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小希里脸色一变，兴奋地说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下一秒，她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眯了起来，像只察觉到威胁的小猫。

　　她松开维恩的脖子，站直身体，目光在莉莎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她手里的匕首上——

　　那把本该是维恩随身携带的备用武器。

　　“她是谁？”希里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和刚才的雀跃判若两人。

　　维恩挑了挑眉，还没开口，莉莎就主动上前一步，微微低头行礼：“我、我是莉莎，维恩先生救了我……”

　　希里盯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线，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杰洛特瞥了一眼希里，又看了看维恩，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有人不太高兴。”

　　维恩翻了个白眼：“别瞎说。”

　　希里的小嘴抿成了一条线，眼神在莉莎和维恩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评估某种威胁。

　　“哦。”

　　她最终只憋出一个字，然后松开维恩，站得离他远了一点，但眼睛仍然盯着莉莎。

　　杰洛特和艾斯卡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没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

　　几人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休整。

　　杰洛特从行囊里翻出绷带和药膏，开始处理艾斯卡尔的伤口。

　　“你运气不错，没伤到骨头。”

　　杰洛特低声说着，熟练地包扎。

　　艾斯卡尔从行囊里翻出几瓶药剂，递给杰洛特一瓶，自己则仰头灌下另一瓶。

　　药水的苦涩味道让他皱了皱眉，但肩膀的伤口很快停止了渗血。

　　维恩假装没听见，低头检查自己的装备。

　　希里坐在维恩旁边，故意挤在他和莉莎之间，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莉莎一眼。

　　莉莎有些尴尬，只好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假装没注意到希里的敌意。

　　“维恩，”希里突然开口，声音甜甜的，“你还记得你答应教我新的剑术吗？”

　　维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等我们安全了，一定教你。”

　　“现在不行吗？”希里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

　　“现在？”维恩看了看四周，战场上一片狼藉，远处还有几匹无主的马在徘徊，“现在不太合适吧？”

　　希里撅起嘴：“那还要多久啊。”

　　维恩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乖，等我们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再教你剑术，怎么样？”

　　希里这才勉强点头，但眼睛仍然时不时瞟向莉莎，像是在宣告主权。

　　莉莎坐在一旁，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既不会剑术也不会魔法，在这场战斗里完全是个累赘。

　　她偷偷看了希里一眼，发现小女孩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更加尴尬。

　　“呃……你好，希里。”

　　莉莎尝试着打招呼，声音有些发颤。

　　希里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你会用剑吗？”

　　莉莎摇摇头：“不会。”

　　“会魔法吗？”

　　“也不会。”

　　希里皱了皱鼻子：“那你会什么？”

　　“我……”莉莎一时语塞。

　　维恩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插话：“莉莎会炼金术，对我们很有用。”

　　希里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别对我们的客人这么没礼貌，小希里。”维恩摸摸她的头。

　　“客人？”

　　小希里眼珠一转，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屁颠儿屁颠儿的去找莉莎了。

　　杰洛特包扎完艾斯卡尔的伤口，走到维恩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白海鸥。

　　“喝点？”

　　维恩接过酒瓶，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烧灼着喉咙，让他轻轻咳了两声。

　　“这玩意真他妈得劲儿。”

　　“那场冰雹，”杰洛特突然开口，语气平淡，“来得太巧了。”

　　维恩握着酒瓶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表情：

　　“天气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

　　在术士的身份牌没集齐之前，他不准备暴露，当然这次是因为没办法了。

　　五十多个人，还是全副武装，确实打不过。

　　杰洛特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轻笑一声：“是啊，谁说得准呢。”

　　休息片刻后，几人决定启程离开这片血腥的战场，赶紧前往凯尔莫罕。

　　杰洛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该走了，火蜥蜴帮的援兵可能已经过来了。”

　　维恩点头，收起钢剑，顺手把希里拉了起来。

　　艾斯卡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低声道：“往东走三个时辰，有个废弃的碉堡，可以暂时休整。”

　　杰洛特和艾斯卡尔走在前面探路，维恩和莉莎跟在后面，希里则紧紧黏在维恩身边，寸步不离。

　　走到一处小溪边，希里突然拉住维恩的手，仰着脸问：“维恩，你背我过河好不好？”

　　维恩愣了一下：“河水不深，你可以自己走。”

　　希里撅起嘴：“但我累了。”

　　维恩无奈，只好蹲下身：“上来吧。”

　　希里得意地趴到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还不忘回头冲莉莎做了个鬼脸。

　　莉莎：“……”

　　她默默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过河，心里莫名有些酸涩，回想着之前维恩说的话：‘别对我们的客人这么没礼貌’

　　“客人？”她心里一遍遍的想着。

　　天黑前，一行人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决定在此过夜。

　　杰洛特和艾斯卡尔去周围布置陷阱，维恩则生起篝火，烤干湿透的衣物。

　　希里坐在火堆旁，手里把玩着小猪佩奇匕首，时不时偷瞄一眼正在帮维恩整理行囊的莉莎。

　　“维恩，”她突然开口，“今晚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维恩正往火堆里添柴，闻言笑道：“想听什么？”

　　“猎魔人的故事！”

　　希里眼睛亮晶晶的，“要讲你一个人的冒险，不要有别人。”

　　她故意加重了“不要有别人”几个字，眼神飘向莉莎。

　　维恩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就讲我一个人的冒险。”

　　莉莎坐在角落，默默裹紧了斗篷。

　　她知道希里是在排斥自己，但她并不生气，反而有些羡慕小女孩可以这样直白地表达情绪。

　　夜深了，篝火渐渐微弱。

　　小希里靠在维恩身边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跑掉。