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异界
马长征辞职后的日子,一头扎进了找工作的浪潮中。他穿梭于西安各大人才市场,在网上投递了无数份简历,整个人被求职的焦虑和未来的不确定性所笼罩。
那枚曾让他心生好奇的“仙道永昌”古钱币,连同那对飞天玄鸟,早已被他抛之脑后,静静地躺在书桌的角落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然而,就在马长征忽略它的这段时间里,这枚古钱币正悄然发生着奇异的变化。那对雕刻精美的飞天玄鸟,它们原本只是纹路的眼睛,竟开始微不可察地汇聚起能量。
一鸟的眼中,充盈起温暖而明亮的白金色光芒,如同正午的阳光;另一鸟的眼中,则流淌着幽深而冰冷的黑蓝色光晕,仿佛子夜的寒潭。两股能量在鸟眼中缓缓旋转,如同沉睡的星河,等待着苏醒的契机。
这一天夜晚,马长征又一次求职失利,心情烦闷地躺在床上,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漫无目的地刷着新闻和视频,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迷茫,直至深夜。
就在万籁俱寂之时,那枚沉寂多时的古钱币突然无风自动!它从桌面悄然悬浮而起,径直升至卧室的中央,散发着朦胧而柔和的光晕,瞬间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嗯?!”马长征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惊动,猛地从床上坐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违背物理常识的一幕。
他手中的手机“啪”地一声滑落在被子上,屏幕还亮着,但与那悬浮的古钱币相比,显得如此黯淡无光。
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听一声清越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鸣啼(并非真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波动)响起,古钱币背面的那一对玄鸟纹路竟然活了!它们化作一白金、一黑蓝两道流光,从钱币中翩然飞出,初始时只是绕着悬浮的古钱币缓慢盘旋,姿态优雅而神秘。
马长征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干涩得发疼。
他想动,却发现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僵硬在原地。
那对玄鸟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白金与黑蓝两道光芒逐渐交织,化作一个绚烂而神秘的光环。
与此同时,古钱币中央的方形孔洞不再空洞,而是涌现出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这黑暗迅速扩大,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散发着强大吸力的黑洞。
卧室内的空气开始流动,纸张、衣物等轻小物品被卷起,投向那黑洞。
马长征感到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大力量攫住了他,他试图抓住床沿,但完全是徒劳。
“嗖——!”
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他整个人被从那旋转的黑洞中吸了进去,瞬间消失在卧室里。那对玄鸟也随之化作两道流光,追随着没入黑洞之中。
下一刻,门口放着的衣架,“叮当”一声轻响,落回桌面,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有空荡荡的、略显凌乱的房间,证明着马长征刚刚还存在于此。卧室重新陷入寂静,唯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冷漠的光斑。
马长征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强烈的恶心感唤醒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洗衣机里,天旋地转地搅动了无数个轮回,才被狠狠地甩了出来。
他挣扎着从一片茂密的草丛中撑起身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侧过头剧烈地呕吐起来,直到吐得只剩下酸水,那股眩晕感才稍稍缓解,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回笼。
他喘着粗气,茫然地看向四周——这不是他租住的那间小屋,而是一片完全陌生的丛林。
树木不算特别高大,但枝叶繁密,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齐腰深的野草茂密地生长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腐叶和某种不知名野花的混合气息,湿润而清新。
他心中一阵后怕,幸好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型猛兽出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长征稍微定下神后,他开始清点自己现有的“物资”。
这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经过刚才的折腾,已经沾满了草屑和泥土,显得狼狈不堪。
除了这身睡衣,他手里竟然还紧紧攥着从床上被卷走时下意识抓住的薄被一角,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手机、身份证、钥匙(包括那枚惹祸的古钱币)等所有随身物品一概没有,更糟糕的是,他脚上连双袜子都没有,完全是光着脚丫子。
冰凉的泥土和粗糙的草叶刺激着脚底,提醒他必须立刻解决鞋子的问题。
他忍着不适,利用相对尖锐的石头和坚韧的藤蔓,费力地从附近的灌木上弄下几段大小合适的树枝和一片颇有韧性的树皮。
他回忆着野外生存节目中看过的模糊知识,笨拙地将树皮垫在脚底,用藤蔓缠绕固定,勉强制作了一双简陋无比的“木鞋”。
虽然穿着极其不舒服,但至少能保护脚底不被尖锐的石头和树枝划伤。
随后,他找到一根结实的、手腕粗细的木棍,一方面作为探路的工具,敲打前方的草丛,惊走可能存在的蛇虫,另一方面也能充当临时的拐杖,支撑他因虚弱而有些发软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马长征拄着木棍,踏着这双粗糙的木鞋,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片完全未知的丛林,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一丝求生的坚定。
他必须找到水源,找到食物,更要弄明白,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马长征脚上的简陋木鞋早已磨得他双脚生疼,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
饥饿和口渴如同两把钝刀,不断切割着他的意志。
夕阳的余晖将树影拉得老长,林间的光线迅速暗淡下去,夜晚的寒意开始弥漫。
马长征的心也随着这落日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真要在这荒郊野岭度过一个危机四伏的夜晚?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前方隐约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若有若无的哼唱声。
马长征精神一振,也顾不得脚疼,连忙拄着木棍,踉跄着朝声音来源处赶去。
拨开一片茂密的灌木,他看见一位老者正扛着锄头,沿着一条被踩出来的小径慢悠悠地走着。
老者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皮肤黝黑,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身着一套粗布短打,裤腿还沾着些许泥点,一副典型的农家老汉模样。
“老……老伯!请等一等!”马长征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喊道,生怕惊走了这唯一的希望。
老者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衣衫不整、光脚穿着怪异“木鞋”、满脸疲惫的马长征,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他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锄头,用带着浓重当地口音的话道:“你……你是哪个?咋个弄成这副样子?”
马长征听得半懂不懂,但能感受到对方的戒备。
他连忙尽量清晰地解释,尽管他知道自己的现代普通话对方听起来可能也很费劲:“老伯,我叫马长征,我……我迷路了,不小心流落到这里,什么东西都丢了,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
他一边说,一边努力做出友善和求助的姿态。
老者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那身与时代格格不入的睡衣、那双可笑的木鞋以及写满真诚与疲惫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或许是马长征高大却狼狈的样子不似歹人,又或许是他眼中那份纯粹的困境打动了老者,王老实(后来马长征得知的名字)脸上的警惕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同情。
“唉,造孽哦……”王老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锄头从肩上放下,“后生仔,你这是遭了大难咯。眼看天就黑了,这山里头晚上可不安全,有野物哩。你要是没处去,就先跟俺回家对付一宿吧。”
虽然老者的口音很重,但“回家”、“一宿”这几个关键词马长征还是听懂了。
一股绝处逢生的巨大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激动得他眼眶都有些发热。
“谢谢!谢谢您老伯!真是太感谢了!”马长征连连鞠躬道谢。
“莫谢莫谢,走吧,跟紧俺,家就在前头不远。”王老实摆摆手,重新扛起锄头,转身带路。
马长征强忍着脚上的疼痛,紧紧跟在王老实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