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深感到头痛欲裂。线索越来越多，但真相却越来越扑朔迷离。

　　他决定先从李娜这里寻找突破口。虽然不能完全信任她，但她是目前最直接的受害者，或许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他来到市场部，找到了正在接受内部询问、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的李娜。

　　“李总监，能详细说说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你在做什么吗？有没有离开过办公室？或者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你？”陈慕深问道。

　　李娜努力回忆着：“上午十点……我当时正在和设计部沟通发布会现场的视觉物料细节，我们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吧。期间，助理小王进来送过一次文件，其他的……好像没人来找过我。”

　　“视频会议有记录吗？助理小王可以证明吗？”

　　“有记录，我可以马上调出来。小王……小王刚才也被叫去问话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李娜的眼神有些闪烁。

　　“你最近有没有收到过任何可疑的邮件或者信息？特别是来自陌生账号，或者内容涉及资金、合同、授权的？”陈慕深紧盯着她的眼睛。

　　李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前几天，我的工作邮箱里确实收到过一封匿名邮件，标题是‘关于森瀚集团内部贪腐问题的证据’，发件人是一个乱码邮箱。我当时以为是垃圾邮件，就直接删掉了，没有点开看。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匿名邮件？贪腐证据？发件人是乱码邮箱？

　　陈慕深心中一动。这会不会是对手在故布疑阵，转移视线？或者，这封邮件里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甚至……是诱饵？

　　“邮件内容你看过吗？或者有备份吗？”

　　“没有，我真的没点开，直接删了。”李娜肯定地说。

　　陈慕深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李娜的肩膀：“李总监，这件事对你也很不公平。你放心，我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这几天，你先安心工作，配合调查，不要胡思乱想。”

　　“谢谢陈总……”李娜感激地看着他。

　　离开市场部，陈慕深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匿名邮件、伪造的签名、境外服务器、神秘的电子音……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珍珠，需要一根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而那根线，很可能就握在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对手手中。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发布会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他想到了一个人——安全部门的周正。周正昨晚接到的任务，是追查能源站事故相关的物理监控原始录像。不知道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陈慕深拿起加密通讯器，拨通了周正的内部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周正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疲惫，但带着一丝兴奋。

　　“陈总！有发现了！绝对重要的发现！”

　　“什么发现？”陈慕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