笑,同样用传音入密回道:“我这不是担心陛下嘛,特意进来献策的。”
“你?献策?”鲜于清羽一脸的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尤澜眨了眨眼,“我可是大周第一忠臣——赵……哎,算了,不提他。”
“……”鲜于清羽直接无视了他,楚圣都去世多少年了。
……
开始了,又开始了!
冀玄羽看着两人挤眉弄眼,暗中传音的样子,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恨不得立刻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严刑拷打。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不行,朕要忍住。
朕要找机会,狠狠地报复他们!
冀玄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尤爱卿,你这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莫非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告诉朕?”
“惊天动地”四个字,她咬得特别重,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尤澜岂能听不出冀玄羽话里的意思?
这小丫头片子,还想跟朕斗?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恭敬地拱了拱手,朗声道:“陛下圣明!臣确实有一计,可保大周江山永固,让陛下高枕无忧,从此再无叛乱之忧!”
“哦?此话当真?!”
冀玄羽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尤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甚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自古以来,哪个朝代没有经历过叛乱?
如果真有这种一劳永逸的办法,那些皇帝早就用了,还会等到今天?
这个虫男人,该不会是在忽悠朕吧?
“尤澜,你……你可别胡说八道。”鲜于清羽也吓了一跳,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还好,这里不是金銮殿,也没有外人。
要是尤澜说的是假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此计,其实史书上早有记载,只是……”尤澜缓缓说道,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一位看透了历史长河的智者,俯瞰着世间的一切,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只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有做到罢了。”
除了深邃,他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虑,这股忧虑如同实质一般,弥漫开来,让冀玄羽和鲜于清羽都感到一阵压抑。
她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陷入了沉思。“史书上真有这种办法?能让朕在位期间,永远没人叛乱?”
冀玄羽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呢?
自古以来,为了提防武将造反,哪个皇帝不是绞尽脑汁?如果真有这种一劳永逸的法子,那些失传的秘术又算什么?
她在脑海里翻遍了史书,也没找到半点相关记载。
“莫非……这虫男人又在胡说八道,忽悠朕?”
她刚想到这,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飘向尤澜。
尤澜负手而立,神色淡然,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没有一丝心虚,也没有任何闪躲。
只有那种尽在掌握的从容。
冀玄羽的心,微微一沉。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尤澜“打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虫男人,鬼点子多得很。
每当自己确信他在胡扯的时候,他总能抛出一个看似荒唐、实则有效的法子。
而且,自己越是不信,最后脸就越疼。
“不行,这次绝不能再上当了!”
冀玄羽暗暗握紧了拳头,强行压下心头的质疑。
她决定反其道而行。
“这次,朕偏要信他!”
冀玄羽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她抬起头,脸上的震惊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甚至还带着一丝谄媚。
“好你个尤澜,竟然还藏着掖着!有这种好办法,怎么不早点告诉朕?”
她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尤澜的胳膊。
“不过,现在说也不算晚。”
冀玄羽眼珠子一转,语气又软了几分,
“快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