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犬戎杀进镐京,幽王带着褒姒、伯服出逃,申侯还在城里呢!
他一看皇宫着火,赶紧带着自己的兵冲进宫,一边灭火一边找人,先把被关在冷宫里的申后救了出来。
等他赶到琼台,却没见到幽王和褒姒的影子,有人指着北门说:
“他们从这儿跑了!”
申侯一想,幽王肯定是往骊山跑了,赶紧带兵去追。
没想到半路上刚好碰到犬戎主,俩人车马相遇,还假惺惺地互相问好。
等犬戎主说幽王已经被杀了,申侯当场就慌了,拍着大腿说:
“我当初只是想纠正幽王的过错,没想到会把他弄死啊!以后那些对君主不忠的人,肯定会拿我当例子说事儿!”
赶紧让人去收殓幽王的尸体,准备按礼节下葬。
犬戎主却笑着说:
“国舅您这就是妇人之仁了!杀了昏君是好事,有啥好后悔的!”
申侯听了,只能在心里叹气,可也没办法——现在犬戎兵强马壮,他也惹不起啊!
申侯回到镐京,赶紧安排筵席招待犬戎主,把国库里的宝玉全搬出来送给他们,还凑了十车金银绸缎当礼物,就想让犬戎主满意了赶紧带兵回国。
可他没想到,犬戎主觉得杀了幽王是天大的功劳,根本不想走,带着人马盘踞在京城里,天天喝酒作乐,把镐京当成自己家了!老百姓都怨声载道,全怪申侯不该借犬戎的兵。
申侯这下彻底慌了,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只能想别的办法。
他写了三封密信,派人分别送给三路诸侯,让他们赶紧带兵来救京城。
这三路诸侯分别是:北路的晋侯姬仇、东路的卫侯姬和、西路的秦君嬴开。他还派人去郑国,把郑伯友战死的消息告诉郑世子掘突,让他带兵来报仇。
再说郑世子掘突,当时才二十三岁,长得又高又壮,英武得很。
一听说父亲郑伯友战死了,哭得死去活来,立马穿上白色的孝服,带着三百辆兵车,连夜往镐京赶。犬戎主早就收到了探马的消息,提前做好了准备。
掘突一到镐京城下,就想马上攻城。
公子成赶紧劝他:
“咱们的兵一路赶路,都累坏了,应该先挖深沟、筑高墙,等其他诸侯的兵到了,再一起进攻,这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啊!”
可掘突报仇心切,根本听不进去:
“杀父之仇,一刻都不能等!再说犬戎现在得意忘形,咱们用精锐部队打他们的疲兵,肯定能赢!要是等其他诸侯来,军心都散了!”
说完,就下令军队直接逼近城下。
可城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旗子都没挂,也没人出来应战。
掘突气得大骂:
“你们这些野蛮的贼寇,有种就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城上还是没人搭理他。掘突正让人准备攻城,突然听到丛林里传来巨大的锣声,一队犬戎兵从后面杀了过来——原来犬戎主早就设好了埋伏!
掘突吓得赶紧拿起长枪应战,这时候城上的锣声又响了,城门大开,又一队犬戎兵杀了出来。
掘突前有孛丁,后有满也速,被两面夹击,根本抵挡不住,只能带着残兵逃跑。
犬戎兵追了三十多里才回去。
掘突收拾好残兵,对公子成说:
“都怪我不听你的话,才打了败仗,现在该怎么办啊?”
公子成说:
“离这儿不远就是濮阳,卫侯姬和年纪大、有经验,咱们不如去投奔他。郑国和卫国联合起来,肯定能打败犬戎!”
掘突点点头,带着军队往濮阳方向走。
走了两天,远远就看到无数兵车像墙一样开过来,中间坐着一位诸侯,穿着锦袍、系着金带,头发花白,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正是卫武公姬和,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了!掘突赶紧停车,大声喊:
“我是郑世子掘突!犬戎侵犯京城,我父亲战死了,我的兵也打败了,特地来向您求救!”
卫武公拱手说:
“世子放心!我带了全国的兵来救京城,听说秦国和晋国的兵也快到了,不用怕那些野蛮人!”
掘突赶紧让卫武公先走,自己调转车头,跟着卫武公一起回镐京,在离城二十里的地方,分两处扎下营寨,然后让人去打听秦、晋两国起兵的消息。
没过多久,探子来报:
“西边锣鼓喧天,车马声震天动地,旗子上写着‘秦’字,秦国的兵到了!”
卫武公说:
“秦国虽然只是个附庸国,但他们习惯了跟戎人打仗,士兵勇猛得很,犬戎最害怕他们!”
话还没说完,北路的探子又来报:
“晋国的兵也到了,已经在北门扎营了!”
卫武公高兴得不行:
“秦、晋两国的兵来了,大事肯定能成!”
赶紧派人去跟秦、晋两国的君主打招呼。
不一会儿,秦襄公和晋侯就来到了卫武公的营中,几人互相问候。
秦襄公和晋侯看到掘突穿着一身白孝服,就问:
“这位是?”
卫武公说:
“这是郑世子掘突。”
然后把郑伯友战死、幽王被杀的事说了一遍,秦襄公和晋侯都叹息不已。
卫武公说:“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本事,只是作为臣子,不能不管国家大事,才勉强带兵来这儿。
要想赶走犬戎,还得靠你们这些大国。
现在有什么好计策吗?”
秦襄公说:
“犬戎只是想抢钱财和女人,没什么大志向。他们以为咱们刚到,肯定没防备,今晚三更,咱们分兵从东、南、北三路攻城,只留西门,给他们一条逃跑的路。然后让郑世子带兵埋伏在西门外,等他们跑出来,从后面偷袭,肯定能大获全胜!”
卫武公拍手说:
“这个计策太好了!就这么办!”
接下来,诸侯们就开始分头准备,一场大战即将打响——犬戎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申侯也是够惨的,本来想救女儿,结果引来了犬戎这个“白眼狼”,赖着不走还得靠诸侯来收拾烂摊子!掘突报仇心切能理解,但冲动是魔鬼啊,还好有卫武公帮忙!
秦襄公这次勤王可是关键!后来周平王东迁,就是靠秦国护送,秦国也因此从附庸国升级为诸侯国,慢慢强大起来,这都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