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格林德沃
虚幻的身影凝聚成型,莱恩·阿尔布雷斯特经过了多次的转移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村庄。
在此时此刻,整个星球都被核辐射与毒气变成不适合生存的情况下,除了城市外也就只有一些重要的物资产地会值得耗费资源建立宜居的聚集地。
粮食,矿产,一些变异的只能在特别环境生长的动植物。
这些是支撑起巫师社会的基础,耗费资源打造以这些特产为核心的聚居地属于必要的支出。
而这里,没有珍稀的矿产也没有种植农作物或者其他重要作物,这里之所以会被保留原因只有一个。
这里是巫师总统,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居所。
这里的环境很特别,看起来十分复古,有种巫师尚未占据世界前的麻瓜村落的风格。
没人知道总统先生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无论是环境还是便利性都远不如最近的城市。
只有格林德沃最亲近的几位金徽圣徒知道,总统先生选择在这里定居是为了缅怀自己的青春。
阿尔布雷斯特很快就来到了格林德沃的居所,在仆人的引路下在一个面朝东南方的房间见到了格林德沃。
“老师我来了。”
在晚宴上威压所有人的阿尔布雷斯特此时恭敬的像个家养小精灵。
“嗯,”格林德沃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路上顺利吗?”
“一切顺利,我本该昨天就来见您,只是时间太晚担心您已经休息了。”阿尔布雷斯特说道。
“有心了,”格林德沃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情就回去休息吧,你也挺忙的。”
“是。”阿尔布雷斯特低下头却没有转身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格林德沃抬眼。
“是关于那个叫哈利·波特的小巫师。”阿尔布雷斯特说道。
“那就说说吧,你有什么发现?”
“我自作主张,去当地的魔法部调取了他的履历档案,调查了一下他的情况。”
“嗯。”格林德沃的鼻子里发出声音,意思是自己在听。
“老师,恕我直言,这个孩子的来历很可疑,虽然我从魔法部调取的文件来看没有问题,可是他太干净了,除了魔法部的文件外没有任何可以相互佐证的情报,简直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阿尔布雷斯特说道。
“所以呢?”格林德沃看向了他。
那双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阿尔布雷斯特,就让他的额头渗出汗水。
他强稳心神,咬着后槽牙努力地吐出几个字:“希望老师慎重考虑……”
“莱恩……”阿尔布雷斯特听到了自己老师宛如叹息一般的声音。
“老师。”阿尔布雷斯特刚想抬起头就被一股恐怖的威压死死压制。
房间内的魔力此时此刻仿佛凝聚成了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身上。
恍惚间,阿尔布雷斯特感觉那沉重的力量就像一只巨手捏住了他,将他的内脏往外挤,忽然,他清醒过来,却发现那仅仅是自己的幻觉。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格林德沃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阿尔布雷斯特的头埋得更低了,浑身汗出如浆,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
“是,学生知道了。”他说道。
阿尔布雷斯特知道,自己的老师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继续下去对他没有好处。
“那老师您休息,我这就离开。”
阿尔布雷斯特说完话后逃也似得离开,房间内只剩下格林德沃一人。
他低着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阳光下,老人手中一串特别的银饰闪烁着光。
这银饰整体看不出来任何衔接的痕迹,浑若天成,只可惜一道裂口将它撕裂,就连那精巧的吊坠也随之破碎。
那吊坠内部原先应该装着什么东西,只是现如今早已不翼而飞,只有些许干涸的红黑。
这是一枚血盟凭证,曾经的它记录了两个人之间最牢不可破的情感。
但如今的它已经彻底破碎,即使被人用强大的魔力重塑也无法回到它原本的模样。
“费尽心思只是弄出来一个小巫师吗?阿不思。”格林德沃淡淡地说道。
在他身后,阳光与昏暗的分界线,一个苍老的身影短暂地浮现。
镌刻着密密麻麻符文的锁链组成了封锁这苍老身影的镣铐。
“你看出来了。”苍老的身影抬起头,昏暗中只有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依旧闪耀。
“这很简单,不是吗?在几百年前霍格沃茨就掌握了能够检测范围内巫师诞生的方法,并以此制造了准入之书与接纳之笔,难道你对我能从中发掘原理研究出魔咒有什么疑问吗?”格林德沃反问道。
“没有,你是个天才,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说道。
“不,你弄错了,不是因为我是天才,而是魔法发展到现在,要是这一点进步都没有的话,不就说明我的路错了吗?”
格林德沃站了起来,走到了邓布利多的面前。
“就算没有我,我麾下的巫师也能发现这个魔咒,无非只是早晚的问题,你明白吗?阿不思。”
“你是想说我错了?”
“难道不是吗?如果继续按照你的逻辑,在阴暗的角落里当一阴沟里的老鼠,巫师永远不会有未来,最终只会被麻瓜赶尽杀绝,只有主动寻求发展,寻求变化,才能创造未来,这是一个小孩都懂的道理。”
格林德沃情绪激动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可那是错的……在这个世界上力量不是最重要的……”邓布利多的精神似乎很不好,声音颤抖。
“哦,你又想说你的那个理论了?你想说爱是最重要的?”
格林德沃嗤之以鼻。
“爱确实重要,利用爱催动的魔咒拥有强大的力量——你看,归根结底还是力量,不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邓布利多的声音愈发迟缓。
“或许吧,但是,我不在乎,如果你的爱真有用的话,那就让它好好治治你的脑子吧。”
格林德沃居高临下地看着邓布利多:“我能感觉到你越来越虚弱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会知道的……总有一天……”
邓布利多看着窗外的阳光,眼中的蔚蓝逐渐暗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