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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重生之寒门翻身记 墨渊烬 2943 2025-11-14 10:01

  村里头,也有不少汉子在暗中留意着动静。

  他们或蹲在墙根下抽旱烟,或靠在门框上发呆,看似无所事事,实则都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风吹草动。

  苏阳带人出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青龙村。

  大伙儿悬着的心,也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些。

  “这下,姓赖的怕是要倒霉了!”

  “哼,看他还敢不敢在咱青龙村撒野!”

  “早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村里的汉子们一边琢磨着,一边也开始盘算着自家的事儿。

  没过多久,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从韩家驶了出来。

  车上盖着厚厚的茅草,看不清里头装的是啥。

  有眼尖的村民瞧见了,心里顿时一紧:

  “这韩家又在搞什么鬼?该不会是想跑吧?”

  赶车的不是赖志成,而是他大儿子赖守仁。

  几个胆大的村民上前拦住牛车,盘问道:

  “卓麻,你这是要去哪儿?”

  赖守仁扶了扶头上的毡帽,瓮声瓮气地回答:

  “去三溪镇。”

  “去三溪镇干啥?”

  “找吕巡检,把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说啥清楚?”

  “……”

  赖守仁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几个村民对视一眼,心里更加起疑。

  不过,他们也没敢轻举妄动。

  毕竟,赖志成还在村里,谅他赖守仁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其实,村民们并不知道的是,赖守仁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牛车上的茅草堆里,就藏着他爹赖志成!

  这爷儿俩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村,就是为了避开苏阳。

  赖守仁在青虎岭厮混过,跟不少土匪都打过交道。

  这要是苏阳真从吕巡检那儿要来几个土匪对质,那他们父子跟土匪勾结的事儿,可就彻底瞒不住了!

  所以,卓氏父子打的算盘是:

  先出去躲几天,等吕巡检把青虎岭的土匪都处理干净了,再回来。

  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看你苏阳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为了保险起见,赖志成甚至连自己婆娘都没告诉。

  他也不打算去临溪村。

  万一苏阳那小子真跟王麻山有交情,跑到临溪村去要人咋办?

  赖志成太了解王麻山了。

  别看自己是他老丈人,可要是让王麻山知道他跟土匪勾结,算计自家村里人……

  这种事,传出去名声可就臭大街了。

  王麻山好歹也是一村之正,估计也接受不了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婿!

  赖志成能在青龙村当这么多年村正,也不是白给的。

  他在清阳县东南角,早就置办下了一处小院。

  这事儿,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这叫啥?

  这就叫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等风头一过,非得去县里告苏阳一状不可!

  就告他勾结土匪,煽动百姓,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到时候,看你怎么死!

  赖志成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全然没注意到,牛车已经走上了一条岔路。

  这条路,通往一片茂密的树林。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鸟叫,更显得阴森可怖。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林中的寂静。

  赖守仁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从牛车上摔下来。

  “吁——”

  苏阳勒住马,似笑非笑地看着赖守仁。

  “卓麻兄弟,这是要去哪儿啊?”

  赖守仁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去三溪镇……”

  苏阳瞥了一眼牛车上的茅草堆,嘴角微微上扬:

  “哦?去三溪镇?那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起?”

  “不……不用了……”

  赖守仁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卓村正也在啊?怎么不出来透透气?”

  苏阳提高了嗓门,声音在林子里回荡。

  茅草堆里一阵悉悉索索,赖志成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

  他干笑两声:

  “哈……哈哈,苏贤侄,真是巧啊……”

  苏阳带来的十几个后生,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我的个乖乖,原来阳哥儿早就料到这老小子要跑!”

  “怪不得阳哥儿让我们在这林子里等着,原来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阳哥儿真是神了!”

  “……”

  几个后生看向苏阳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他们原本还以为苏阳是怕了吕巡检,不敢去三溪镇要人,才躲在这林子里。

  现在看来,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阳看着赖志成,缓缓开口道:

  “卓村正,您这是不放心我,怕我在吕巡检面前说您坏话,所以才要去三溪镇,跟我当面对质?”

  赖志成眼珠子一转,连忙顺着苏阳的话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苏贤侄啊,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不过我相信,只要有吕巡检从中调停,咱们一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苏阳点了点头:

  “嗯,卓村正说的有道理。”苏阳似笑非笑,眼角余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赖志成,转头望向路旭东,慢条斯理地问:

  “旭东,你说,我下一步该咋走?”

  路旭东身子一震,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腰杆挺得笔直,声若洪钟:

  “杀了他!”

  赖志成:“……”

  “我说,旭东大侄子,”赖志成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咱……咱玩笑归玩笑,可不能玩真的啊!咋说,俺也算对你家有恩,这你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你要不记得了,让你爹和你说说,当年你家遭了灾,当年是不是我接济你爷爷?”

  赖志成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一提,路旭东“腾”地一下就炸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呲牙咧嘴:

  “赖老狗,你还有脸提这事?从前你借我祖父五斗口粮,说是救济,年后就逼他还一石粮!还说什么利息!我爷爷拿不出,只能进山打猎弄皮子还债,结果呢?进了山就没回来!你这哪是借粮,你这是要人命!”

  “咳咳……”赖志成额头冒汗,手足无措地挠着头,心里暗骂:娘的,记岔劈了!这么多笔烂账,鬼才记得清!他吞吞吐吐地辩解:“那……那也不能全怪我……”

  “周阳,你给评评理。那时你老父亲命悬一线,难道不是我出钱帮他找大夫?”赖志成急忙转移目标,试图拉周阳下水。

  话音未落,周阳眼珠子都红了,嗷一嗓子扑了上去,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赖志成两个大嘴巴:

  “赖老狗,你居然还敢提借钱的事!你个老畜生,当初咋说的?你说借银子中,得让我娘去你家……去你家……做活抵债!还说什么……什么……”周阳气得浑身发抖,说不下去了。

  “结果呢?我爹被你活活气死,我老娘被气得卧床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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