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一下，银行到账提示音在安静的指挥室里格外清晰。我看了眼屏幕，一笔来自港城的资金入账，备注是“技术协作预付款”。这笔钱不大，但路径干净，没有绕道开曼或卢森堡，说明对方不想藏。

　　我放下手机，走到主控台前。五代机原型机正在跑道尽头待命，这是它第一次进行全系统模拟空战测试。程卫国站在数据终端旁，手里捏着半包红塔山，眉头皱得很紧。

　　“开始吧。”我说。

　　他点点头，按下了启动键。

　　屏幕上跳出模拟战场环境：三架敌机从西北方向逼近，高度八千米，速度马赫1.8。五代机自主响应，雷达锁定目标后发射两枚虚拟导弹。第一枚命中，第二枚在接近时突然偏移轨迹，错失目标。

　　“不对。”程卫国低声说，“制导参数有问题。”

　　他调出回溯日志，手指快速滑动。我在他身后看着数据流滚动，很快发现了异常点——攻击指令发出后0.8秒，导弹的飞行校正模块被触发了一次非授权修改。这不是误操作，也不是系统延迟，而是有人改了底层参数。

　　“权限呢？”我问。

　　“绕过了主控。”他说，“像是从驱动层进来的，用了早期合作方留下的导航模块接口。”

　　我立刻下令封锁所有终端访问权限。程卫国马上组织技术组做逆向审计，同时调取过去72小时的操作记录和身份认证日志。我自己打开文明重启系统的界面，光标停在一项早就准备好的技术上。

　　这东西不能拖。

　　输入指令：“解锁‘智能火控技术’——基于量子神经网络的自适应目标锁定与弹道优化算法。”

　　【消耗建筑值+60】

　　【来源：地下安全屋节点验收+量子通信中心运维收益+空天飞机试飞认证】

　　【解锁成功】

　　图纸生成，核心代码自动同步到最高权限终端。系统弹出警告：该技术投入使用将触发国际联合审查机制，六个国家已启动高自主性武器系统的禁用预案。我没理会，直接把代码打包注入五代机主控系统。

　　新算法不需要依赖外部模块，所有运算都在本地完成。它能根据敌机动态实时调整拦截策略，甚至能在强干扰环境下自主学习对手的飞行模式。最关键的是，它不再受制于任何第三方提供的底层驱动。

　　“重新测试。”我说。

　　程卫国没说话，重新加载了模拟程序。这一次，敌机数量增加到五架，采用复合干扰战术。五代机升空后迅速建立雷达优势，在电子压制中完成目标识别，连续发射四枚虚拟导弹。全部命中。

　　“成了。”他吐出一口烟，“这玩意儿会自己变聪明。”

　　我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确实变了。不只是精度提升，反应速度也快了近三倍。最关键是整个过程没有一次外部干预，完全由系统自主决策。

　　这时军方代表走了进来。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刚才的测试结果我看过了。”他说，“你们换了核心算法？”

　　“是。”我答。

　　“没有报备流程，也没有第三方验证报告。这种级别的改动，按规定必须暂停项目。”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项技术一旦成熟，就不再是单纯的战斗机，而是可以独立作战的空中节点。它能指挥其他单位，能规避反导系统，能在无人引导下完成复杂任务。这对现有的武器体系来说，是个打破平衡的存在。

　　我没有解释，只说：“现在进行一次实机推演。”

　　他愣了一下，没反对。

　　我下令启动全息沙盘，导入最新数据。场景设定为七国联合舰队逼近近海，电磁环境极度复杂。五代机从酒泉基地起飞，全程处于强干扰状态。但它依靠新算法完成了超视距锁定，对多目标实施分导打击，并在遭遇反导拦截时自主规划规避路线。

　　整个过程持续十二分钟。结束后，沙盘归零，指挥室一片安静。

　　军方代表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才开口：“这不只是战斗机……这是空中指挥节点。”

　　“它会越打越聪明。”我说。

　　他没再提报备的事，但也没立刻批准部署。他签署了临时作战许可文件，允许五代机进入下一阶段试飞流程。离开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主控台上的五代机模型。

　　“希望你们永远记得，力量是用来守护的。”

　　门关上后，我坐回位置。系统日志更新：“智能火控技术”落地应用，建筑值+60。这个数字跳出来的时候，红色预警框也弹了出来。

　　“检测到技术激活引发连锁反应。”

　　“美欧六国正在起草《高自主性武器系统禁用公约》，拟将此类技术定义为非人道武器，实施全球封杀。”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然后在后台操作界面标记该技术为“民用航空安全辅助系统V2.0”。配套白皮书自动生成，重点突出其在民航防撞、灾难救援、恶劣天气起降中的应用场景。

　　“程工。”我叫了一声。

　　他转过头。

　　“把刚才的测试视频剪辑一份，标题叫《第五代飞行器自主避障实验纪实》。”

　　他咧嘴一笑：“懂了，又是‘无害化’包装？”

　　“不是包装。”我看着窗外，五代机正在滑行道上缓缓移动，“是抢在他们定义我们之前，先定义自己。”

　　他没再说什么，低头去处理视频文件。我打开系统界面，查看下一阶段可解锁技术列表。建筑值还在缓慢增长，地下安全屋的节点已经完成最终验收，量子通信中心的运维收益也刚结算到账。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系统提示：新一批解毒剂生产完成，五百支全部灌装完毕，标签打印完成，二维码已绑定使用说明视频。第一批将送往B区医疗中心，用于后续临床观察。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五代机完成了滑行测试，正在准备返航。跑道灯亮着，映在机体表面，反射出冷白色的光。

　　程卫国带着团队开始拆解旧的导航模块。他们要把那个被植入逻辑炸弹的零件彻底清除，写进技术替换报告里。这份报告将来会成为标准流程的一部分，防止同样的问题再次发生。

　　我拿出口袋里的玻璃管，轻轻晃了晃。硅土沉在底部，一动不动。这东西从没变过，但它见证的变化太多了。

　　指挥台上的数据显示，五代机已进入降落程序。起落架展开，姿态稳定，减速伞正常释放。它平稳地停在指定位置，发动机熄火。

　　我拿起对讲机：“回收组进场，保护主控芯片，所有数据备份双份。”

　　对讲机那头传来回应声。我放下设备，重新坐回位置。下一阶段试飞计划已经打开，里面列出了十项新的测试科目，包括夜间突防、多机协同、跨区域接力制导。

　　我翻到最后一项。

　　“任务代号：破晓。”

　　“目标：验证五代机在无地面支持下的连续作战能力。”

　　“预计执行时间：七天后。”

　　我按下回车键，确认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