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穿越1980,我用系统重建文明

第46章 边境走私的技术骸骨

  C点的温度还在升。

  我盯着屏幕,数值已经到了28.7℃,比基准高出0.4℃。风扇转速正常,外壳无积尘,散热通道畅通。这不是设备问题。

  “日志呢?”我问。

  裴听霜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眉头皱起来:“最近三小时的巡检记录被覆盖了。本地备份也是空的。”

  “人为的。”我说。

  程卫国没说话,抓起手电和工具包就往门口走。他背影佝偻,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昨天锅炉房的煤灰。沈砚秋递给他一副隔音耳塞,他摆摆手:“用不着,我要听动静。”

  机房离控制室不到五十米。我们通过监控看着他推开铁门,蹲在通风管道前用手电照内壁。他伸手进去摸了一圈,拿出来时指尖有几道细长划痕。

  “有人进过。”他回头对着摄像头说,“刮痕是新的,金属片蹭的,不是老鼠。”

  我立刻打开铅盒,取出玻璃管。紫外灯调到原世界实验室校准波段——368纳米。硅土颗粒静止了几秒,忽然有一粒泛起蓝光,频率和C点温升曲线完全一致。

  “信号在耦合。”我说,“不是远程注入,是物理载体接触后触发的残余共振。”

  裴听霜转身拔掉C点所有冗余通信端口,只留主线路。她打开伪装协议,向外部模拟发送一组恒定数据流,像是系统正常运行的日志包。

  “要是有人在监听,会以为一切照旧。”她说,“等他们开始回传指令,就能捕捉操作频率。”

  同时她调出周启明那边的地方安防记录,筛选近48小时进出厂区的运输车辆。画面里一辆厢式货车引起注意:车牌模糊,但车顶有轻微凹陷,像是临时加装过设备。

  “查这辆车。”她说,“尤其是它有没有经过声呐阵列下方那条地下管线。”

  我没动,眼睛盯着玻璃管里的微光。它还在闪,节奏变了,像是某种脉冲编码。

  沈砚秋站到我旁边,声音很轻:“你发现没有,这个频率……和‘快看’纸条的笔迹压力变化很像。”

  我调出笔迹模型图。她把“快看”两个字的压力曲线导出来,和当前接收到的光频波动并列对比。两条波形几乎重合,只是后者多了一些不规则抖动。

  “这不是随机干扰。”她说,“是同一种加密方式,但传输介质换了。”

  “从纸笔,换成了热信号。”我接上。

  她点头:“边境走私常用这种手法。用环境变量做掩护,比如列车刹车声、水阀开关、冻土开裂。只要接收方知道解码规则,就能还原信息。”

  我转向程卫国刚带回的草图。他画的五角结构和系统生成的一模一样,五个顶点分别是熔炉泵、配电箱、声呐阵列、天线、主电源。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G-7遗址会成为中心?

  我把草图扫描进系统,用已知坐标锚定位置,反向推导缺失线路。低阶建模跑出一条隐蔽电缆路径,从厂区西北角延伸出去,穿过戈壁滩,终点标记为“边防哨所旧址”。

  “这线不该存在。”我说。

  程卫国坐在角落,手里捏着烟盒,没点。他看了眼屏幕,低声说:“那批货是用运煤车拉进来的,箱子上没字,但夜里会自己发热。”

  我们都转头看他。

  “七五年到七八年,好几趟煤车走这条线。”他继续说,“申报三十吨,卸下来四十多吨。没人查,因为押车的是军牌。”

  “接头人呢?”沈砚秋问。

  “戴苏联面罩,说话是南方口音。”他顿了顿,“有一次我听见他对暗号,说‘煤要烘干再烧’。”

  裴听霜立刻调历史运输档案。果然,那几年有多辆无编号煤炭专列经此路线入境,卸货重量普遍超出申报量15%以上。

  “不是运煤。”她说,“是运设备。”

  我重新看那条电缆路径。它不是直线,而是绕开了三个地质监测点,明显是为了规避检查。终点虽然是废弃哨所,但地下有老式通信井,上世纪六十年代曾用于短波联络。

  “G-7不是雷达站。”我说,“它是中转站。有人用民用运输作掩护,把技术设备偷运进来,再通过地下线路接入内部网络。”

  沈砚秋把“快看”的压力曲线转成音频波形,导入边境铁路三十年气象噪音库。系统开始匹配可能的掩护噪声类型。

  几分钟后,提示音响起。

  “匹配成功。”她说,“冬夜冻土开裂声叠加货运列车刹车频率,构成隐秘传输通道。误差率低于0.3%。”

  我立刻调整主天线角度,偏转7.3度对准西北方向。接收灵敏度提到最高,屏蔽所有非目标频段。

  十分钟过去,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两分钟,信号来了。

  一段极短的脉冲,只有两个字的内容:“等你”。

  屏幕上,这两个字慢慢浮现,字体和“快看”一模一样,笔迹特征完全吻合。

  裴听霜已经启动三级安防预案。她把所有外部接口设为只读模式,切断非必要供电线路,并在厂区周边布设电磁扰断装置。但她没对外通报,也没通知周启明。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她说,“他们在等我们反应,我们一动,他们就知道暴露了。”

  沈砚秋合上钢笔帽,旋了四次,然后放在桌上。她没再转笔,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

  程卫国还是坐在角落。烟盒空了,他把它捏成一团,塞进工装口袋。他的视线一直停在西北墙角,像是在数那里的裂缝。

  我手指悬在信号重放按钮上方,没按下去。

  如果这是邀请,那背后藏着什么?

  如果是警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我回头看玻璃管。硅土颗粒安静了,但刚才那一瞬的蓝光,说明它认出了什么。

  不是敌人。

  也不是朋友。

  是另一套运行逻辑,另一段被埋藏的技术轨迹。

  它从边境来,带着旧时代的残骸,却精准找到了我们的命门。

  我正准备重新分析脉冲间隔,主控台右下角突然跳出新提示:

  C点温度回落至28.5℃。

  我刷新数据。确实降了,但不是自然冷却,而是骤降0.2℃,发生在信号接收后的第11秒。

  就像对方收到了回应,主动撤回了干扰。

  裴听霜注意到异常:“他们知道我们在听。”

  沈砚秋站起来,走到我身后:“下次信号不会这么短。他们在测试我们的接收能力。”

  程卫国终于开口:“那条电缆,后来被炸过一次。七九年冬天,雷击引发火灾,烧了三天。可第二天夜里,还有电流通过。”

  我们都没说话。

  这意味着,线路不止一条。

  地下的东西,从来就没断过。

  我重新调出五角结构图。五个顶点静静排列,像一把锁的齿痕。

  而现在,有人拿出了另一把钥匙。

  我手指移向通信输入框,准备发送一个简单的确认信号——既不暴露位置,也不中断联系。

  就在我即将按下回车时,主控台警报灯再次闪烁。

  不是C点。

  是E点,主电源模块。

  电压波动0.6%,持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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