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走进拍卖大厅时，会议厅的灯光正好亮起。他穿着一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文件夹。没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没看四周，径直走向主宾席。座位牌上写着“辰星科技 CEO齐辰”。他坐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会场开始骚动。有人低声议论：“这人谁啊？”

　　“你不知道？辰星科技上个月市值破千亿，全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的。”

　　“不是说他年纪不大吗？”

　　“三十都不到，高考状元出身，国防科大高材生，后来进了龙牙部队，退役后搞科技创业……你说他是谁？”

　　齐辰没理会这些声音。他抬头看了眼主席台，主持人正调试话筒，背景大屏显示着“天启集团破产资产公开拍卖”几个字。

　　十点整，拍卖会准时开始。

　　主持人念完开场词，刚要宣布第一项拍品，齐辰站了起来。

　　全场安静。

　　他走到台前，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个U盘，插进主控电脑。

　　大屏幕一闪，跳出一段录音波形图。

　　“各位，先听个故事。”他说，“关于天启集团怎么从一家正常企业，变成绑架、勒索、操控舆论的犯罪工具。”

　　录音开始播放。

　　第一个声音是王海的：“刘伟，那批数据我已经压下去了，但你要保证，别再碰齐辰。”

　　第二个声音低沉沙哑：“王局放心，只要他不再查基因项目，我让他安安稳稳过日子。”

　　王海冷笑：“你以为你是谁？资本就能无法无天？上面还有人盯着。”

　　刘伟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管上面是谁。谁挡路，我就清谁。”

　　录音继续放了三分钟，内容全是两人密谋掩盖实验体事件、打压竞争对手、收买媒体的对话。最后一条，是刘伟下令绑架齐辰当晚的通话记录。

　　会场鸦雀无声。

　　齐辰拔出U盘，转身面对观众席。

　　“这些证据，我已经同步提交给警方和证监会。”他说，“天启集团的罪，不止是破产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角落里猛地站起来一个人。

　　西装皱巴巴，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戾气。正是刘伟。

　　他冲着齐辰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审判我？”

　　齐辰看着他，没动。

　　刘伟一步步往前走，手伸进怀里。

　　下一秒，枪口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尖叫起来。有人趴下，有人往门口挤，安保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枪已经对准了齐辰。

　　齐辰在枪响前半秒侧身。

　　子弹擦过他的袖口，打在身后的屏幕上，火花四溅。

　　刘伟扣动第二下扳机，齐辰已经扑向旁边桌子，翻滚落地，顺势踢翻一张椅子挡在面前。

　　现场彻底乱了。警报声响起，人群推搡踩踏，记者们举着手机狂拍，闪光灯一阵接一阵。

　　刘伟红着眼睛四处扫视，嘴里喊着：“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齐辰必须死！”

　　齐辰蹲在展台后，呼吸平稳。他闭了一下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串模糊的数据流——那是模拟器刚激活的“危险感知”天赋在起作用。刚才那一枪，他在开火前0.3秒就感觉到了杀意。

　　他摸了摸耳后，那里有个微型通讯器。

　　“安保组，B区出口封锁，C区埋伏两人，持械。”他低声说，“刘伟身边没有同伙，单独行动。”

　　耳机里传来回应：“收到，正在合围。”

　　齐辰站起身，绕到另一侧。

　　刘伟还在原地叫嚣，枪口乱晃。他显然没受过专业训练，站姿松散，手指紧绷。

　　齐辰突然从柱子后走出，双手举起，像是投降。

　　刘伟愣了一下，随即狞笑：“终于知道怕了？晚了！”

　　他抬枪瞄准齐辰胸口。

　　就在他扣扳机的瞬间，齐辰猛地低头，同时甩手扔出手里的一块金属片——那是他从展台上顺来的铭牌。

　　金属片砸中刘伟手腕。

　　枪口偏移，子弹打空。

　　两名便衣从侧面冲出，直接将刘伟扑倒在地。枪被夺下，人被反剪双手戴上手铐。

　　全场还在混乱，但已经有镜头对准了齐辰。

　　他整理了下西装，走上拍卖台中央。

　　灯光重新聚焦。

　　他拿起话筒，环视全场。

　　“刚才那一枪，不是意外。”他说，“是旧时代最后的挣扎。”

　　底下没人说话。

　　“天启集团倒了，但它的影子还在。有些人觉得，钱能买命，权能遮天，黑的可以说成白的。可今天我想告诉你们——”

　　他顿了顿。

　　“游戏，该换规则了。”

　　台下一片死寂。

　　几秒后，有人开始鼓掌。

　　先是零星几下，接着越来越多。记者们疯狂记录，直播画面瞬间爆红。

　　齐辰站在台上，没笑，也没动。

　　他知道，这一枪只是开始。刘伟背后还有人，市长的事还没完，黑曜集团的根还没挖尽。

　　但他也不急。

　　他走下台，经过保安押送刘伟的通道。刘伟抬起头，眼睛通红：“你赢不了的！他们不会让你赢！”

　　齐辰停下脚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躲开那一枪吗？”他问。

　　刘伟咬牙不语。

　　“因为你太 predictable。”齐辰说，“有钱有势的人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可他们忘了——”

　　他靠近一步，声音很轻。

　　“真正的控制，是从别人以为你能做什么的时候，做他们没想到的事。”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身后，刘伟被人拖走，嘴里还在吼叫。

　　齐辰走出会场大门，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司机下车开门，他坐了进去。

　　车内安静。副驾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市长关联企业名单”。

　　他翻开第一页，看到第一个名字时，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车启动，驶入主干道。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着。

　　司机准备停车，齐辰说：“不用等。”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踩下油门。

　　车子穿过路口，扬起一阵尘土。

　　街边电子屏正播放新闻快讯：“天启集团前董事长刘伟因持枪袭击被捕，涉多项经济犯罪……”

　　画面切到齐辰站在拍卖台上的镜头。

　　配文写着：“他不是来竞拍的，是来收债的。”

　　车内，齐辰合上文件，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

　　三分钟后，他睁开眼，掏出手机。

　　一条新消息弹出：【系统提示：商界副本进度开启，当前任务——瓦解资本黑链，奖励待解锁。】

　　他删掉消息，把手机放回口袋。

　　窗外高楼林立，阳光照进车窗。

　　他盯着前方道路，嘴唇微动。

　　“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