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弑神契约的真相
黑洞坍缩的余波仍在震荡,林墨从虚空中坠落,重重砸在一片血色荒原上。天空悬挂着九轮残月,每一轮都映照着不同时期的厉无涯——或执剑问天,或跪地泣血,或与道侣执手相依。大地龟裂的缝隙里渗出星砂,凝成夜九幽的虚影,她指尖缠绕的因果线正连接着天穹尽头那本血色婚书。
“夫君终于想明白了?”夜九幽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十世轮回,九场大婚,不过是为了将我们炼成弑神的兵器。”她的星砂长裙寸寸崩裂,露出底下跳动的命魂符文——那根本不是魂魄,而是厉无涯亲手刻下的禁制。
林墨的识海剧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厉无涯跪在医仙谷外,以自身七情六魄为代价,向天道换取弑神之力。他将“痴魄”炼成阿阮,“欲魄”化作楚夭夭,“剑魄”凝为沐清歌,“毒魄”转世苏璃月,而“惧魄”则封入星砂,成了夜九幽。所谓的道侣,不过是厉无涯斩出的魂魄碎片,注定要在最终之战中燃烧殆尽。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猩红警告:【弑神契约最终阶段启动,道侣命魂融合倒计时:三刻钟】。林墨的婚书金纹不受控地离体飞出,在虚空拼出完整的天道契约——契约末尾,赫然烙印着九位道侣的真名,而第十世的位置,正等着他的鲜血填补。
“现在逃还来得及。”夜九幽的星砂凝成匕首,抵在他心口,“杀了我,契约就缺了一角。”
林墨还未开口,荒原突然震颤。楚夭夭的红绫破空而来,缠住他的手腕:“小郎君,姐姐的媚骨红莲烧得正旺,要不要试试新姿势?”她的霓裳羽衣已被鲜血浸透,眼底却跳动着疯狂的欢愉。沐清歌的剑气冻裂大地,冰魄剑指向夜九幽:“剑修的宿命,从来不由天定。”苏璃月的蛊毒化作漫天毒蝶,每一只翅膀上都刻着“同生共死”。阿阮的蘑菇孢子炸开,在虚空拼出歪扭的“不逃”。
医仙谷主的笑声从九轮残月中传来:“好一场情深义重的大戏!可惜啊……”天穹骤然裂开,一只遮天巨手探下,掌心纹路竟是密密麻麻的傀儡线,“弑神契约已成,你们不过是我掌心的提线木偶!”
巨手压下的瞬间,林墨的婚书金纹突然逆流而上,化作九道血色锁链捆住道侣们的命魂。系统提示音癫狂响起:【检测到宿主违背天道意志,启动终极惩罚程序】。他的肉身寸寸崩解,魂魄却逆着傀儡线冲向巨手。
“厉无涯错了。”林墨在魂飞魄散的边缘咧嘴一笑,“弑神何须斩情?老子偏要带着媳妇砍你!”
楚夭夭的红绫燃起业火,沐清歌的剑气劈开时空,苏璃月的蛊毒腐蚀天道规则,阿阮的蘑菇炸出轮回裂隙,夜九幽的星砂绘出十世红尘。五股灵力在林墨残魂中交融,竟在虚空凝出一柄血色长刀——刀身刻着九世婚书,刀柄缠绕着因果线,刀光所过之处,天道傀儡线寸寸断裂。
医仙谷主的惨叫震碎残月:“不可能!你怎么能……”
“因为这一世,老子不是厉无涯。”林墨的残魂握住刀柄,身后五道倩影同时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老子是……她们的夫君。”
刀光斩落的刹那,弑神契约轰然崩碎。九轮残月化作流星雨坠落,荒原上盛开十万朵红莲。系统的机械音终于带上人性化的无奈:【恭喜宿主达成“软饭硬吃“终极成就,解锁称号“天道他爹”】。
烟尘散尽时,林墨瘫在星辰大殿的废墟里,看着五道逼近的倩影苦笑:“娘子们,现在休夫还来得及吗?”
夜九幽的星砂长鞭缠住他脚踝:“夫君想始乱终弃?”
楚夭夭的红绫勒紧他脖颈:“姐姐的媚术还没用够呢~”
沐清歌的剑气冻住他右手:“剑诀第一千式待补。”
苏璃月的蛊虫钻入他耳道:“新蛊毒缺个试药人。”
阿阮的爆破菇塞满他衣襟:“蘑菇说要生小蘑菇!”
青年厉无涯的虚影在星河尽头收竿,鱼钩上悬着枚完好的婚书玉佩。第十一世的月光温柔洒落,照透这场绵延三百年的红尘劫——原来弑神的从来不是刀,是那群磨刀霍霍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